跑跳跳,最後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我說:“身體就像空空的舍宅,語言就是由心造的作業,心則是能造形形色色一切的作者。
”
接着又出現一個小女孩回應他說:“多麼奇妙啊!身體就像空空的紙筒,語言猶如風在管中運行,心是造作種種的作者,這三者當中要認清主體,期待着所謂‘修行’将有見聞覺知,這實在是件稀奇的事。
”伴随着她清脆的笑聲,我醒過來了。
通過觀察而斷定:身心造作,顯現身體,從而呈現出口中言說,身體原本不存在而顯現為身體,其實也是心,語言本不存在而顯現言說,其實也是心,實際上除了心以外一無所有。
而小孩所說的都成了三個,這是不對的。
我一邊想着一邊背靠着一塊瑪夏岩石,心專注木塊,正當這時,在後面的岩石面上,一隻紅色的小鳥以動聽的聲音說:“小孩我不是說妄言,當今時代有些大師,不了知無有門顯現三門的意義,觀察講解成三個,我為此也随同而講說,你斷定三門無别唯顯現,此種證悟真稀奇,三種金剛無别而圓滿,你千真萬确,現在證悟三門為心,然而所謂心的普作者,怎麼有形色和顯色,倘若了知此理,你是名副其實的智者。
”說完它就飛走了。
随後我又靠着那塊岩石,過了一會兒,從虛空界中傳出一種聲音:“心性就是空性,空性無色、無聲、無香、無味、無觸、無法,要以智慧剖析。
”我以智慧剖析,以心觀察,結果見到、了達無境遍空的本體。
盡管已經了知,但又如何修行呢?當時我就處在這種心無定準的狀态中。
在那一年的十二月初四的夜晚,我出現這樣一種覺受境界:前面的大血河,映着藍黑光猶如湍流一般,從我心虛空的境界中流下,一切顯現都融入其中。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色湛藍、身穿藍衣、說是邬金蓮師的童子說:“你的這種覺受境界難道不是很神奇嗎?”
我回答他說:“這種覺受境界最初顯現為鮮紅的血液,而令我産生一種恐懼感,中間呈現漆黑一片使我的心感到疲憊,最後出現絢麗的彩虹,現在現似藍光江河流淌,當我觀察這種情形時,感覺形形色色的這所有景象除了虛空以外一無所有。
獨一無二的虛空中存在着許許多多的現象,就好似空中顯現彩虹,水中映現除了水以外沒有他體的影像一樣。
所以,自他一切顯現隻是虛空,别無所有,而虛空隻是空朗朗一片,無功無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所謂的這顆心,比如,如果火不存在,就不會産生火星,如果沒有水,就不會出現水聲,甚至連水中的星辰相也不會映現。
同樣,如果心沒有一個基礎,那麼根本就不會浮現出景象和分别念,假設這顆心位于身體當中,就不會有外在顯現,夢中堅硬的土石山岩景象不管怎麼顯現,清晨都會消失無蹤無影,如果對此加以觀察,我認為就是心的境界中顯現心本身。
”
當我彙報完畢時,蓮師說:“見解,大概已經證悟了,再談談實際修行吧。
”
我實話實說:“我不會修行,請您給我講講修行。
”
蓮師童子說:“善男子,關于修行有許多解釋,每一位阿阇黎都有一種引導方式,有些聲稱必須滅除這種分别念;有些說必須觀此分别念而了知;有些解釋說心要與虛空融合一起,就是因為心沒有自然安住的過失才導緻出現苦樂、病痛,說來真是奇怪;有些則說所謂的空性需要存在意識的細微執著。
他們可謂是衆說紛纭,但無論怎樣取名,實際上都決定不是正道。
如果真想要步入正道,那麼,上方清淨刹土和下方不清淨輪回的一切器情除了如虛空般的法性以外别無其他。
假設認識了如虛空般一味一體的本性,就是現前虛空的本性,所以在這種境界中安住不要散亂。
所謂的不散亂,就是指無有指定、無有執著,無有修行、無有所見,無有對治、無有護持,遠離言說,就是一如既往。
”
我接着問:“那我怎麼處理這個分别念呢?”
蓮師童子說:“分别念不可知、不可見,無有見聞覺受耽著,順其自然,所以一定要認識。
”
我又進一步說:“那我是眼見虛空嗎?”
蓮師童子說:“見所未見就是自然現見。
”
我還是不解其意地問:“其實,我也不是這樣以眼睛見的,如果以心不見心,就是現前虛空的意義,那有什麼利益呢?”
蓮師童子耐心地回答說:“以心觀心,就有觀者與觀處兩個,用心識觀分别念,就像年邁的老人看小孩的遊戲感到沒有意義一樣。
輪回涅槃的一切法就是虛空性而已,再無其他,隻要認識了在虛空性中一味一體的本性,從此之後隻是雙目專注虛空就可以,意思是說本住的心識顯現為眼識,眼睛也隻是那個心識,别無他體。
死屍中沒有顯現色的眼根,夢境中也不存在眼根,而能顯現色法;中陰身也沒有眼睛,能顯現色法,由此可知,就是本住的心識。
一切衆生是由于沒有現前本基而迷惑的,而并不是由沒有覺知除此之外的分别念而迷惑的,一切有情就是耽著妄念,而要觀此理,分别念是所抛棄的東西,一切衆生是因為沒有現前本基而迷惑的,所以現在要對輪回涅槃的一切法不離開虛空的自性這一點深深生起定解,隻要生起深深定解,就稱為清淨虛空,三世不離開現前此本性。
如果修習熟練這一點,切合要點,那麼最終現前遠離戲論之邊的法性界,就如同天亮時黑暗蕩然無存一樣,必定達到不加勤作而修行的境界。
”說着說着就不見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隻是眼睛不舍專注虛空,轉為道用而一心一意實修,由達到法性離邊的法界中而大徹大悟了。
輪涅中現一切法,遠離所有戲論法,
本基法界虛空性,虛空外喻不能表。
善逝般若經中說:修行般若之瑜伽,
即修虛空之瑜伽,究竟之義密意理。
猶如外界内亦然,外現是何内自相,
内相是何如外顯,名稱增益不同法。
無可言思說成理,無诠彼義以诠表,
三時諸佛巧方便,引至勝義之入門。
本覺取境遷至識,覺性妙力慧印持,
經眼嘎德水晶道,外内無别空覺性。
勝乘王語獅吼聲,令諸淺慧獸群懼,
極其甚深之法理,凡人反駁乃規律。
内在本住勝法身,本智依目而現見,
若有他義方便法,難證深寂離戲性。
18歲
我十八歲那年五月初十的一天,在中座123的座間,我拎着桶去提水。
路上,一個食子從虛空中落到桶裡,于是我擡頭望望空中,發現有一隻烏鴉在飛,我知道是它抛的食子,也明白這是成就的瑞相,于是便取悉地而把食子接觸(自己的頭頂、喉間、心間)三處,就享受了。
那天夜間,一位說是遍明自在姆空行母的女子說:“昨天的那個食子是尼泊爾衆林園中名叫色嘎西日的尼泊爾人的修行食子,由空行金剛亥母委托烏鴉面怙主護法神捎給你,你一定已經獲得了共同成就,值得歡喜。
”說着就無影無蹤了。
在同年十月初十的那一天,我去放牧,途中,看見有九個芝麻大小的石丸圓溜溜地放在一塊磐石上,當下我念誦“嘎雅瓦嘎紫大薩瓦司德帕拉吙124”,一邊将這九個丸子接觸自己的五個部位一邊吃了。
晚上,說是虛空法界自在母的空行母說:“奇哉奇哉!母親孩兒請谛聽,乘之數目有多種,意義總集大寶藏,彼等即是大圓滿,顯現九個小丸丸,母親已經賜予你,了知決定得悉地,具有智慧孩童你,現在必定已獲得,至高無上之成就。
今若切合要訣修,密意界中自流露,三類密意之伏藏,必将廣利諸有情。
”說着就消失不見了。
在那一年的十二月十五,當我為施主滾丹誦經的時候,一個老婦女來對我說:“把給你的這個食品全部吃掉。
”說完給了我一捧人參果。
正當我準備把這些食品放在口裡時,一個騎着紅馬、身色鮮紅的人,用矛打在我的胳膊中間,使那些食品全部撒落。
我一下子生起嗔心,氣沖沖大聲地質問他:“你到底幹什麼?”
他回答說:“那是鬼女散播疾病的種子,你還會吃嗎?”
我又問他:“你究竟是誰?”
他回答說:“我是贊嘉卓林瑪波護法神,在做遣除你違緣的事。
”
我問他:“如果我供養你,該怎麼念誦呢?”
他說:“沒有宣布誓言前呼喊,我不會來,所以要這樣宣布誓言再喚,念誦‘吱……憑依堅定信心及誓言,努辛贊嘉眷屬速來此,祈禱供養誠心作酬謝,願行實現所欲之事業。
’我就會從住處降臨。
”說完他就隐沒到西方去了。
19歲
在我十九歲的時候,去了劄隆山裡,當時從岩山内出現一個年邁的婦女,她問我:“你到哪裡去,要做什麼?”
我答複說:“我想在這裡閉關。
你是誰呀?”
那個女人說:“我是此處主人贊卓昂堅的女人,你如果住在這裡,我一定會殺死你。
”說罷她指着背後說:“那就是你的死兆。
”
我朝後一看,隻見一隻黃鼠狼拖着一條死蛇走着。
我一邊心裡暗想“如果我身亡,那麼殺人兇手一定就是這個女人,我必須殺掉她”,一邊伸手抓她,結果她銷聲匿迹了。
随後我就住在那裡念誦三遍《心經》進行回遮,這時從山岩内傳出回響般的聲音:“你可以住在這裡,我發誓顯示的惡兆隻是兒戲。
”
在同年的十一月裡,我開始念修文殊語獅子,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最後所有的丸子都增長、飛舞。
那天晚上我面見了文殊菩薩的尊顔,他說:“善男子,你有什麼所希求的,我給予。
”
我回禀說:“我想精通文字。
”
文殊菩薩說:“文字,個别在家俗人也會,那有什麼用途呢?”
我又接着說:“我希求智慧。
”
文殊菩薩說:“奇哉!善男子你來傾聽,唯會讀誦非智慧,學會此點實普通,彼非所謂真智慧。
現前法性之真如,現前空性之實義,方是真正妙智慧,我即安住不動中,廣大周遍離戲論,我則流露大普明,法性虛空之周邊,是大智慧之日輪,一切道果之諸法,無盡界中流露時,即是我融入心中,現見輪涅一切法,如夢如幻之時際,即是得到我意傳。
心境虛空遊舞中,大徹大悟之時際,即是獲得我密意。
大智慧眼而現前,廣闊虛空之時際,即與我性無二緻,你已獲得大智慧,你也獲得智慧眼,現在我與你二者,無二無别境界阿。
”
就這樣文殊菩薩賜給我修法及咒語以後融入心間,我在法性境界中稍住片刻。
20歲
我二十歲那年二月初八夜間夢裡,我來到了一個遼闊的地方,那裡有一個五顔六色鮮花競相綻放的林園,為數衆多的空行母在螺寶所成的佛塔前恭敬承侍。
其内,說是怙主不動佛的上師身着三法衣,一手作壓地手印,一手結定印,他默默不語安坐着,從他身體中猶如回音般自然傳出這種音聲:“阿诶!所有一切有為法,虛幻不實之妄相,如魔術師變魔術;陽焰因緣聚合幻,錯将陽焰當作水;夢中景象千千萬,夢者迷惑耽實有;雖然現量見影像,然現境外别不成;盡管感受回響聲,僅一音聲非其他;水中映現出水月,亦非水外之月亮;天空之中現彩虹,不成虛空外他法;眼前出現之毛發,非除患眼之别法;火中顯現火光芒,亦非火外之别法;我中顯現外界物,亦非自身外他法。
本基之中起基現,皆非本基外别法,心中浮現一切法,非是心外他圖畫。
虛空執為虛空縛,本基執為他法縛,由分别心所幻變,耽著執敵受束縛,分别轉依本來智,護持改滅受束縛,阿即清淨虛空界,阿即無生亦無滅,法界本來智慧藏,唯以言說而周遍,諸言基中阿自生,你我二者無有二,賢惡希憂取舍無,無有有無之名言,無有得失法身界,證悟此義即瑜伽。
”說着就融入了我。
自現本師不動佛,非以語言勤作攝,
明空身中傳空音,異喻世俗緣起理。
無生指示實相義,現空無二無縛解,
法界基現解迷理,真悟解脫常斷隘,
身語意門成無别。
十二月初五的晚上,我夢到一個周身紅色的女人,她說:“明天你會親眼見到有人來大肆打爛砸碎大鍋和爐竈。
”說完就消失了。
到了第二天,施主滾丹的妹妹佳瑞瑪來了,與此同時,出現了一個灰不溜秋的小孩,我看見他哈哈大笑肆無忌憚在三角竈上跳起舞來,于是便對施主滾丹說:“要注意你的竈具啊!獨角鬼在竈頭上嬉笑呢。
”他說“我會當心的”。
随後滾丹往牲口上馱東西,把大小三口鍋互相疊裝着放在牛背上,就去取繩子。
哪裡想到牦牛突然跳起來,結果三口鍋就像骰子一樣砸在石頭上,徹底碎了。
21歲
接下來一年我就到了二十一歲,在一月十三那天晚上,一位身色湛藍、穿着白緞裙子、佩帶許多珍寶串裝飾品的空行母來到我的面前,她剛剛一到,天空中就像升起太陽般一片通明,在一個廣闊的地方,黃花遍地的光芒飛射空中,許許多多老老少少的女子們在婉轉動聽地吟唱着這樣的一首歌:
嗌嗌!在我們無人的空行島嶼,沒有夫君,我們不需要愚昧的世間伴侶。
賜予無漏安樂的殊勝方便大樂君王,可有辦法得到?令人失望。
殊勝方便大樂跟空樂雙運,想要得到一個可愛的童子。
輪回墜石的子孫,人人都有,我們并不需要,智慧覺性的童子,誰也沒有,可否得到?
倘若能夠獲得,必然大設虛空藏喜宴。
她們高唱如此動人心弦的歌。
接着,那位空行母引吭高歌一曲:“嗌嗌!歡喜歡喜空行城,快樂快樂空行洲,無有無有别無有,具有具有自皆具。
懂懂必須深深懂,知知必須了知義,悟悟需要自然悟,覺覺必須現前覺。
解脫解脫自解脫,非人空行這支歌,未來之時向誰示,念念不忘勿忘記!周遍周遍遍一切,流布流布布一切,清淨清淨本淨空,解脫解脫本解脫。
成立成立任運幻,本身本身影像真,目的目的為了你,講說講說有說詞。
現在谛聽此詞句:當今時代如意樹,枝葉花瓣皆渺小,果實鮮花不成熟,與其餘樹相混淆,誰者前悉不需要,然樹無生亦無滅。
具足妙力白雄獅,跳躍東方之時際,值遇助伴雙幼獅,爾後吐露自語時,悅耳動聽之妙音,會吸引住禽獸群。
未經行走自然至,高高巍峨雪山巅,四足屹立于雪山,雙眼凝然視上方。
妙力良友共相聚,離作居于岩穴處,精心撫育幼稚崽,緩緩行于虛空中,出現雄鷹二十隻。
栖身安住森林間,依于吉祥威猛眼,目視遼闊之境域,享受百味之美食,出現猛虎有三十。
聲音優美又動聽,尋覓綠色之草原,已至妙樹之頂尖,出現妙音四杜鵑。
手中擁有珍寶珠,海底深處妙力圓,騰飛無垠虛空界,聲音傳遍三地間,七條蒼龍現世間。
毒物作為口中餐,五彩翎羽光閃閃,無身空行之友伴,出現十六美孔雀。
由從輪回泥坑中,獲得如意珍寶珠,廣興供養之結果,消除貧困遣衰敗,具财富翁有百數。
純金九股金剛杵,尚非揮舞之時刻,南方惡魔之使者,集聚魔類之大軍,導緻衆境不樂果。
發動軍隊起戰争,猶如狂風興起時,必須審觀時事也。
昨日你所撰寫文,切莫展示其餘人,于狐狸及猴群中,切莫發出人之聲,擊中彼衆之心已,逃離去往遙遠境,如此切切記心中,次第詣至高高處,無身空行此島嶼,無境廣大通徹中,不住不滅離戲論,猶如夢境即将醒。
”
說着說着這一切就像幻術般化為烏有。
在同一年六月初十的那一天,我到色達劄隆草原的河畔,在遍地盛開着絢麗多彩鮮花的一處草叢裡坐着,期間内心感到無比惬意喜悅。
正當這時,一隻蜜蜂盤旋在花叢中,在我的境界中它是在吟唱這支給人啟迪的歌:
嗡嗡!綠草蔭蔭花園中,小小金蜂我多麼快活,快樂也決定不會永恒,秋季的白霜一到,競相開放的蓮園即将凋零。
藍色的玉簪花雖已來到,但它不會永久停留,昨日的蚊蠅已經死去,小小金蜂我的軀體,也不能永遠久留。
昔日的人們已經故去,紅口孤兒你的身體,也不會永久長存。
即使成為萬人的首領,也是擔負境内的苦難。
即使成為有名的大師,也是作為俗家的主人。
即使成為财力實足的富翁,也是飽受難忍的辛酸。
即使成為能說會道的人士,也是沒有空閑一味散亂。
即使成為一貧如洗的乞丐,也是受盡無法忍受的饑渴。
假設以女人作為伴侶,那是勢不兩立的冤家。
假設将孩子視為珍惜,那是掠奪财産的強盜。
假設是無作的修行者,那才真正是今生快樂來世幸福。
在金黃色的蜜蜂我看來,輪回的城市,都是無常猶如夢境。
我的歡歌和愚歌,正是對朋友你的教授,我準備前往空行刹土,你也該追随着我的身後。
說完就飛向遠方了。
在那一年七月十八的晚上,感覺上我在一個據說是大樂空行刹土的地方,賞心悅目的林苑裡,一位身色潔白、相貌端莊、令人看不厭足的人騎着一頭龐大牡鹿,牽着一隻佩帶綢緞裝飾的牝鹿,和一位身佩珍寶的美麗童女結伴來到此處。
他對我說:“我們結伴去漢地五台山頂朝拜好嗎?”正說着,我們已經行走來到了那裡。
一座山上有五個頂,當到了中台高聳入雲的山頂上時,那個身色潔白的人說:“你向上望!”我按他所說擡頭看,隻見上方似乎降下了紅紅火星般的雨水。
“再向東看!”我向東一看,見到人皮做成帳篷、腸子做成帳篷繩的城市,整個大地都是鮮紅的血液。
“再向南看!”我向南方望去,隻見一座貝殼色的山腳下,乳汁般鮮白的湖泊岸邊,天鵝等各種水鳥聚集,白花綻放的蓮園頂端由宛若彩虹般的五彩光霧籠罩着。
“再向西看!”我向西方一瞧,結果浮現出漢人藏人各式各樣的城市。
“再向北看!”當我把目光轉向北方時,看到猛獸毒蛇群中,長着紅黃藍綠白頭發和胡子的許多人正在給它們肉食吃,給它們喝血液飲料。
那人把一個白色海螺遞給我說:“一邊向四方環顧一邊吹這個海螺!”
我依照他所說,吹起海螺,這時東方刮起狂風而沒有發出一點兒聲息;南方下起暴雪,而海螺也沒有發出聲音;西方傳出巨響,而不知消失何方;北方雖然傳出音聲,卻被高高巍峨的岩山所阻隔而成了回響。
我問那個童子:“請你講講這是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倆究竟是誰?”
童男童女異口同聲地說:“奇哉,請聽明智的小童子,如果你沒有認識我們,我們就是海螺天子和妹妹則樂非天,上方迸射火星,能抖去空行的塵埃,在抖落世間的塵習。
見到妙高山王的面孔,就是将惡世抛之腦後。
東方的這個醜陋城市,是罪惡野人的城區,山谷中烈火炎炎,是在焚毀解脫的田地。
南方白色海螺的山巒,就是普陀山;山腳下百鳥聚集,意味着勇士勇母集聚,鮮花綻放的蓮園,是戒律清淨者的出生地。
山頂上雲霧籠罩,象征着不是有障礙者所能見到。
西方人類的這個城市,是與你相應的所化衆生,漆黑中身穿藍衣者,是漢地黑暗的城市。
北方不同種類的人,是哈拉魔軍的城市,給那些食肉的野人含生血肉飲食,意味着使野人鬼神心意轉變而能駕馭人心。
東方海螺聲被風遮蔽,意味着法音被魔遮擋。
南方的法螺音被雪阻隔,是遠離二障鮮少的因緣,獲得解脫罕見的标志。
西方發出螺聲,象征着你的美名遠播。
一個地區有一道陽光,那是你的所化地方。
北方海螺傳出微弱的音聲,标志着暫時鎮壓了邊陲蠻人。
你聽懂了這支歌嗎?童子。
”
我連聲說:“聽懂了、聽懂了。
”
“我們兄妹要回到高空,你也要返回人間,将來你到大樂蓮花莊嚴刹土,那一定是我們兄妹在迎接。
”這時我被他的聲音吵醒了。
22歲
在我二十二歲那年,七月的一個早晨,由于施主滾丹家的一個老婦女患病,我來到了念藥師經的行列中。
當天正是十五日,晚上,一位美麗可愛、令人看不厭足的空行母在一面琉璃寶制的鏡子上抛了十三顆白芥子,并說道:“兒你聽我言,再過十五年,數千之弟子,逐漸而聚集,趨至永樂地。
尤其勝子徒,無定居深山,頭上绾發髻,身穿瑜伽衣,成就虹身幻,十三瑜伽士,勇士你友伴。
緣起白芥子,空行咒加持,不離而保存。
”
她接着又說:“善男子,把白芥子揣在懷裡,将來的某一時,你那一生趨至金剛持的果位、有發髻的十三位弟子必定出世。
把這面鏡子帶在胸前,你自己證悟也是等同虛空。
”說着她就融入了我的心間,使我出現了空樂的覺受。
第二天早上,我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向勒雄上師陳述。
當時在場的一位名叫羅丹的老僧人說:“你如果會湧現這樣出色的弟子,那下面的這條老狗為什麼不會有這樣的弟子?”
上師制止他說:“不能這樣說,夢兆極妙,不好确定。
”
那個老僧人也帶着諷刺的笑聲說:“哇,哈哈。
”
在十月初九的晚上,一個身色鮮紅、容貌十分媚氣的女子來到我的對面說:“嗌嗌!來自東方客,雙雙到此際,依具相師言,到達東方時,昔熟之摯友,不離成眷屬,吉祥成順緣,猶如上弦月,日日而增長。
财食利受用,初似無所有,最終無不有。
修行生次要,如日破雲出,心性流露時,無偏利衆生。
宛如日月星,個别勝子出,佛教放光彩。
心智莫脆弱!前世積福果,時機成熟已,财權自然增。
由弱變強時,自明尤重要。
人畜财豐際,知足尤重要。
有緣衆聚時,教授尤重要。
非人空行地,道歌作表示,無人語交流,因你極愚笨,故以人言釋,莫忘銘刻心,至關重要也!”
她又接着說:“明年六月裡一位良友來到,那時你們一同到東方果洛地方,去那裡會化到很好的緣。
”
我應聲說:“阿姨,我到了那裡,能化到多少條茶葉啊?”
那位女子說:“化到緣并不是指這個,而是說會湧現出許多心子,廣利衆生。
”說着她就不見了。
23歲
轉眼我到了二十三歲。
六月裡,一個名叫革勒旺裡的人和他的侄子羅丹從果洛來到色達做生意,上師桑昂哲秋将此事托付給他,于是我和他倆一道去東方果洛地方。
行途中,來到了瑪庫土地神達雅的隘口,遇到一位往上來的新娘,随同送親的人們從馬上下來,獻給我兩碗酒,我心裡暗自思忖:在這個土地神的林苑内得到這樣的飲料,那說明緣起非常好。
想到這裡不禁心生歡喜。
當天晚上,那裡的一位空行母說是則勒曼的女子對我說:“稀奇!今天的事意味着什麼,你懂了嗎?遇到佩帶裝飾品、身穿美麗衣裳的新娘往上行,那象征着逢遇具相的明妃,如果沒有具相的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