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于明顯,容易引敵登門。
如非師長仙機,必有安排,加上許多照應,以她為人法力,住居于此,似乎不甚相宜呢。
”
石生開口道:“前面這一片高山飛越過去,便可看見她洞門外的危崖和瀑布招牌了。
”說時,衆人已飛向高山之上,一眼望到前面亂山雜沓之中,有三四裡方圓一片山地,浮着一片雲霧,石生所說危崖瀑布似被遮住。
乍看時,那雲霧并不甚厚密,急切問也看不出有什麼邪氣。
一行八人俱是慧目,除金蟬雙目曾受過芝仙靈液沾潤,益發清明外,下餘七人多半都能透視雲霧。
況在晴日之下,休說似輕绡一般的淡霧薄雲,任多厚密,也能看出内中物事。
竟會看不見一點形影,又不似運用本門法力禁制,深覺奇怪。
石生、阿童、靈奇三人發現雲霧影裡有兩團金光,夾着兩道朱虹飛舞閃動。
石生首先認出那是神尼芬陀賜與淩雲鳳新收兩小弟子沙餘、米餘的佛門降魔防身之寶伽藍珠與毗那神刀,知有仇敵來此侵犯。
石生未及開口,金蟬神目如電,上來便看出有異。
再定睛往霧影裡一看,不覺大怒。
口喝:“秦師姊等為妖人邪法所困,我們四面合攻而上,莫叫妖人跑了!”随說,揚手便将本門太乙神雷發出,一大片金光雷火直朝霧影中打去。
衆人也紛紛相繼施為,各催遁光,飛上前去。
衆中南海雙童甄氏弟兄得道多年,見聞較多,一經仔細觀察,首先看出那雲霧的來曆。
忙喝:“諸位師兄弟稍慢,那雲霧乃海外散仙所煉法寶,不是邪法。
必是他門下徒弟受了妖邪蠱惑,背師盜寶,前來作怪。
除同來妖人外,這厮必須生擒,放他不得。
”
說時遲,那時快,這裡衆人太乙神雷剛剛連珠發出,人還不曾飛到地頭,下面雲霧突然暴漲,升高迎了過來。
兩下裡勢子全都電也似疾,自然一湊即合。
衆中隻金蟬、石生同門義重,因忿妖邪乘人于危,安心不使來敵一人漏網,前後相繼發出太乙神雷,随縱遁光破空直上,欲往高空嚴防堵截而外,下餘六人全被那片雲影罩住。
南海雙童甄氏弟兄雖知此寶妙用,究是平日耳聞,初次見識;加以近受本門心法,兼有正異兩派之長,不欲落後示弱,意欲一試深淺,再作計較。
口中說話,身仍随衆急飛同上。
卻不料來勢如此神速。
二人飛劍本質本來較差,一經接觸,覺着那片雲霧不特似個有質之物,并還強韌異常,具有絕大粘吸之力。
如與硬拼,飛劍難保不被裹去。
勢更急驟,雖有法寶,不及施為。
再一眼瞥見仇敵有好幾個,正與淩雲鳳、沙餘、米餘三人苦鬥,邪法均頗厲害。
寒萼等三女同門一個未在,不知為何,未将洞府封閉,緻被仇敵襲上門來。
二人知道措手不及,口喝:“鼎,震二弟留意!”聲随人落,各收飛劍,掙脫雲網,施展獨門地遁,往地下鑽去,晃眼無蹤。
易氏弟兄迎頭遇見雲網蓋來,也是覺着不妙。
仗着各人均帶有祖父母所傳至寶奇珍,一個慌不疊将太皓鈎化為一彎銀光,将蓋上身來的雲網強行撐住,一個忙取火龍钗往上一擲,立有一道龍形火光烈焰,朝雲網上飛去。
易震原想:“此寶專破這類形如網羅的法寶,出手便可火化。
”哪知火焰才一脫手,耳聽對面一個身材矮小的雙髻道童哈哈大笑。
雲網着火一引,倏地由白而紅,晃眼化為一片火雲,往四外分布開去,并往下壓來。
當時便覺身陷火海之中,奇熱如焚。
弟兄二人雙雙喊聲:“不好!”剛把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待要往下擲去,先将身子護住再行迎敵時,猛瞥見一道青蒙蒙的光華射将過來,火雲立被蕩起老高。
青光罩向身上,立轉清涼。
四外上空的火雲烈焰仍未消散。
同時耳聽喝罵連聲,又有四五道妖光、飛劍夾攻而至,易氏兄弟見勢緊急,神梭已然準備停當,剛往梭光中鑽進,将身護住,一面由旋光小門内指着衆妖人喝罵,一面正各取法寶、飛劍施為時,猛又瞥見沙餘、米餘兩小在金光朱虹環身之下,沖焰冒火飛來,匆匆急喊道:“恩師現在洞口守護,不能分身。
适才抽空用神禹令沖開烈火,幾受妖人暗算。
來敵人多,雖有破他法寶,無暇使用。
請小神僧、師伯叔們速往洞口,合力誅敵吧。
”
說罷飛去。
二人見雲鳳适才神禹令所發青光隻将火雲沖開了些,使自己略微緩手,便即收回。
知她必是防守洞口,百忙中運用法寶,冒險來擋。
沙、米兩小來時青光已去,火雲依舊下壓,吃神梭外面漩光激起千重火霞,聲勢異常猛惡,不在紅發老祖所用血焰妖光以下。
還不知神梭能否沖焰冒火,遊行自在。
猛聽小阿童一聲斷喝,緊跟着一片佛光飛起,将四外烈火逼住,向空托起,往上升去。
同時又聽甄氏弟兄喝道:“此火厲害,小神僧不可将它逼遠,以免傷害生物。
隻停在當地,用佛法将此寶破去便了。
”這原是瞬息間事,火雲一被托高,立現大片地面。
南海雙童二次現身,阿童也指定空中佛光,同了靈奇降落,聯合易氏弟兄,随手各施飛劍、法寶,向對面衆妖人夾攻;一面同飛洞口,去與淩雲鳳師徒會合。
強敵在側,尚未伏誅退逃,空中還有火雲未破,見面無暇多說,一齊面向敵人各自施為不疊。
兩下裡會合以後,甄、易諸人才得看清,來敵共有七人。
隻三影神君沈通、風娘子趙金珍、白鬼臉何小山,是日前南疆大戰紅發老祖,在妙相巒。
碧雲塘兩地相遇,後被漏網的華山派門下餘孽。
那雙髻矮道童和另兩個道裝少年,從未見過。
尤其那道童,看去法力頗強,所用法寶、飛劍與衆不同,身上也不帶有絲毫邪氣。
看情景,似是三眼神君沈通為首。
那道童卻單人立在一處,遇上妖人吃虧受挫時,也不出手接應。
隻顧單獨對敵,一面亂施法寶,一面手掐靈訣向空連指,似要發揮法寶威力,又似想将法寶收回神氣。
無奈火雲為阿童佛光所制,道童所想心思全辦不到。
加以衆人這一會合,威力大增。
雲風得了空隙,喘息方定,身藏異寶還未及施為;金、石二人尚在空中布置,也還沒有露面。
可是衆妖人這一面,也感覺到形勢驟變,兇多吉少。
内中沈通、趙金珍邪法較高,但因前在碧雲塘吃過苦頭,許多重要法寶都已失去,驚弓之鳥,未免膽寒。
近又得知峨眉開府以後,盡管諸長老閉關修道,門人大都持有異寶奇珍,足可防身避害。
另還各有傳音告急之寶,一遇險難,接到警報的人,立即四面八方相繼趕來。
端的機警神速,厲害非常。
連紅法老祖那麼法力高強的人尚遭慘敗,如非有人解勸救免,幾乎斷送在峨眉派手裡,形神皆滅。
沈、趙二人先見雷火金光自天打下,便疑敵人得信,不久必要全趕了來,心已内怯。
及見道童法寶靈奇,化出火雲,敵人法寶、飛劍無功,已有兩人入土遁去,方始心喜,生出一點希冀。
不料佛光飛現,火雲受制,對面敵人重又出現,互相會合,劍、寶齊施,光霞萬道,變化無窮。
二人明知兇多吉少,敵人有勝無敗。
尤其沈通在碧雲塘将所有毒火、妖釘吃對頭破去,隻剩一兩件防身逃命之寶和兩口飛劍,再如失去,以後更難自存。
由不得把以前橫行多年的驕妄心情,去了個幹淨。
越想心越發慌,自己偏又法力較高,成名多年,在一夥妖人中行輩較高。
風娘子趙金珍卻素來狂謬乖張,不知利害輕重,仗着煉有不少邪法異寶,南疆之役到得最後,又随了史南溪先逃,雖曾目睹同黨妖邪慘敗,本身卻未吃着苦頭。
不特不知利害輕重,反因有兩件心愛法寶先前為淩雲鳳所破,怒火燒心,還在妄想乘隙報複,絲毫沒有退志。
下餘諸妖黨多是趙金珍的情人,誰也不願當着情敵示怯。
就有一兩個看出不妙的,也隻暗打主意随之進退,不肯先退,啟妖婦和諸情敵的輕視。
又多妄想道童來頭甚大,法寶神奇,也許還有厲害殺手。
因而互相觀望,依舊施為。
事情本是沈通倡議,想乘隙報仇奪取彌塵幡而起。
初遇道童時,又不合妄以前輩自居,說了句大話,于是勢成騎虎,休說領頭先逃,連軟話都沒法出口,隻好随衆上前。
一心盼望不要似前次碧雲塘那樣,強仇大敵連翩而至,隻眼前諸人,不再增多,雖難獲勝,至多傷卻一二同黨,等趙金珍怯敵一逃,便可同遁,不緻全數傷亡。
又想:“自己更擅玄功飛遁,不遇敵黨諸長老出手,決可免難。
反正丢人是占多一半,何不暫時應敵,見機而作?”沈通也是平日慣用毒火妖釘傷人,惡貫滿盈,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