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沈通心意,首先輸口。
蔔天童旁觀多時,看出衆妖人難占上風,因甚恨來前沈通語氣狂傲,欲俟少挫,再行出手。
等久不耐,再聽文、喬二人一輸口。
已然躍躍欲試。
偏巧秦、李、向三人不似司徒平持重,雖見對方有一道童隻作旁觀,不曾出手,身上又未帶有邪氣,總想既與妖人同來,決非善良之輩,更看出對方功力頗深。
三人略一商量,彼此負傷未愈,除彌塵幡、納芥環外,下餘飛劍、法寶俱不能由心運用。
師長所賜傳音法牌雖可用來告急,無如隻用一次。
向芳淑頭一個舍不得用。
秦、李二人俱是本門中魔難最多的人,也覺得事情如真危急,上次齊靈雲碧雲塘傳命時必有先機預示。
此時情勢尚還未到十分危急,便到真個不支時節,也隻用彌塵幡護身,突圍遁走,傳音法牌可留備異日危急逃生之用。
認定未出手這一個必非庸流,最好将他先行除去。
寒萼随将白眉針由納芥環中發将出去。
主意并想得不差。
無如蔔天童乃土木島主商梧最得意的門人,從小随師隐修遼海,中土雖未來過,對于正邪各派的法力虛實早有耳聞。
尤其是初次出門,所尋對頭都是當時負盛名的門下,惟恐閃失,除自有飛劍、法寶外,并把幾個同門至好的法寶強借了來。
一面又把他本門獨有的土、木二行真氣暗中放出,将身護住。
耳目更是特别靈敏,強敵當前,心期必勝,閑立未動,卻在暗中行法查聽,三人洞中計議竟吃聽去。
寒萼以為白眉針威力神妙,至不濟也可去掉兩個妖黨。
無如新傷之餘,即此一針已是勉強施為,無力多發。
又打着擒賊擒王的主意,滿拟敵人必傷。
哪知敵人護身有寶,機密再吃聽去,人未傷成,反把對方激怒,口中喝罵,手揚處,立有十道青、黃光華飛來。
這時司徒平剛在百忙中運用玄功,加強烏龍剪的威力,将衆妖人飛劍、法寶破去一些。
不料又添勁敵,烏龍剪雖不似尋常法寶,易為土、木真氣所制,卻也占不得半點便宜。
衆妖人見蔔天童出手,心計得售,益發猖狂,紛紛施為,上前夾攻。
司徒平正覺着再鬥下去,有敗無勝,忽見雲鳳飛來。
鬥了這一會,已知對方厲害,恐雲鳳飛劍受制,忙喝:“這厮妖光能纏飛劍,師妹留意!”雲風飛劍已經電射而下,聞言心方一驚,劍光已被兩道青黃光華裹住,雖還未被裹去,已不能随意施為。
慌不疊往回一收,竟似吃什大力吸住,雖能回飛,甚是吃力。
不禁又急又怒,一面仍運玄功奮力回收;一面把神禹令取出,向外一揚,立有一股青蒙蒙的光氣發将出去。
蔔天童因為本門二行真氣專能吸收敵人飛劍、法寶,上來便打着如意算盤。
哪知才出手,剛把敵人飛劍絞住,覺着力量甚大,便被司徒平察覺,指揮烏龍剪飛來,将飛劍解救回去,專敵妖人。
一面加強烏龍剪的威力,化為兩條神龍般的墨色精光,滿空飛舞,急切間竟無奈他何。
蔔天童心想:“是何法寶,如此神奇?”正打算把另一件師門鎮山之寶取出一試,猛聽一聲清叱,一道虹光自空直下,跟着飛來一個道裝少女。
忙将手一指,分出兩道光華迎上前去,剛将來人劍光裹住,便吃回收,覺着力大異常。
心中驚異,暗忖:“峨眉門下所用飛劍,怎都如此神妙?難得到中上來一次,好歹也收它一口回去。
”心随念動,立縱遁光飛起,一面加急施為,一面把未發完的二行真氣發将出去。
滿拟來人這口飛劍必落己手無疑,做夢也沒想到遇見克星。
他這裡匆匆施為,雲鳳比他還要情急,神禹令恰好同時發動,兩下裡迎個正着。
青色光氣到處,二行真氣所化青黃光華立被沖破,化為縷縷殘煙,四下飄散,這才知道厲害,不禁又驚又怒,當着一幹妖人,不禁愧忿交加。
随着雲鳳同來的沙、米兩小全都貪功疾惡,一見師父出手,早不等招呼,各将芬陀大師所傳毗那神刀飛将出去,恰是同時施為。
蔔天童急遽中瞥見朱虹飛來,誤以為是尋常飛劍之類。
因正忙于另取法寶,報仇雪恨,自恃護身有寶,敵人飛刀、飛劍不被吸收,已是便宜,決難傷害,便沒有躲。
哪知佛家降魔利器别有妙用,又是一個克星,本來非受重傷不可。
總算他應變機警,加以始終想收對方刀劍,一見朱虹雙雙飛來,百忙中運用玄功,兩臂一振,貼身潛伏的二行真氣立即往外暴漲出去。
本意就便吸收敵人刀劍,忽聽叭叭兩聲,朱虹到處,真氣竟吃破去,朱虹随即環身繞來。
這一驚真個不同小可。
總算他見機得快,土、木二遁神速非常,先前又吃真氣擋了一擋,略緩來勢;如似先前貼身繞護,那就不死也必重傷了。
當時驚魂都顫,哪還再顧得取寶施為,身形一晃,便自隐遁開去。
雲鳳不知就裡,見敵人隻有一人逃遁,還有六個敵人正與司徒平苦鬥,師徒三人劍寶齊施,趕緊殺上前去。
隔不多時,金蟬等七矮便和靈奇趕到,混戰起來。
同來妖黨中,有一個名叫華嶽仙童雷起龍的,在華山派門下行輩最低。
但他生具異禀,工于内媚,相貌也極英俊美秀,在華山派門下有美男子之稱。
入門不久,又得到了一部左道中的采補秘籍。
一班異派左道中的淫娃蕩女,隻要遇到他,便不肯放過。
雷起龍自知修煉年淺,法力平常,除卻“采戰”一門專長外,别無所能,每有遇合,總是戰戰兢兢應付。
明知女的對他已然迷戀失心,連毀去道行都所心甘,這等修道多年的真陰吸取了來大有補益,他卻一味憐香溫存,從不專顧自己。
每當女的欲死欲仙的緊要關頭,他必發話警誡,曉以厲害,并還教以鎖閉真陰之訣;一面仍照舊溫存,并不離休。
對方如果出于自己心愛,兩相慕悅,非由女方強迫而來,到了樂極情濃之時,除照前告誡外,并和女的說明,加以指點,彼此交換真元,互為吸收,使雙方天地交泰,同有補益。
不似别的妖邪,專一損人利己,一任女的事後毀身敗道,毫無顧惜。
本身胎子就是蕩女心目中的極品人物,經此一來,對方不特愛之如命,而且感念終身。
他又狡猾非常,算計群雌如把自己視為禁宵,必起争殺。
故每有遇合,從一上手,便與明言直告,說:“我雖憐香惜玉,識趣知情,但是一向兼愛,所歡全期永好,不能專顧一人;并且人數甚多,誰也割舍不下。
照例由我尋人,不許人來尋我。
所約晤期,如期而至,決不失信,使其空盼。
凡是心愛女子,不論新蠅,都是一視同仁,無所軒輕。
如存妒念,不特使我為難,本身還要樹下許多強敵,損人而不利己。
轉不如現在就一刀兩斷,各自東西,大家都死了這條心,以免誤人誤己,許多不便。
”女的早已為他所迷,知道所說乃系實情,也就點頭認可。
即或女的生性淫妒,心中不願,無奈對此美食不肯放過,打算先快活一回,事後再施媚術籠絡挾制,一樣可以獨占,便表面依從,不與争論。
哪知雷起龍不特學有專長,交合之間饒有情趣。
并以閱人經事都多,女的心意,一見便即識透。
上來所說,便是先打一個招呼,為自己将來站個腳步,原不怕對方反口。
溫存體貼更是高人一等,不似别的妖邪粗鄙強暴,專以“采戰”為上。
女的隻一與交合,平日任多淫妒潑悍,也由不得要傾心聽命,百依百順,以求得他的歡心。
明明不願的事,偏把他奉如神明,愛逾性命,分毫不敢拂逆。
在許多有本領的情人熱愛感激、互相争寵之下,已然得了無數便宜,不勞而獲的法寶竟有好幾十件,而且均非凡品。
三年前,他偶往海外尋一情人踐約叙舊,歸途經過小南極。
因所訪情人别時說起,金鐘島主葉缤兩次聲言,要将小南極四十七島妖人餘孽一齊除去,就要下手。
暗忖:
“自己是華山派烈火祖師門下末代愛徒,葉缤又是峨眉、青城諸長老的至交,路道不對,無異仇敵。
”恐怕無心撞上,平白吃虧,打算繞路飛回。
這條雲路因是初經,下面島嶼甚多,一算裡程,相隔金鐘島不遠,左右無事,便把遁光放緩,一路觀賞過去。
又飛了一陣,發現一座小島,上面花木繁茂,澗谷幽奇,風景靈秀,極為少見。
如非有人匠心布置,決不會有如此整潔,料是散仙清修之所。
他本心是想暗中窺探,稍微遊玩,便即回飛,并無别意,便隐了身形往下降落。
哪知島上住的是一位隐修多年,向不輕與同道往來的女仙,法力甚高。
盡管情人所贈隐身法寶神妙,并無用處,落地走沒多遠,便吃對方困住。
雷起龍一則膽小害怕,急于脫身;一則又愛那女仙大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