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大為窘迫。
要知,她乃公主之尊,自幼受教深宮,禮儀極嚴,皆有專人教導,類似方才出口的那類字眼,決計在禁止之列,眼前由于心恨簡昆侖的薄幸,一時脫口道出,俟到出口發覺不妥,卻已不能改口,一時竟為之呆住了。
所幸臉上的一襲面紗,為她遮了一時之羞,要不然更不知如何發窘。
簡昆侖聆聽之下,莞爾一笑,轉向辮子姑娘道:“這位姑娘既說有理個屁,顯然是對于你所提出的條件不以為然了。
”
辮子姑娘一雙大眼睛,逼向朱蕾道:“話雖不錯,我卻希望這位小姐親口說出,怎麼樣,大小姐,願意留下來還是不願意?”
朱蓄已是發窘,偏偏簡昆侖又重複了一遍她所說的,一時更加窘迫,隔着面紗,狠狠地向着簡昆侖盯了一眼。
偏偏簡昆侖竟是視而不見,反向對面辮子姑娘奚落道:
“她已經說了一個屁字,還要她再說一次,你才相信麼?”
此言一出,朱蕾隻羞得哼了一聲,幹脆掉過身子,賭氣地坐了下來。
這番表态,辮子姑娘直看得如墜五裡霧中。
她當然不知,簡昆侖智珠在握,并不曾把她眼前這陣仗看在眼裡,是以逗趣朱蕾。
自然這番逗趣,又為着今晨朱蕾在湖心亭拿他開心,因而投桃報李,局外人如辮子姑娘者,自是不知所以,莫怪乎有些莫名其妙,隻以為對方故意羞辱,拿她開心,一時氣得臉色鮮紅。
“這麼說,你們是不答應了?”
說時,辮子姑娘後退一步,铮然一聲作響,右手抖動跨虎籃再次擺出了架式,其上的幾根狼牙刺,冷森森極是鋒利,看着也是吓人。
至此簡昆侖才自擺出了本來态度,身勢輕移,站在了朱蕾當前。
“大姑娘,你報個萬兒吧?”
說話時,一隻右手,再次握在了劍上,冷森森的劍氣,直襲向當前三人。
“哼!”辮子姑娘向後面退了一步,“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我問你的名字!”簡昆侖深沉的目光,直視着她,“簡昆侖劍下不死無名之人!”
辮子姑娘隻是冷笑。
她身邊那個手持判官筆的漢子,卻嘿嘿笑道:“小子,你連萬花幫十二金钗之一的巧手金蘭向思思向姑娘的大名都不知道,就敢來這裡撒野,豈不是找死?”
“哦……”簡昆侖特地拉長了音調,目光轉向這人,點頭道,“我确實是在找死,老兄的大名,還有這一位?”眸子随即也照顧到了手持長刀的另一名漢子。
兩個人這時雖然不再戴帽,簡昆侖卻在第一眼看見他們時即已認出,正是方才與朱蕾路邊小憩時,看見的那兩個頭戴馬連波草帽,匆匆策馬而過的人。
持筆漢子顯然自信過甚,更不知簡昆侖何許人也,聆聽之下,傲然笑道:“你老子姓楚名飛,這位是熊勇,姓簡的……”
“楚飛!”辮子姑娘向思思忽然插口道,“對簡先生不可無禮!”
楚飛挑動着濃而短的眉毛,有些不服,卻不敢與向思思違逆,躬身道了聲:“是!”
簡昆侖微微一笑道:“既然自稱老子,當然武功高強,我就先向這位老子請教了……”
随即轉向一旁的朱蕾道:“要打架了。
”
有了前次經驗,一聽要打架,朱蕾慌不疊站起來,閃向簡昆侖身後。
巧手金蘭向思思皺了一下眉,緩緩說道:“簡先生還請三思,兵刃無眼,一旦動起手來,簡先生或将無妨,這位小姐……”
朱蕾嗔道:“要打就打,少拿我當擋箭牌,我才不怕呢!”
向思思睨着她哼了一聲:“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得罪了!”
那一條搭垂在她前胸的辮子,忽地自行撂起,蛇也似地在空中繞了個彎兒,盤在了她的頸項之上。
簡昆侖長劍在握,卻遲遲不拔出。
雙方一番對答,看似無聊,卻有必要。
直到這一霎,簡昆侖直覺到差不多了,才不惜出手。
向思思作了一個不十分顯著的暗示。
楚飛,熊勇已雙雙撲身而上。
前者一雙判官筆,後者是一口雪花長刀,兩般兵刃一股腦直向正中簡昆侖的身上襲進過來。
蓦地,簡昆侖拔出了久握的長劍。
劍勢如虹,直指向當前的向思思。
向思思悚然一驚,點足而退。
哪裡知道,對方劍招波谲雲詭,極其不測。
這一劍看似直逼向思思,其實卻兼及側翼,向思思急中不察,被迫得閃身後退,腳下方移,已知不妥,慌不疊再次進身,卻已是慢了一步。
簡昆侖這一劍,施展的是極其詭異的分光劍式,一連三式,極是淩厲,虛實相間,有鬼神不測之妙。
巧手金蘭向思思發覺不妙,亟欲補救,其勢已有所不及。
眼看着對方劍勢,光華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