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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此时骊龙应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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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嘤然作聲,痛泣了起來。

     “簡大哥……隻當是這一輩子再也瞧不着你了……噢……你……大哥……”說着,她越發地抱緊了他,竟自語不成句地又哭了起來。

     簡昆侖輕輕地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姑娘女中豪傑,不當作此小兒女态。

    來,我為你引見一位好朋友!” 這麼一說,才使得朱蕾忽然警覺,敢情眼前還有個外人,慌不疊地忙自抽身而起。

     身邊這個人,年紀四旬,相貌魁梧,黑面白牙,端的是條好漢子,不是别人,正是簡昆侖新近義結金蘭之好,四人之一的方天星。

     朱蕾順着簡昆侖,也向來人稱呼了一聲:“方三哥……” 卻不知這聲稱呼,竟惹得方天星哈哈大笑不已。

     “姑娘,你這個稱呼可不大妥當,要改一改。

    ” “這……”斜過眼睛來,向簡昆侖瞟着,朱蕾臉上可是怪害躁的。

     “難道不是?”方天星目含微笑道,“我們四個結為兄弟,簡昆侖年紀最輕,排行老四,剛才你與他一見面時,就稱呼他是大哥,現在叫我是三哥,無形中我可又比他小了,這個賬可得好好算他一算……” 朱蕾一時紅了臉盤兒,轉向簡昆侖笑嗔道:“都怪你……怎麼辦呢!” 簡昆侖隻是含笑不答。

     秋波一轉,朱蕾看向方天星笑道:“這個容易,以後我改稱他一聲四哥就好了!” 方天星呵呵笑了一聲:“姑娘真是擡舉我們了。

    ”這地方他是常客,當得上半個主人。

    當下随即落座,張嫂笑嘻嘻地趕過來,喚了一聲:“三爺你也來了?” 方天星啊了一聲,笑道:“是張嫂?哎……這幾個月連做夢都想着你的菜,回頭可要好好弄兩個菜給我們的貴客嘗嘗。

    ” 張嫂笑說:“那還要說?宮先生早就關照過了!” 她先時也已聽說,宮先生又結拜了一個兄弟,姓簡,想不到眼前這一位就是,當即上前拜見,一時之間,整個房舍洋溢喜氣,好不熱鬧。

     雙方熱切交談之間,每見朱蕾含情脈脈的一雙眼神向着簡昆侖默默注視。

     方天星心裡明白,他們原是心儀兩好,此番久别重逢,正不知有多少體己話兒要背人細說,眼前這個情況,自己夾在裡面,再不知趣避開,可就是不識時務,遭人罵了。

     是以,他随即借了個故,就此離開。

     張嫂也走了。

    一時間,堂屋裡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山風輕飄。

     那一面竹籬上的紫色牽牛花,開得一片爛醉,配合着花圃裡的各色菊花,彙集着一片香光,姹紫芳菲,看在有情人的眼睛裡,直似無限旖旎,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感覺。

     心裡甜沁沁地…… 簡昆侖忽然覺出了不對,左右看了一眼:“咦?方三哥呢?” 剛要站起來,轉身招呼。

    朱蕾的眼神卻制止了他:“傻子,你……” 簡昆侖又坐了下來,卻是眼巴巴地向她看着。

     鬓邊插着一小朵紫色牽牛花,襯托着她的清麗面頰,一笑一颦,總是秀纖高雅,那麼美、美得迷人,幾個月不見,她似乎微微的有些瘦了,芳頰微陷,着了些憔悴,襯托着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似伶俐俏豔,清秀可人。

     看着看着,簡昆侖隻覺着心裡一陣子嗵嗵直跳,慌不疊移開了目光,直覺得有些張皇失措。

     平素他一直遇事鎮定,哪怕是被擒在飄香樓,面見大敵柳蝶衣,生死攸關的一霎,也都能冷靜沉着,方寸不失,卻是不曾料到,在面對着自己衷心所喜愛敬重的姑娘這一霎,竟自如此不濟,反不若對方的從容自持。

     “這麼久不見了,你不想好好看看我?”朱蕾半嗔半笑的手叉腰肢,“看看我是胖了,還是瘦了?” 簡昆侖一笑說:“瘦了。

    ”他的眼睛仍然隻是向窗外看着。

     “你根本就沒有看,怎麼知道?” “我看過了!”他仍是微微含着笑,“一進門的時候就瞧見了。

    ”說時,情不自禁地轉過眼睛,向她瞧了一眼。

     “哼!”朱蕾說,“是不是我變醜了?把你吓成這個樣,連看都不敢看?嗯?” “不……”簡昆侖索性笑了,又看了她一眼,“你說錯了,正好相反,不是變醜,而是變得更漂亮了!” 朱蕾白着他:“真的?” 簡昆侖笑而不言。

     “怎麼不說話?” “我……” 氣氛好别扭。

     簡昆侖簡直難以置信,怎麼一下子自己竟像是變成了小孩子一樣的率真,一問一答,毫無招架之能,而且聽話得緊! 四隻眼睛相對的時候,兩個人不由自主地都笑了起來。

     簡昆侖倚窗而立。

     朱蕾卻伏身窗棂,向他多情地望着。

     “這一次我能逃出來,多虧了陳圓圓,要不是她想的好法子,我真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于是她輕聲細語地把逃出平西王府的一番經過說了一遍,簡昆侖亦不禁為之納罕。

     他感歎着道:“我早就聽說過她的許多傳說,想不到,她還有這番義氣,倒是難得,隻可惜遇人不淑,落在吳三桂這個賊子手裡……卻是又能奈何?” 朱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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