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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常使英雄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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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向自己而來。

     驚惶一瞬,方天星長劍橫陳,意欲螳臂當車,以内氣真力,硬接他的一劍。

     他想左了! 柳蝶衣的這一劍,何等神妙離奇,說它是實,它就是實,說它是虛,它就是虛。

     妙在他給方天星的感覺,明明是實在的! 耳聽得當的一聲,雙劍分明已經接觸,方天星運力以挺的同時,對方劍鋒卻似遊蕊之蜂,一沾即離,随同着青冥長劍劃出的一個大大乙字,刷地一聲,已自方天星腋下閃了過去。

     大片鮮血,随着柳蝶衣拉出的劍勢,立時由方天星腋下滲出,霎時間,染紅了他右面上衣。

     這一劍傷勢極重。

    非隻是劍刃之傷,更厲害的是透過劍鋒的内氣真力。

    方天星幾乎連話也沒說出一句,一震之下,臉白如雪,便自直直地倒了下來。

     卻在此同時之間,簡昆侖等三人已全速撲身而上,尤以簡昆侖居高而下的一劍,更具十分威力。

     柳蝶衣一劍得逞,身似花間巨蝶,待向右面閃開,簡昆侖的一劍,真有泰山壓頂之勢,當頭直罩而落。

     大蓬劍氣,有似一天暴雨,罩頭直落……柳蝶衣鼻子裡哼了一聲,橫臂一振,以蝶衣七式中第二招花間尋夢,磕開了對方劍鋒。

     這一劍極是吃重。

     即是以柳蝶衣功力,亦感大不輕松。

     柳蝶衣身子橫溢直出,卻是秦老頭的一劍,陰狠詭異,于千鈞一發,刺穿了柳氏長衣,很可能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房間裡萬萬容不下這般打殺場面。

     随着柳蝶衣旋轉的身子,嘩啦一聲大響,整扇窗戶為之片碎,柳蝶衣身勢,飛雲一片已遁出窗外。

     宮天羽怒吼一聲,緊蹑而出,有似旋風一陣。

     身勢方落,耳聽着身後簡昆侖的一聲驚叱:“小心!”卻是晚了一步。

     一片劍光,起自左首。

     宮天羽簡直不容躲閃,拿棍的右手,連着臂根,已被對方長劍斬落下來。

     凄厲怒嘯聲裡,宮天羽的一隻左手,卻實實地扳在了柳氏的前胸。

     終是力道中潰,失之不繼。

    饒是如此,卻也非同小可。

     呼啦聲響裡,拉下了柳氏胸衣一片,一震之力,使得柳蝶衣身子狂風也似的飛卷而出。

    卻是一落而遁,消失于沉沉夜色之間。

     宮天羽腳下一個踉跄,緊接着倒卧血泊。

     秦太乙搶上一步,撲身而倒,喚了聲:“二弟……”卻是無邊黑夜,恨得咬牙切齒,喀喀有聲。

     簡昆侖重重跺了一腳,發聲長歎道:“大哥暫留,我去追他!” 身形晃處,亦為之消失不見。

     夜色迷離。

     簡昆侖奔足于一片漆黑樹林。

     這一帶既無燈光宣洩,更失天上星月,行走其間,全憑細心體察,自是困難重重。

     卻是簡昆侖耳聰目明,信心極具。

     經過一番細心分析判斷,他确定柳蝶衣便是由此而進,而且他确定對方不可能就此遠遁。

     原因很簡單,即柳蝶衣雖身負極功絕學,但是先時已負傷頗重,尤其病情更是隐隐待發,兩者互為因果,此刻必然是極其虛弱,更何況背上還背着時美嬌這個累贅,再快也快不到哪裡。

     這一帶林木蔥蔥,時有溪流貫穿其間,山勢迂回,越往上行,越是難行,峰回路轉,鬼影幢幢。

    柳蝶衣如欲活命,勢得被迫上行。

     有了此一番認識之後,簡昆侖更不禁抱定信心,務期對這個魔頭勢在必得。

     對于柳蝶衣他已有足夠戒心,隻可惜三位拜見之中,除了秦太乙之外,方、宮二人都對他認識不清,以至于見面交手之初,便雙雙吃了大虧,看來已是兇多吉少,即使活着不死,也勢得終身殘廢。

     舊仇未去又添新恨,真正恨煞人也。

     柳蝶衣慣于險中取勝,即使在最稱緊迫的混亂之中,也自能保持着絕對的冷靜。

    這一點簡昆侖已有充分的認識。

    而且他同時也了解到對方不服輸的個性,即以眼前而論,表面上看來,是自己在找他,事實上他又何嘗不是在找尋自己? 能夠有此一番見地,足足證明簡昆侖确是強大了。

     眼前林木漸稀。

     是一塊頗為空曠的三角地帶,過此,又将與另一片樹林相銜接。

     簡昆侖一腳踏出之先,似已覺出了有異…… 記取着宮天羽先時的斷臂之慘,他焉敢掉以輕心? 是以――他身子一出即轉,刷地向側面擰開,果然,就在他身子方一轉出的同時,一片寒光,自頭上直落而下,險險乎擦着他的肩頭落了下來。

     情形幾與暗算宮天羽的那一劍完全仿佛,若非是簡昆侖的事先警覺,簡直無能躲過。

     柳蝶衣果然處心積慮,這一劍積功力機智于一霎,滿以為也同于宮天羽一樣,至不濟也能斬下對方一臂,卻不知簡昆侖早已料及他的居心。

     一劍落空,柳蝶衣其實早已功力不繼,身勢猝轉,鬼影子也似地向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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