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翎毛也都光彩斑斓得閃閃生光,十足的出自深宮那些老嬷嬷的一雙妙手,世面上哪能看見?
“今天的事,以後萬萬不可,玩笑事小,若是為此壞了大事,可怎麼是好?”
簡昆侖暫時頓住話題,見她不答話兒,便自又道:“我們的行徑,避之尚恐不及,哪裡還敢招搖,這麼一來,全客棧都知道我們住在這裡,要是其中有敵人的奸細探子,今天就休想太平了……”
朱蕾甩了一下長長的頭發,含着一抹子笑,大方卻俏皮地向他望着,這副姿态,終令簡昆侖無以奈何,便自無奈地歎了口氣。
四隻眼睛靜靜地瞅着……簡昆侖忍着想笑的臉,一本正經地說:“很多事情,你根本都還不知道,我也就不再多說,免得吓着了你,總之,四面八方全是敵人……隻要稍有疏忽,公主殿下……你自己想想吧!”
朱蕾微微一笑,終于啟齒道:“聽你口氣,好像我愛惹事似的,剛才情形你也看見了,能怪得了我嗎?那三個混球兒,是我叫他們來的嗎?”
簡昆侖被她這麼一駁,一時無言以對,半天才讷讷道:“你的話倒也有理,隻是……
難道你不能避開?”
“避到哪裡去,要是他們還跟着呢……”
“這……”
簡昆侖搖搖頭,隻是歎氣。
朱蕾望着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含着笑說:“好了,我知道就是了,反正呀,以後沒事就少出門,鎖在房子裡不出去總行了吧?”
簡昆侖苦笑道:“即使這樣也不安全……”
朱蕾白着他,嬌哼了一聲:“那怎麼辦吧,幹脆殺了我就沒事了。
好不好!”
說着,自個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笑,真有春風芙蓉之美,簡昆侖目注之下,亦不禁心旌搖動,有些兒情難自己,以往,即使在面對時美嬌那等絕色佳人之時,也不曾使他有過類似眼前這種微妙的感觸,真正是莫名所以……一時間,隻管睜着兩隻眼,癡癡地向對方望着,正直的臉上,一片酣紅。
朱蕾吓了一跳:“你怎麼了?”倏地轉過念來,哼了一聲,嬌靥間一片羞赦,慌不疊把視線移向一邊。
卻是,那個人像着了魔似的一雙眼睛,猶自向自己盯着,朱蕾終是不能自已地站起來,走向窗前……
正有一雙蝴蝶,在窗前翩翩飛着……這感覺好邪氣……好膩人……
蓦地,她轉過身子來:“你……”
簡昆侖總算熬過了前所未有的那陣子别扭勁兒,雖隻是一霎間事,卻也心鼓頻催,直似着了魔相那般,猛然間的反省過來,直似飲下了一大口的冰露……卻是好險……
兩雙眸子對在一塊,簡昆侖不勝愧疚地垂下了頭。
卻在這時,一行腳步聲,踏碎了眼前的寂寞。
透過敞開的軒窗,三個人的影子,踏過長橋,正向着這邊走來。
為首二人,是一雙青衣小厮,各人手裡捧着一個托盤,盤上蓋着塊綢子,不知是什麼家私,身後跟着個頭戴瓜皮小帽,一身大紅衣着的老人,對于簡昆侖來說,卻是絕不陌生。
“這些人是……”
“沖着咱們來的!”
朱蕾忙即轉身,待回房裡。
簡昆侖說:“不必回避!”接着說,“這人有些古怪,說話小心,且看他到底是何居心,凡事都有我在,不必害怕!”
說話的當兒,三個人已來到面前。
即聞一人出聲道:“簡先生在麼,我家太爺親自拜訪來了。
”
簡昆侖看了朱蕾一眼,過去開了門,即見七老太爺迎面站立。
笑了兩聲,七老太爺抱拳道:“幸會,幸會,簡先生力懲狂徒,義舉可風,老朽不揣冒昧,特來造訪,還望不要見責怪罪才好。
”
對于此人,簡昆侖實在沒有什麼好感,但是昨夜。
今晨見他兩度施展身手,顯非易與之輩,對方既然一力攀交,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路數?
“老太爺大客氣了,還沒請教大名上下……”
七老太爺呵呵又笑了兩聲:“老朽姓熊,早先在冀省從商,行七……”
“這麼說便是熊七先生了?請進來坐下一談!”
說時閃身讓開。
七老太爺道了聲:“有僭。
”便自邁步進來。
兩個青衣小厮,依然手托盤子,侍立門外。
朱蕾已将面紗重複戴上,這個動作剛剛做好,七老太爺已同着簡昆侖走進來。
“哎呀呀,這可就失敬了……”
七老太爺一面抱拳,卻把一雙眸子看向簡昆侖:“這位姑娘是……”
簡昆侖心裡一愣,不及出口的當兒,朱蕾已含笑說道:“我們是哥哥妹妹,我叫簡芬。
老先生是……”
這番出口,倒是解了簡昆侖一時之圍。
原來簡昆侖亦打算暫以兄妹相稱,隻是礙于朱蕾身分,終不便僭越自稱。
想不到朱蕾蘭心蕙質,竟然搶先出口,免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