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乙、宮天羽皆為當今武林一流人物,卻是,即使合二人聯手之力,亦不能制止眼前二先生的來去自如,尤其可惱的是,由于這個二先生的突如其來,完全粉碎了他二人的事先設計。
這個設計是,今日此刻,一舉殲滅李七郎。
殺了李七郎不啻是等于斷了柳蝶衣的右臂,對于萬花飄香一面,不用說當能構成極大威脅。
卻是由于二先生,這個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一切功敗垂成。
豈能不令人懊惱懷恨!
二先生背着李七郎一連幾個打轉,來到林外江邊。
宮天羽一聲斷喝,自身後快速欺近,抖手打出了一線金光。
顯然是為二先生所激怒,宮胖子竟自連多年不曾一用的狠毒暗器奪命金線也施展出來。
顧名思義,這種暗器乃是一種線樣的形體。
華光微現,已臨近二先生身後。
卻是直奔二先生背上李七郎直射面臨。
以宮天羽腕指力道,自是可觀。
是以,雖是一金屬線軟體,亦極具殺傷之力。
李七郎雖在重傷之下,卻也奮力恃強。
若在平時,大可運施劍氣,将來犯暗器擊落地上,根本無需接觸,隻是這一霎卻是力有未逮。
劍尖與暗器方自一觸,叮地一聲輕響……那暗器原是直飛如箭,一觸之下,才知竟是軟的,軟以繞指金柔,随着李七郎劍尖飛抛之下,刷地斜飛而起――卻是迎空一旋,蓦地做飛蛇狀,二次襲進,刷地直向李七郎頸項上纏來。
這一手顯然大出李七郎意外,劍勢既已用老,舉動左手就撩。
不撩猶可,手勢方啟,即為飛來金線蛇也似的纏了個結實。
卻是沒有想到,如此厲害:
即在那形若金線的玩藝兒一陣飛絞之下,緊緊地纏在了李七郎左腕之上。
一陣子刺骨裂膚奇痛,逼使得李七郎大聲叫了起來,霎時間皮開肉裂,左腕處已是鮮血淋漓――
那小小物什,極是鋒銳,一陣子緊纏力絞之下,深可及骨,竟是厲害得緊。
二先生心裡一急,不知道背上李七郎到底怎麼樣了,聽見他的叫聲,再也不思戀戰,背着李七郎加速奔馳,連縱帶跳.直似星丸飛擲,瞬息之間,已是十數丈開外。
宮天羽心有未甘,猶待追上去,卻為秦太乙橫身阻住了去勢:“算了,讓他們去吧!”
宮天羽頓足道:“可惜,差點就要了他的命……這家夥……是哪裡來的?”
秦老頭臉上悻悻地道:“你可是把我給問住了,想不到萬花飄香竟然藏有如此厲害的人物,真正可怕。
”
宮胖子皺着眉,冷冷地說:“二先生?您聽見過這麼個奇怪的稱呼麼?”
秦太乙苦笑不語。
對他們來說,實在難以令人置信,二先生一個具有這般功力的人,在武林之中,竟然會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人,孰能相信,簡直是太離奇,令人費解。
自然,這種因素的形成,乃是由于二先生長期被幽禁,與外界完全失去消息的必然結果,自然不為人們所知。
雖然彼此隻有幾句對答,但是二先生的語無倫次,全無心思,已為秦、宮二人所鑒知。
“這個人大有問題!”秦太乙說,“說不定是個瘋子!”宮胖子搖搖頭,忽然一笑道:“既然他與簡昆侖要好,見着他一問即知。
這步棋我們還不一定輸。
”
說到這裡,才自發覺九公主朱蕾已出現林邊。
也隻是一場虛驚而已。
朱蕾臉含笑靥地姗姗來到眼前,道:“你們到哪裡去了?剛才真把我吓壞了!”
秦太乙歎了口氣道:“這個李七郎是柳蝶衣手下最厲害的人物之一,我們原來計劃今天就除了他,卻是沒有想到又讓他跑了。
”
朱蕾這才明白,翻着一雙大眼睛向二人看着,似怨又嗔地哼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拿我當釣魚的餌呀!”
宮胖子一笑,抱拳道:“姑娘海涵,我們如果過早現身,他自然不會上當,想不到,功虧一篑,到頭來仍然是讓他跑了,看來萬花飄香這一門派的氣數未盡,還要在江湖上禍害幾年呢!”
朱蕾皺了一下眉道:“我們與萬花飄香無怨無仇,平白無故,他們幹什麼要跟我們過不去?真是豈有此理!”
秦太乙嘿嘿笑道:“柳蝶衣這個人野心極大,他是想利用令兄的名号,廣結天下英豪,全數為他驅使任用。
如果能先抓住了你,便可用為人質,與令兄讨價還價了。
”
朱蕾苦笑道:“原來如此,真是這樣,他可是想錯了,慢說我哥哥不會為了我便輕易就範,真要這樣,我也不會答應,必要時我可以一死,也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雖是娓娓而談,眉目間卻蕩漾着一片英氣,俨然貞節烈女,神聖不可侵犯。
秦、宮二人不覺對看一眼,眸子裡不自覺流露出激賞之情。
“好!”秦太乙大大贊賞道,“隻憑姑娘這兩句話,便足當十萬雄兵,莫怪乎我那簡兄弟一提起你來,便贊不絕口,稱為女中英雄,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朱蕾不覺為他磅礴氣勢的一番話逗得笑了起來。
尤其是聽到簡昆侖對自己的誇贊,更有無限受用。
笑靥裡,含蓄着幾分羞澀,忍不住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