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郎俱是武功精湛的大敵……卻是那個二先生又是何許人也?”
朱蕾噢了一聲,立時插口道:“我還差一點忘了,這個人還提到你的名字,說你是他的小兄弟……這又是怎麼回事?”
簡昆侖呆了一呆,點頭道:“這麼一說,真的是他了,二先生……他怎麼會出來了?”
“誰是二先生?”對于方天星來說,二先生這個人是完全陌生的,根本就沒聽說過。
簡昆侖道:“我以前也不知道有這個人,如果我猜測不錯,他應該是飄香樓主人柳蝶衣的弟弟,是一個神智失常,常會發作的人。
”
方天星微微一笑,确是十分好奇。
“怪不得呢!”朱蕾回憶前情,恍然大悟道,“我隻當他是個瘋子呢,當時要不是他,那個叫李七郎的人已經完了,是他救了他……”
簡昆侖慨歎一聲道:“這個人清醒的時候,通情達理,人很正派,病勢一經發作,可就無可理喻,一向幽禁在飄香樓,從不思外逃,為什麼這一次卻改了主意,真令人不解……”
朱蕾笑說:“他在找你呀。
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簡昆侖輕輕一歎:“當日我囚禁在飄香樓,與他比鄰而居,承他愛護,更傳授了我一套奇妙身法,若不是他的好心援手,我實難這麼輕松地逃出,說來他對我應是恩高義重。
”
方天星哼了一聲:“話雖如此,畢竟他與柳蝶衣是兄弟,還是他們那一邊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現身救李七郎了。
”
簡昆侖搖了一下頭,頗是感傷地道:“對于這個人,三哥你還不了解,據我所知,柳蝶衣雖與他誼在兄弟手足,談到他們之間的情誼可謂一如冰炭,這個人更有一番血性,除了病勢發作時的胡言亂語,不可理喻之外,在他清醒時刻,稱得上是熱血至情之人!”
方天星、朱蕾都不禁被激起極度的好奇。
“對此人,我們卻要心存結納……”簡昆侖說,“他的一身武功,着實高妙,若能存心相助,更是個難得的好幫手,足可抵擋飄香樓部分實力……這件事且容與他見面以後再說吧!”
方天星點頭道:“能在秦老大、宮二哥手裡,把人奪走,當然絕非等閑,這個人我倒很想見他一見。
”
“隻是……”他卻又立刻陷于沉思之中。
簡昆侖、朱蕾俱不禁向他望去。
“隻是我擔心李七郎這個人而已……”方天星說,“這個人沒有死,終是大患,你也許不知道,這些年以來,飄香樓在江湖上幹了許多駭人視聽、心狠手辣的事情,據我們事後的調查,其中一半以上,皆是出于此人之手,這也正是為什麼我們兄弟苦心殚慮地要取他性命的原因。
”接着他發出了一聲歎息。
“想不到他竟然命不該絕,重傷之下,依然為他逃出了活命,打蛇不死,終留後患,日後再想除他,可就不容易了。
”
簡昆侖聽他這麼說,一時低頭思忖,暫時無話可說。
老實說,對于李七郎這個人,他還認識的不夠清楚,略可測知,對方是一個十分工于心計的人,武功劍術,皆有可觀,柳蝶衣對他十分放任,兩者之間關系暧昧。
李七郎本人雖不是萬花飄香的嫡系人馬,但在該一門派組織裡,卻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方天星這麼一說,才知道他在江湖上如此聲名狼藉,人人得而誅之。
但是,這個人對于自己卻有援手之恩,雖說他的性态心術不明,可是自己終不曾讓他有表露之機。
如今陣壘分明,雙方再見,勢将放手一博,生死在所不計,卻也不能不謂之悲慘之事。
簡昆侖不禁又想到,二先生如今落在了他的手裡,以李七郎之聰明狡猾,二先生焉能有所作為?終将為他所脅迫,助纣為虐,又将落得一個如何下場?實在令人擔憂。
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想到自己在飄香樓身遭幽禁時,與二先生之過從種種,承他以奇技空門八式相授,更賴他相助,才能于随後逃出樊籠,如此恩情,自不能與李七郎同日而論,怪在這兩個多少均曾于自己有恩的人,竟自連袂一氣,站在敵對的一方,将來陣上相見,你死我活,不能不謂之棘手遺憾之事,卻也是造化弄人了。
朱蕾卻在為另一件事所擔心:“方……三哥,”她轉向方天星讷讷說道,“你說外面的那幾個人,真的是沖着我們來的?”
一波接一波的兇險,杯弓蛇影,早已是草木皆兵,朱蕾一聽見有可疑的人,自是由不住心裡吃驚。
方天星看着她,搖搖頭說:“還說不準,姑娘大可放心,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容你再落在他們手裡……”
話聲才住,簡昆侖忽地偏頭窗外,頗似有所警覺。
無獨有偶,方天星同有所感,冷笑一聲道:“我去。
”聲出人起,呼地掠身窗外。
随着他縱出的身子,一式巧燕鑽天,哧地已射出數丈開外,卻是直襲向牆邊那一叢高出的修竹。
方天星想是已有所見,緊随着他騰起的身勢,右手揮處,一連打出了兩枚暗器亮銀釘。
亮銀釘出手,閃出了兩線銀光,尖嘯聲中,直向着那一叢修竹打到。
竹梢嘩啦一聲搖動,掩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