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出手,他身子再不多留,倏地掠起,飛縱向院牆之内。
卻隻見簡昆侖當庭而立,自然是為顧忌朱蕾的安危,不便遠離。
方天星縱身而前,二人随轉入堂屋。
朱蕾驚惺地道:“怎麼回事?他們又來了?”
方天星搖搖頭:“沒有關系……我和簡兄弟足能應付,姑娘不必擔心。
”
簡昆侖問道:“三哥可看出了他們的來路?”
方天星哼了一聲:“那還用說?自然是萬花飄香一面來的!”簡昆侖恨聲道:“未免欺人太甚!”
“不必挂心!”方天星一笑道,“就憑對方這幾個貨色,還作不了怪,我已經傷了他們一個,諒他們已知道厲害。
”
簡昆侖說:“就是你剛才發現的那條船?”
方天星點頭說:“這還用說?”他微微一笑,“他們來的人不少,但是顯然還沒有第一流的高手在内,李七郎、燕雲青相繼落敗,對方陣營裡一時還不易抽調出十分厲害的角色!”
簡昆侖搖了一下頭:“那可不一定,難道你忘記了還有一個時美嬌?”
“她當然是個厲害角色,隻是,我卻以為她眼前不在這裡……”方天星微微冷笑,“不過也很難說,這個丫頭一向神出鬼沒,倒要防她一防。
”
簡昆侖說:“這一次萬花飄香大舉出動,顯然事非尋常,難道眼前還有什麼意圖不成?”
“詳細情形如何,他們兩個回來就知道了。
”
方天星慎重地道:“你我當前的責任,便是穩定不移,保護公主的平安。
”
朱蕾笑道:“你放心吧,我好得很。
”眼睛向着簡昆侖一瞟,“你走一步我跟一步,總行了吧!”
說得方、簡二人俱笑了起來。
高瘦、白皙,頗有書卷氣息的飛花堂副座――海客劉青,這一霎,在面對着得力手下神鞭姜威的嚴重傷勢時,臉色頗似不忿。
身邊七八條漢子,無不怒形于面,火爆的氣氛看似一觸即發,大家夥的眼睛,全數集中在副堂主劉青一人身上,隻等着他一聲令下,大舉進發,即将與簡昆侖一面決一勝負。
劉副座的态度,忽然又變得謹慎小心了。
“不……”他微微搖了一下頭,“不可妄動……眼前還不是時候……”
說話的當兒,一個人已為幾呈昏迷的姜威上了萬花門特制的刀傷藥,為他包紮一番,卻把那一口起自姜威後胯的柳葉飛刀,雙手呈上。
劉青接過來看了一眼,再看,頓時一涼,“是他!”
“誰?”說話的人滿臉黃須,人稱地卷狂風宋天罡,個頭奇矮,卻穿着件肥大的黃色長衣,正是先時負責刺探敵營的那個黃衣矮子。
在飛花堂他的地位不低,與負傷的濃眉漢子神鞭姜威,同屬飛花堂制下一壇之主。
這一次以海客劉青為首,率領衆人,喬裝深入,好不容易探得對方下落,想不到卻因為期功過甚,過于大意,乃至于神鞭姜威的身負重傷,連帶着每個人都臉上無光。
打量着手裡的那一口小小飛刀,海客劉青一時間神色極其凝重:“方天星……”
凡屬萬花門壇主以上的各級主管,俱曾熟識過一份發自飄香樓的内部參考文件,文件内容在于精确分析當今武林的一些所謂重要人物,舉凡其性格、武功、為人動态,武技擅長等……無不鞭辟入裡,有着深刻的描述記載。
是以,海客劉青乃得經由眼前一口小小飛刀,立時觸類旁通,報出了方天星的名字。
黃衣矮子宋天罡頓時為之一怔:“是他?”一時面色凝重,喃喃說道,“怪不得如此身手,連姜壇主如此身手之人,也會傷在他的刀下了!”
海客劉青站起來,在座艙裡走了幾步,站住道:“這個人一向出沒西北,怎會來了這裡?又與姓簡的連成一氣,實在是想不到……”
“還有……”他立刻想到更可怕的事,“主座手谕的内參文件顯示,這個姓方的與秦太乙、宮天羽素稱交好,三個人連袂而行,極少分離,此三人各懷不世絕學,若是聯手與本門為敵,确是十分嚴重之事。
”
地卷狂風宋天罡伸手拿過來那口柳葉飛刀,反複觀察,果然發現到其上極小的四個凸出陽文――方氏秘鑄。
至此對方身分已經不容置疑。
回想着方才與方天星的一番交手經過,宋天罡不覺泛出一絲冰寒之意,能由對方這等人物手裡逃得活命,簡直是幸數。
這一霎想起,仿佛猶有餘悸。
海客劉青目光注視着眼前一幹手下,招呼着其中三人,囑咐他們嚴密監視别墅的動靜,任何人出入進退,皆要詳細辨認。
返回據報。
之後,他随即命令起錨開動,把這艘大船撤離裡許以外,停泊在一行舟舶之間。
随後各人動手,扯除下原先船上的各式僞裝,甚至于原先的兩面大帆,也徑自收起,換成了一面T字形巨帆,較諸先前的木材貨式完全兩樣。
非僅如此,衆人的穿着打扮也自變了模樣,混雜在其它客商之間,完全沒有兩樣。
海客劉青猶不敢掉以輕心,親自下船,在附近走了一圈,确定完全沒有為人所注意跟蹤,才自放心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