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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八方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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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山腰上的這個石洞,也真難為趙大秦他們怎麼找到的;石洞不深,幹燥且通風良好,石洞外面有層層竹林掩遮,一片碧綠中透着那等沁人心脾的清幽意韻,非但看着顧眼,便住上幾天亦挺安逸。

     石洞中打掃得相當潔淨,還鋪得有細緻的草、牙骨枕、絲夾被,甚至連茶壺茶杯外加資制食具都不缺,隻要在洞口的凹壁處理石成竈,就能舉炊啦――這哪像是出遠門準備狙殺豁命的情形,簡直同郊遊野宴的光景差不離…… 趙大泰才替何敢把肩頭、腰肋、以及腦門上的傷處敷藥包紮妥當,趙小蓉已端了一壺香茗進來,更順手遞了一件灰綢長衫給何敢,然後取過兩隻蓋杯擱在席上,輕輕悄悄的将茶水注滿杯中。

     何敢望了望手的上長衫,轉臉向趙大秦: “這可是你的衣裳,趙老大?” 嘿嘿一笑,趙大泰道: “我的衣裳?你也不瞧瞧咱們兩個的體型差得這遠,我的衣裳你如何适身?好叫你知道,這是我妹子特地為你手縫的哩,還不止一件,大約替你縫了五六件,另外一雙軟鞋,兩雙快靴,也都是她一針一線為你做好預備着,有這樣的一個渾家,何敢,你說你是不是叫命好?” 連連點頭,何敏感動的道: “不隻是命好,更是前生修來的福份,論起來我又算老幾,卻蒙趙姑娘青睐有加,厚待至此,每一思及,實在心中有愧……,, 趙大泰笑道: “你現在總曉得我妹子對你的情份了?何敢,雖則領受稍遲,好在還不算太遲,你是他娘身在福中不知福,像我妹子這樣般般上品、樁樁高雅的标緻淑女,大家閨秀,挑着燈籠也無處找,就憑你姓何的一個老粗,更連提都不用提了,可她就偏偏看上了你,又來得這麼個死心眼法,你瞧你是走的哪步運?敢情祖墳的風水好啊……” 何敢哭笑不得的幹聲打着哈哈,表情十分尴尬;趙小蓉雙手奉了一杯茶過來,邊白了她哥哥一眼,低聲埋怨着: “哥哥,你就少說一句行不行?何敢面皮薄,也不怕他承受不住?” 何敢接過茶杯,漲紅着面孔道: “沒關系,沒關系,我和趙老大一向玩笑慣了,明白他的個性,再說,他講的也是實情,早晚皆屬郎舅至親,幾句話還有受不了的?” 一句“早晚皆屬郎舅至親”,不但趙大泰聽得舒心透頂,趙小蓉尤覺甜蜜溫暖無比,她深深望着何敢,無限柔情的道: “我哥哥這個人就是口沒遮攔,難得你能掠解他,有什麼說得過份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何敢忙道: “不生氣,不生氣,趙姑娘,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 趙大泰自己伸腰取過茶杯,掀起杯蓋把杯面上的茶花吹拂到一邊,嘬唇淺吸一口,這才頗為感慨的道: “所謂‘女大不中留’,這句話說得實在不錯,嫡親的兄妹哪,一眨眼妹子長大就向着外人啦,養丫頭的确不如養兒子好,何敢,對不對哇?” 何敢窘迫的道: “其實,兩姓結親,便成至好,也和一家人一樣,不能說是外人……” 趙小蓉斜明着乃兄,道: “聽到了沒有?哥哥,你再要放言高論重男輕女那一套,休要怪我在二姑面前告你一狀,包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雙手急搖,趙大泰趕緊道: “好,好,算我沒說,算我放屁便是,你切莫在二姑耳邊造謠生非,妹子,我們隻是聊聊而已,你可不作興如此整人!” 得意的笑了,趙小蓉道: “諒你也不敢不怕,二姑生平最恨的就是人家說兒子強過女兒,男人優于女人,為賭這口氣,她甯肯豁上一輩子不嫁,亦非得标着爺們争争長短不可,現在如何?天下之大,有幾個男的功夫比她強?就算爹吧,大概也不能不讓她三分!” 何敢一想起那位“活屠婦”趙素素,亦不禁背脊泛寒,他呐呐的道: “趙姑娘,你的二姑本事真叫高,居然連‘身劍合一’的劍法都練成了,我出道江湖這許多年,還隻是第二次看到這等精湛藝業的顯示,乖乖,芒鋒所至,寸草不留,在一把劍上,能有如此造詣,堪稱觀止了……” 趙大泰搶着道: “何謂‘趙氏劍門’?這就是了,你以為我們光靠虛名去唬人麼?好叫你小子大開眼界,知曉劍術之境,深瀚無涯,劍術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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