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直注意着情況進行的金鈴,不由暗暗叫好,頗為興奮的抑聲歡呼:
“誰說女人是弱者?何敢,這一下你可瞧見了吧?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照樣被一個婦女揍得鼻塌嘴歪,而且還是空手太白刃呢!”
何敢皺着眉道:
“你且莫高興太早,金鈴姑娘,我看這其中透着蹊跷……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基于對同性勝利的維護感,金鈴有些不以為然的道:
“何敢,你是看到你們大男人吃了癟,心裡不是味?輸赢已經明擺明顯的擱在眼前,還有什麼蹊跷?其複雜性又在何處?”
搖搖頭,何敢道:
“起先,我們業已判斷過這兩位仁兄翦徑打劫的可能性不太大,一定有另外下手的原因,如此,他們對于目标本身的強弱必然早有估量,不至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事實證明他們愣是以弱淩強,自找苦吃,金鈴姑娘,你想想,天下豈有這樣的糊塗人,豈有這樣不合情理的驢事?”
金鈴微顯迷惘的道:
“叫你這一說,連我也有點糊塗了,的确不該有這樣反常的情況發生才對,然而,那兩塊寶貨卻硬是這樣做了,莫非他們是皮肉發癢,安了心找打挨?”
何敢緩緩的道:
“所以說其中透着蹊跷;咱們不用急,且等着好戲吧。
”
金鈴嘴角一撇:
“我可不隻是等着看戲,何敢,假設那個女的有什麼危險,或者叫人擺了道,我得去幫她一把,總不能眼瞅着一個獨身女子被坑啊……”
何敢苦笑道:
“如果接下來的場面不在我們眼皮子之下出現呢?你還跟在人家屁股後頭去追根底不成?金鈴姑娘,現在我們可惹不起麻煩!”
瞪了何敢一眼,金鈴悻悻的道:
“真沒有同情心,連半點俠土風範都不帶!”
何敢咽着唾沫道:
“金鈴姑娘,我們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而且,你已經不覺得餓了麼?”
用手輕撫腹部,金鈴失笑道:
“許是餓過頭啦,倒沒有先前那種難熬法……”
何敢忽然使了個眼色,金鈴急忙望向山腳下,嗯,那婦人已把她的毛驢牽回,又好整以暇的将頭發衣角扯理平順,悠悠閑閑的斜坐上驢背,神情之潇灑,就好像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金鈴有些失望的道:
“她要走了……”
何敢淡然一笑:
“早晚會有熱鬧,可惜我們看不成啦。
”
驢背上的婦人順着小徑往下溜,看光景是要轉到山腳的另一邊去,可是,那頭小毛驢才走出幾步路,異變即已發生――婦人在驢背上猛的搖晃起來,她似乎想要努力坐穩,卻在幾次的搖晃之後軟塌塌的滑跌下地,仰睑躺着更一陣陣的不住痙攣!
正在目送中的何敢與金鈴都不禁愣住了,金鈴憋住呼吸道:
“她受了暗算,何敢,她已遭到暗算!”
何敢鎮靜的道:
“受了暗算不會錯,問題是什麼東西以什麼方法暗算了她?我竟然連絲毫征兆都不曾察覺!”
金鈴低促的叫:
“何敢,你看!”
草叢深處輕手輕腳的鑽出三個人來,是三個男人;其中二位赫然就是方才挨打逃跑的一對寶,隻這片刻前後卻把衣裳換了,另一個滿面紅光的大塊頭,看模樣像是他們之中的領導人物,三個人一出現,并不馬上趨前,他們遠遠站着,十分謹慎的注視着那個婦道的動靜。
撥開幹溝邊的枯梗,金鈴小聲道:
“正主兒上場了吧?”
何敢道:
“難說,但這個大狗熊的身份顯然比其他兩個要來得高。
”
金鈴迅速的道:
“我們該怎麼辦?”
何敢興味缺缺的道:
“如果你要問我,我的意思是什麼也不辦,金鈴姑娘,煩惱皆為強出頭,尤其我們目前的境況,實在不能再捅纰漏……
眉梢子揚起,金鈴溫道:
“你不管我管,何敢,虧你還是個大男人,是個闖道混世的大男人!”
何敢聳了聳肩,悶聲不響了;伸手攔事,講得好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俠義胸襟,然而一個攔不好便是仇怨牽連,枝節橫生,說不定後半輩子都不得安甯。
但這些話此時此地又如何向金鈴談起?人家一個姑娘都有這份俠情,你何敢總是昂藏七尺的男子漢,作興扮這等孬!
現在,那三位仁兄開始慢慢向女人躺着的地方靠近,又經過一陣專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