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禁咆哮:
“對你怎麼樣?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剛才打譜要我性命,行,如今我也正好如法炮制一番,娘的,考驗考驗你!”
金鈴姣好的面容上沒有絲毫驚懼或疑慮的表情,她安安詳詳的道:
“我不會同意,因為我打不過你。
”
何敢正在捋袖摩掌故做架勢,聞言之下不由啼笑皆非――牛鬼蛇神見得多了,稀奇古怪的經曆也不少,像這種場面,這等角色,他還真個頭一遭遇上……
金鈴又道:
“再說,我考驗你有原因,有你的好處;你考驗我,則純屬意氣報複,一個大男人,尤其似你這般名聲響叮當的大男人,如此作為豈不是顯得太幼稚、也太欠缺風度?”
窒了好一陣,何敢才悻悻的道:
“用不着給我高帽子戴,我隻不過是一個江湖草莽,四海浪蕩,憑幾手把式混碗飯吃,沒什麼了不起……呃,你既然這樣說,我他娘也隻好憋口氣拉倒,好男不同女鬥,算我倒黴,喏,家夥還你!”
金鈴輕輕搖手:
“等一等,你不想問我這樣做的理由?也不想問問你會有些什麼好處?”
何敢略一遲疑,手中站着那把精巧的小須刀:
“你這娘們鬼點子不少,我總覺得帶着邪門,不是好路數……”
美麗的面龐上第一次呈現出果和的風韻,金鈴的語聲也柔得像水:
“何敢,你不必怕我!”
何敢怒道;
“我怕你什麼?天下之大,或許有不敵之人,卻沒有我畏懼之輩!”
金鈴颔首贊美:
“好氣魄,何敢,你跟我來。
”
何敢戒備的道:
“去哪裡?”
金鈴沒有回答,轉身而去,何敢望着她搖曳生姿的背影,好半歇,才咬了咬牙,大步跟上。
疏林、小溪、俯嚴;一幢樸拙的茅屋,依築在矮崗之下,是個清幽僻靜的所在。
茅屋中的陳設也非常簡單,隻是個最起碼的居住之處;何敢坐在這張白木桌前,正滿懷狐疑的四周打量,金鈴已給他端了一杯茶過來。
茶具的講究,卻迥異于這幢茅舍的寒怆――象牙般的細緻玉瓷,在杯口鑲镂着金邊,杯面上浮繪着極其精美的松鶴圖案,杯底的暗紋,則随着碧綠的條液晃動,而茶香沁心,隽永芬芳,如同它的女主人。
在白木桌的對面坐下,金鈴低柔的道:
“茶涼了點,将就着喝。
”
大口飲下半杯,何敢餘味猶存的啧了啧嘴巴:
“天熱,涼親正好。
”
瞅着何敢,金鈴不似笑的一笑:
“最近生意不大強,可是?”
呆了呆,何敢道:
“什麼生意?”
金鈴抿着嘴,停了一會才道:
“你這一行的生意。
”
又啜了口茶,何敢瞪着金鈴,道:
“看情形你對我的底細還真知道得不少。
”
金鈴道:
“差不多都知道,我承認這要花不少功夫時間去打聽,但卻不算項難,要确知某一樁事,總有些迹象可尋,是吧?”
哼了一聲,何敢道:
“其實我們也談不上什麼神秘,隻要找對了路子,生意成交就容易,設若大夥全似縮頭烏龜窩在洞裡,身份是隐住了,卻靠什麼嚼食?”
金鈴點頭道:
“所以我根本不去找你的中間人,直截了當和你見面,你免掉一層抽傭,我也落得隐密,豈不兩全其美,彼此上算?”
細細端詳着桌子對面這位美得帶點古怪的女人,何敢謹慎的道:
“你找我,是要委托我去保護什麼人?”
金鈴道:
“當然,你原是幹這一行的不是?”
手指轉動着茶杯,何放揚着臉道:
“正是,而且還屬頂尖兒的!”
金鈴笑了:
“這就是我不考慮别人,單單挑上你的原因,到目前為止,我對你各方面還算滿意!”
何敢眼睛看着桌面:
“先不要把話說齊全――滿不滿意,不是隻由你,你這票買賣,我接不接還難包準,就算接了,擔不擔得下來也未敢斷言……。
金鈴平靜的道:
“那麼,你接不接受我的委托?”
幹咳一聲,何敢道:
“首先,我得知道你要我去保護什麼人?為了什麼事需要保護?可能的危險是哪些?必須防範的對象是何人……”
金鈴十分幹脆的道:
“你要保護的人就是我!”
何敢眨眨眼,神情有些不解:
“你?你這身本事還不錯,有請人保镖的必要?”
金鈴冷冷的道:
“那要加害于我的人,本事更不錯;如果沒有必要,我犯得着耗費這許多功夫四處尋訪你?更何況你又決非義務性質!”
搓援手,何敢打了個哈哈:
“賣命營生,事關血肉,實在義務不得……”
金鈴道:
“那麼,你是首肯了?”
何敢忙道:
“且莫急躁,我說金鈴姑娘,憑你這副俏模樣,恕我講句輕優的話,人們連巴結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