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臉色陰霾下來,僵硬的道:
“你可是别有影射?”
搖搖頭,貝心如微微一笑:
“不,隻是忽有所感,小金鈴,希望我講的這幾句話不至引起你的不快。
”
金鈴冷幽幽的道:
“我不敢不快,尤其在此刻,我更不敢不快!”
貝心如淡淡的道:
“我們走吧?”
金鈴指了指還躺在地下的何敢:
“麻煩你把他扶上馬背,我們一道走。
”
人鬓的劍眉輕輕皺結起來,貝心如道:
“這個人是誰?”
金鈴簡單的道:
“朋友。
”
貝心如的笑容顯得牽強起來:
“朋友?是什麼樣的朋友?”
金鈴已經有了怒意,卻仍按捺着自己:
“普通朋友,心如,你以為是什麼樣的朋友?”
貝心如籲了口氣,神色木然:
“時值非常,既是普通朋友,就不必憑添累贅了,看他身體結棍,料想挺得過這陣折騰;小金鈴,我們早早登程要緊!”
金鈴對貝心如這等的悻清反應似乎并不意外,但她卻堅持着;
“我們一定要帶他走,心如,因為這一路來都賴他出力保護我……”
忍不住輕蔑的笑了,貝心如道:
“有賴他出力保護你?小金鈴,我不明白這位仁兄的力出在何處?我隻看見他半個死人一樣挺在那裡,而你卻險遭狼吻――算了吧,對這種不能盡份盡責的人物,未加懲處已屬開恩,如何還應格外憐恤?小金鈴,行事江湖,不可有婦人之仁,聽我的話,且随他去!”
金鈴固執的道:
“他就是因為要保護我才受到傷害,我怎能棄之不顧?心如,這不是婦人之仁,這是做人的道理,行事江湖,總不該見死不救,何況這個人還曾是幫助過你的朋友?”
貝心如冷冷的道:
“這個人不一定會死!”
金鈴已不掩飾她的憤怒,提高了聲音道:
“如果你不肯為了我幫他一次,你就自己清便,我會另外設法救助他!”
貝心如的表情十分難看,過了好一會,他才非常勉強的道: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不過正如你所說――這全是看在你的份上!”
金鈴緊繃的臉蛋稍稍松懈下來,客氣的道:
“謝謝你了。
”
貝心如不自然的笑笑,喝唇出聲,打了個尖長繞轉的唿哨,于是,遠處馬嘶如嘯,蹄音驟起,片刻間,一乘高大神駿的黃馬已越野而至。
馬兒油光水滑的細緻毛皮上配着裹以黃錦的鞍橙,益發顯得風采不凡,氣态昂揚,貝心如上前輕撫馬頭,喃聲低語,一副疼愛有加的模樣,馬兒也前蹄躍動,鼻端直往主人懷中鑽嗅,看光景,确是一對好伴當。
等貝心如将何敢扶上了那匹黑馬的鞍背,金鈴自己也強撐着走過來,更細心的把“響尾鞭”纏回腰間,一邊還不時笑切的問:
“好了一點沒有?現在覺得怎麼樣?”
其實,何敢一直是身子受罪,心智清明,除了血氣不穩,胸腹滞悶使得四肢癱麻孱弱之外,看還勉強看得見,聽更是聽得仔細,方才金鈴與貝心如的交談,他可是字字不漏,全已入耳,此刻伏在馬上,難受固然仍是難受,已能提着氣低聲說話:
“多謝……隻要撐過這一陣,我想……就不會有礙了……”
金鈴輕聲道:
“我們先找個地方打尖,再替你請位郎中來瞧瞧,何敢,你好歹挺着……”
何敢閉上眼睛,吃力的道:
“放心……包管死不了人。
”
那邊,貝心如已有些不耐煩的道:
“小金鈴,你對你這位‘普通’朋友的體已話兒也該說完了吧?我們要上路啦!”
一股火直往頭上沖,金鈴咬着牙忍住,半句話不說的上了她的那乘白馬,當然,黑馬的缰繩由她攢在手中,牽引向前。
貝心如随後趕上,與金鈴并肩而行,他一面端詳着要死不活的何敢,一面帶着疑忌的口氣道:
“他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出身?小金鈴,你找這個家夥保镖,可已将他的底細摸清楚了?”
金鈴冷冷的道:
“我做事一向穩當,尤其像這種保命求生的大事,更是比誰都仔細,若是不知此人底蘊,如何會請他相助?大街上那麼多人,随便拉一個不就結了?”
受到一頓搶白,貝心如卻沒有生氣,他笑道:
“看你還是老脾氣,幾句話不對馬上就沖了起來;小金鈴我是一番好意,你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