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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拂晓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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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的情感,對你的付托,你……你是我的一切,是我生命中僅存的依攀,你要抛棄我,叫我怎生忍受?” 朗星般的眼睛燃燒着一片怒火,官玉成冷冷的道: “不要扮出這副可憐相,金鈴,更不要說話斷章取義,我從來沒有想到要抛棄你,隻是你不能全部占有我而已,這就是你的問題,你永遠要求完整、獨霸,要求一個不可稍有缺陷的圓,但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器物,能以叫你拴在腰間,抓在手裡!” 金鈴不由也激動起來,她哭泣着道: “愛是雙方的事,它必須完整無缺,它不可分割,更不該像舍施,玉成,我整個的心都交給了你,為什麼你不能相對這樣做?” 官玉成嚴酷的道: “這隻是你的觀念,金鈴,這是徹底的自私;你的天地太偏狹,卻不該把我也局限在這偏狹的天地裡!” 金鈴梗塞着反駁: “但是以前你并沒有這樣說過,在我們相遇之初,你已經再三表示對我忠誠,對我專一,永遠不會再生異心……玉成,我們曾在神前跪地起誓言,焚香對蒼天立下盟約,唇血猶在,你就全忘了,全變了!” 官玉成的表情生硬,話說得更是生硬: “世間并無恒久不易的事物,海可枯,石可爛,見解與意識也會随着時空的蛻變有所轉換,我的轉換絕大部份的因由是自你而起,金鈴,你從來容不下我接納他人,哪怕隻是一絲絲感情的回應,一點點心靈間隙的包涵,你完全要将之徹底截斷,你想整個據有我,控制我,你已善妒到不能理喻的程度,但我卻一直對你忍讓寬縱,直到你做出那件事來,金鈴,這就是你自己不寬容自己了……” 突然間,金鈴哭着尖叫,情緒狂亂: “官玉成,你是天底下最薄幸的男人,最無情的獨夫,你隻替自己的欲念打算,為自己的淫邪專橫,你從未顧慮别人的感受與痛苦;你是個人,難道我就是塊木頭?我就該被你冷落、被你遺棄?那麼多的情義、那麼深的借愛,到頭來隻因你的見異思遷便一筆抹煞,如同春夢!官玉成啊!你做得太狠也太絕了……” 官玉成的态度也立時轉為暴烈: “我做得狠做得絕?比你對魏月媚的殘酷手段來說,我的做法已是至大的慈悲,無限的仁厚;金鈴,我再怎麼也想不到你的小勝竟如此陰毒,行為這等卑劣,魏月媚不會武功,僅是一個纖弱少女,你卻用匕首在她面孔上姿意切割,縱橫深劃了七刀之多;金鈴,你毀了她的容貌,那等于毀了她的生命,她的一切,一個女人失去了臉龐,還有什麼生活的樂趣、還有什麼往後的指望?說到狠,說到絕,你猶要強我十分!” 金鈴嘶啞的哭喊,淚灑如雨: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原本就不該有臉,她沒羞恥的搶奪我的男人,我就叫她無顔苟活……” 深深吸了口氣,官玉成竭力令自己平靜: “為了你,金鈴,除了魏月媚遭受到無可彌補的創痛外,我‘八幡會’更是血流成河,白骨如山,那些冤死弟兄的仇恨必須索讨,你的罪孽亦必須受到懲罰,我很慚愧引發這樣的結果,也對不起死去的兄弟,金鈴,最後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你――天下沒有一種情感,沒有一種愛,值得上這麼多條生命!” 趙素素走上前來,拉了金鈴一把: “金姑娘,話說到這一步,業已是說絕了,你想開一點,别再朝牛角尖去鑽,這個人既然打譜要你香消玉殒,你如何再能動之以情?人家鐵了心,你便準備着了斷吧!” 金鈴以衣袖拭擦着滿布臉上的淚痕,邊喃喃的道: “我不甘,我不信……這會是他?是玉成?是一直那麼疼我憐我愛我的玉成?” 趙大泰也來到一側,歎口氣道: “過去的隻有讓它過去了,金姑娘,無論是男是女,一朝變了心腸,便同中了魔崇,九牛都拉不回來啦,你振作起來,跟着臨頭的就是且看怎麼保命了!” 對面,馬無生陰陽怪氣道: “不錯,且看你們怎麼保命吧!” 官玉成視線巡搜,冷沉的問: “二哥,那何敢人在哪裡?” 馬無生微微一笑: “跑不了,一定躲在暗處,但卻必然在我們的包圍圈中!” 于是,何敢偕同趙小蓉從樹影掩映之下并肩走出,模樣是十分的從容不迫;他沖着馬無生拱了拱手,皮笑肉不動的道: “你真是諸葛神算,猜得準極了,姓馬的,我果然是隐在暗處,也果然是在你們的包圍圈中……” 金光照瞑目注視何敢,向身後微一招手,他的一名屬下疾步趨上,附嘴在金光照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金光照重重的道: “不錯,是姓何的!” 馬無生那張馬臉拉得又長又窄,吊着嗓門道: “何敢,‘八幡會’與你之間這筆筆血債乃是明擺明顯着,誰也不必多提,我倒另有一問――你将白不凡如何處置了?” 何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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