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道:
“附近幾百裡地的道上同源,隻要稍有頭臉的角兒,就算是一幹三流混子也多少有個耳聞傳言――‘八幡會’誓必要追擒一個叫金鈴的女人,那女人的容貌也大緻描繪出來,再加上你幹的這行營生,兩頭一湊,我們白大哥便判斷八九不離十,财路到了……”
何敢悻然道:
“我從未見過你們,你們又如何認得出我何某人來?”
包達的面頰微微抽搐着:
“人的名樹的影,我們以前雖未和你照過面,但你的賣像卻聽人提起多次……九命無常嘛,在你們這一行裡算是頭幾把好手了……”
何敢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他僵着聲音道:
“那金鈴,你們是用什麼迷藥把她弄倒的?”
包達有些瑟縮的道:
“是白大哥神機妙算,料定她一進客棧就會先洗澡,是以早把一種名叫‘王母香’的蒙汗藥備妥了,隻等店小二轉身提水,他在隔着十多步遠的牆頭上便将那‘王母香’淩空投入桶内;這種蒙汗藥有股溶水蒸發的異香,一旦吸入便能把人薰倒,要差不多兩個時辰才會清醒……”
心裡咒罵着,何敢突然問道:
“我且問你,在迷倒金鈴之後,你可曾占過她的便宜?”
包達先是呆了呆,然後才悟透了何敢的意思,他一疊聲的喊着冤道:
“誰占了那女人的便宜誰就叫天打雷劈,在恁般緊張急迫的光景,就是給我十付色膽我也提不起這個興頭來啊,隻一進門,我就順手扯了床上的被單裹人走路,即便如此,卻仍然沒有走得脫……”
何敢按着程序又往下問:
“有種金線小蜈蚣,你很内行吧?”
包達迷惘的道:
“我又不是養蟲蓄蟲的巫土,對這種毒蜈蚣怎會有什麼認識?哦,對了,白大哥倒是挺有研究,我曾在他行囊中見他帶得有一罐,還每天兩次喂食呢……”
何敢放做輕松的道:
“那玩藝一定很毒?”
包達道:
“據白大哥說,隻要被這種金線蜈蚣螫到,最多一個時辰毒性就會發作,中毒的人内腑火熱難當,肌膚泛赤轉黑,呼吸變得急促,如果不适時投藥解毒,最多能挺個兩三天,就将七孔流血而亡!”
心頭一跳,何敢努力平靜着腔調:
“有這麼個毒法?”
包達道:
“當然也要看中毒的輕重,被螫者的體力強弱,從而有不同的情況變化,這中間有個什麼區别,我就不大明了了。
”
何敢忙道:
“白不凡可有解藥?”
包達奇怪的道:
“自是有解藥,要不自己不小心挨上一下還得了?你怎會對這玩意特别注意?莫非你也是專門飼養毒蟲什麼的?”
何敢不耐的道:
“我不養毒蟲,專飼老虎――你少他娘廢話,快把你與白不凡碰面的地點告訴我!”
包達又遲疑了,他嗫嚅的道:
“這……你想知道我們約見的地方幹什麼?隻要你一去,白大哥準會猜到是我洩漏的……”
何敢壓着性子道:
“不是你自願洩底,乃是被迫漏底,白不凡身為仁義大哥,難道說連這一點包涵都沒有?”
包達無可奈何的道:
“‘大仙腳’下那塊朝天石,你知道?就在鎮東五裡多遠的地場……”
何敢道:
“隻他一個人?”
包達慢吞吞的道:
“說不定,我們這趟出來,一共是四個,另兩個夥計前兩天受白大哥差遣去辦另外一樁事了,今晚上是否也在‘大仙腳’聚頭,我不清楚……”
何敢奇快的伸手點了包達暈穴,還不待包達哼唧出聲,業已一把将那巨大的身軀招提起來,他早已想到暫時安置這位仁兄的處所――自己房間的床底下。
“大仙腳”是一處突起的子崗,形狀略似人的腳形,就那樣奇兀的矗立着,何敢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名稱,想必也有一段神話般渲染的傳說吧,他眼下業已沒有心思再去推敲“大仙腳”的淵源由來,因為他身上被金線蜈蚣螫叮的部位已開始腫痛,而且隐隐有一種多熱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令他回想到包達告訴他的那些話――他絕對不願意在兩三天後七孔流血而死。
在被螫叮的當時,他已經暗運一股内力封住了受傷部位的血脈,他一共被螫到三處;左肩頭、右腰側及右後背,這雖然都不是要害之處,而且運氣閉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