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感,我更清楚你是個冷癖怪誕的變态者,你自己得不到女性的關愛,你就嫉妒天下每一個能獲得女人的男人!”
崔壽尚未答話,他身邊另一個形貌剽悍,五官棱角突出的朋友已斷叱一聲,暴烈的接上了口:
“金鈴,你行為陰毒,罪大惡極,事到如今,不但毫無省悟悔過之心,更且強詞奪理,出言輕藐本幡幡主,你當堂口的規矩能由你如此放肆?”
金鈴望着對方,似是豁出去了:
“李少雄,有人畏懼你的‘絕魂棍’,我可從來不把你當個上得了台面的人物,就算你自許是三頭六臂,大不了也隻掙個狗腿子的身份,狂吠亂猜,說穿了乃是在你主人跟前醜表功而已。
”
那李少雄神色倏變,聲若霹靂:
“賤人該死,竟敢辱罵于我?!”
面容乎實,體格粗壯的這位随即向崔壽躬身道:
“禀幡主,金鈴喪心病狂,業已毫無理性可言,還請幡主下令拿人――”
崔壽胸有成竹,十分悠閑的道:
“不用急,咱們依計行事,煮熟的鴨子還飛得上天去?要緊的是切勿徒逞意氣,亂了章法,蘇亥,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
叫蘇亥的這位應了一聲,跨步進入門内,那李少雄則一把将門邊的窗戶推開,伸手自後腰帶上抽出一截核桃粗細的三尺亮銀棍;兩個人形态肅然,全是一副勾魂奪魄的架勢!
崔壽又淡淡的開口道:
“金鈴,你想在屋裡鬥,還是到外面來顯露?屋裡狹窄,你與何敢便于互相掩護,但外面地方寬,脫逃的機會較大,對你而言,各有利弊,随你怎麼打算,我們都一定奉陪。
”
金鈴冷硬的道:
“我有什麼打算是我的事,犯不着你費心,你們要拿人,人就在這裡,有本事使出來,總歸我不會俯首就擒!”
旁邊的何敢悄聲道:
“目前不宜出去,我們先在屋子裡和他們耗一陣再說!”
金鈴微微颔首,表示意會;崔壽站在那裡,不似笑的扯了扯唇角,于是業已進屋的“斷魂槍”蘇亥一個箭步跨向前去,猛抓金鈴胸口!
接手的不是金鈴,卻是何敢,何敢雙手扶着桌沿,下身滑入桌底,一腳暴飛,蹴向蘇亥兩腿之間,同時,金鈴掌中的小巧緬刀寒光閃動,也倏刺對方咽喉。
蘇亥大喝一聲,弓背擡肘,身形倒退三步,邊-目叫罵:
“姓何的,這就是你師父教你的下流招式?”
何敢旋掠到桌前,闆着臉道:
“你也并不高尚,你師父可曾教你一旦和婦道動手,乃是先抓人家胸部?”
蘇亥不由窒噎了一下,又惱羞成怒的咆哮:
“好一張利嘴,何敢,你要能硬到底才叫有種!”
眼珠子翻動着,何敢冷冷的道:
“不要雞毛子喊叫,姓蘇的,你吓不着誰!”
蘇亥雙手向腰間較撥,“砰”的一聲脆響,一杆老藤為幹的五尺軟槍已經彈現出來,灰白泛着斑斑褐點的槍身,嵌配着晶亮尖利的槍镞,看上去在那一點精輝中宛似閃透着赤芒!
何敢沉聲道:
“這約莫就是你的吃飯家夥了,蘇亥,但能不能斷我何某的魂,還要看你在這杆家夥上下的功夫深淺,不過我先告訴你,姓何的這條命雖賤,卻不會白搭給你!”
蘇亥單手握住槍尾,微微一抖,整條槍身顫顫如蛇,起着波浪似的曲線,更發出一種細密的嗡嗡聲;在他平凡的面孔上,顯示出與他容貌絕不調和的獰厲神情來:
“我浸淫了大半生的心血在我槍上,何敢,我和我的槍可以心意相通,方才它已經暗示過我,它已嗅到你鮮血的味道了!”
門外,崔壽陰森的道:
“蘇亥,光聞到血腥氣不夠,要嘗到血腥昧才行,不要忘記這個人身上背着五條人命――我們‘八幡會’兄弟的五條人命!”
雙目中閃現一抹赤紅,蘇亥系笑着:
“不會忘記,幡主,我決不會忘記,血債要用血償!”
何敵漠然道;
“要是列位看得開,何妨将你們這三條命也一并叫我背上?”
槍尖仿佛流星碎洩,一點寒芒射向何敢的額心,仰頭旋身的何敢還不及有所反應,但見蘇亥手中軟槍顫抖如風,刹時光束四濺,銳氣透空,有若電神抛飛的閃失,狂猛又密集,而光炫奪目,竟不知哪是槍的實體,哪是幻覺了。
這時,“絕魂根”李少雄破窗而入,直撲形色惶然的金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