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湊近,來在竹林之前,他才停下低問:
“裡面是誰?再不亮相出來我可要硬請啦!”
于是,一根青竹棒猝然橫向何敢眼前,而何敢的“響尾鞭”也同時當胸豎立――他眼神煥寒,壓着嗓門咒罵;
“萬花子,我操你個六舅,你是陰魂不散?老是夾纏不清,天上地下全能叫你綴着!”
一聲低笑,斜刺裡閃出來那個大個子不是妖丐萬人傑是誰?萬人傑一現身,便朝着何敢不住打恭作揖,堆起滿臉谄笑:
“我老花子不是早說過麼,天下無處不相逢呀,老何,咱們這一遭又是喜相逢啦,瞧你氣色紅潤,印堂開亮,眼見就是好運臨頭了,老何,将來還得多多仰仗羅……”
哼了哼,何敢沒好氣的道:
“遇上你,天大的好運也能泛黴;姓萬的,你倒是生了千裡眼、順風耳不成?怎麼在什麼地方都能吃你摸到?你這回跟上來又打算玩哪一手把戲?”
萬人傑喊了聲冤,一臉的委屈:
“老何,老何,你看你這是什麼話?我老花子挽着一根打狗律,行乞要飯是不錯,可從沒向你讨過一口剩萊殘羹呀;我們是老朋友,對不對?老朋友來探望一下老朋友總不算罪過吧?”
何敢闆着面孔道:
“你這種‘老朋友’,還是少交幾個為妙,一朝弄不巧,被人吊了脖頸都不知道是怎麼挨的吊!”
悶聲打了個哈哈,萬人傑涎着他的老盤兒哈了哈腰:
“别這麼把人不當人看,我說老何,我姓萬的自來不曾有一丁一點對不起你的地方,就拿上次你和金鈴的那檔事來說吧,區區五百兩銀子,便把我萬某人打發得四平八穩,我卻幾曾在人前人後吐過你半句不是,洩露過一字隐密?老何,我老花子還算不夠意思麼?”
何敢“嗯”了一聲,神色略微緩和了幾分:
“這倒也是實情,至少,你比白木凡那王八蛋要高尚得多……”
挺了挺胸膛,萬人傑似乎一下子長高了兩寸:
“說得是,老何,那白不凡簡直不算個東西,混世面豈有像他那樣的混法的?就如狗撅屁股,引着‘八幡會’的大隊虎狼四處斷你的生路,為來為去卻隻為了人家賞口殘湯、承幾點唾沫星子;這種角色不但沒出息,連他娘半點格調都不帶,和我一比,姓白的差遠去-,我萬花子雖吃的是雜八地,可是盜亦有道,老何,你說是吧?”
何敢皮笑肉不動的道:
“萬花子,你也休他娘得幾分顔色便想開染房,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遭突然來到,又有什麼名堂?”
萬人傑忙道:
“主要是睽違已久,心裡惦記得慌,一思及久别未晤,再念到你如今正身處險境,兩條腿便不聽使喚,愣朝你這邊移過來啦……”
何敢嘿嘿笑了:
“倒是值隆誼厚呢,萬花子,我先謝關懷之忱,而除了你對我的關懷以外,可還有次要的事體?”
居然有些忸怩起來,萬人傑原本赤紅的臉膛,更加透出一色褚紫:
“次要的事麼,哦,有是有那麼一點,你若要問,我順便提上一提亦無不可,但卻預先說明,此乃純系幫忙,絕對沒有其他含意……”
何敢慢條斯理的道:
“我且洗耳恭聽,至于你的好意,謹領在心了。
”
萬人傑靠近了些,先是朝各方搜視了一遍,又隻手附嘴,神秘兮兮的道:
“老何,說實話,我對你确實佩服得五體投地,就憑你單槍匹馬,一個鳥人,竟将素以兇悍聞名的‘八幡會’攪得天翻地覆,灰頭土睑,這份能耐,豈比尋常?尤其前晚上你可大大露了一手,獨個兒便幹掉了‘八幡會’的兩個幡主外加兩名硬把子,如今你的聲望業已更形提高,行情越開,往後,還要多請提攜關照……”
籲了口氣,何敢道:
“你待告訴我的就是這些話?”
萬人傑立時接道:
“當然不止,當然不止,這就緊跟着向你禀報――自前晚上你重創‘八幡會’之後,‘八幡會’上下算是全軍震撼,舉幫驚動,接着來的反應,我花子不提你也知道,他們連夜調度精英好手,傾巢而出,發誓要為死去的弟兄複仇雪恥,現在已由‘八幡會’的首席幡主‘輪回幡’金光照親自率領着趕達‘卧龍崗’,随同金光照前來的,還有此次事件的頭号關系人物官玉成,列屬第五幡的‘奈何幡’幡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