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道:
“什麼話?就憑七幡主同我力某人的交情,這點小鼻子小眼的東西還談什麼價錢?七幡主,就算我送給你結啦!”
勾末還驚喜的道:
“此話當真?”
力向雙故作不悅之色:
“七幡主,小小一件珍玩,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能打诳語空逗你七幡主高興麼?”
小心翼翼的将“寶貝”放回錦盒,勾未還沖着力向雙重重抱拳:
“謝了,老力,真的謝了,我見你這份交情,特會酒來,咱們好好喝上一盅!”
力向雙展額一笑:
“不怕喝多了耽誤戎機?”
勾未還邪笑起來:
“去他娘的戎機,有我們老大在,加上他們三個先鋒将,還有大批兒郎助威,實力已是足夠,姓何的與趙家那幾塊料包管占不了便宜,我們老大隻是小心過度,硬拴着我和崔壽在這裡幹耗,說起來沒啥個道理!”
力向雙拍手道:
“好極了,七幡主,我們且先痛飲一番,算是提早為貴組合開上慶功筵!”
勾末還手撫錦盒道:
“等到把酒喝足,我再好好欣賞一下這玉中奇景,然後拿回去逗逗者崔壽,包這老小于直癢到心窩裡!”
力向雙道:
“崔幡主為人嚴肅古闆,不苟言笑,隻怕他看不慣這種旁門異物吧?”
嘿嘿一笑,勾未還眨着眼道:
“别叫他那套假正經唬住,全是他娘的表面功夫,骨子裡,老崔比誰都騷!”
談笑間,潘三娘已領着一名下人走了進來,這個下人身體碩壯,穿戴着青衣小帽,低頭捧酒,模樣十分恭謹。
力向雙接過那隻黑瓷釉描白竹花紋的精緻小酒缸,當着勾未還面前拍開泥封,拂去泥塊,揭起裡層油紙的一刹,香醇的酒氣已撲鼻而來。
深深呼吸着,勾未還酒瘾大發,撫掌笑道:
“好酒好酒,這股子香味濃而不膩,甘純中并無雜攙的酸甜氣,尚未入口,我已能确定必乃佳釀之屬。
”
就着潘三娘取過來的大号酒盅,力向雙滿傾兩杯,酒做琥珀色,微帶粘性,卻一望到底,力向雙舉杯示意,自己先一飲而盡。
此時此情,勾未還的警覺性仍然很高,在故做矜持的一讓中,先等力向雙喝了,他才連聲道謝,仰頸喝幹。
力向雙又将林引滿,哈哈笑道:
“真是酒逢知己幹杯少;七幡主,朋友告訴我,說這陳年女兒紅,後勁極大,怎麼喝起來卻像水淡?敢情是找對了飲酒之人,厚誼比酒濃啊……”
再盡一杯,勾未還砸嘴舐舌:
“可不是,我說老力,往後咱們得多親近,有什麼大小事,但凡我姓勾的能派上用場,你千萬别客氣,盡管吩咐便是。
”
力向雙趕緊将勾未還的酒杯斟上,兩個人一碰而幹。
這一小缸酒,說多不多,說少亦有五斤多,兩個人你一杯,我一盅,不一會就見了底。
潘三娘一直打橫陸坐着,力向雙将缸底朝天,拍拍桌面:
“渾家,酒沒有了,快快再取一缸!”
潘三娘笑笑道:
“說好兩缸酒送一缸給七幡主的,别喝光啦,死鬼,換老黃酒煞煞瘾吧?”
一張黑臉透着紫醬色,力向雙大聲道:
“不管什麼酒,是酒就好,渾家,把空缸撤下,滿樽捧來!”
盈盈站起,潘三娘白了力向雙一眼:
“還轉文呢,我看你是馬尿又灌多了!”
說着,她朝一旁站立着的那個下人招了招手,那下人急步走上,仍然低着頭雙手捧起酒缸――
就在這時,力向雙突朝右邊地下一指,低呼道:
“七幡主,你看!”
勾未還已有三分酒意,聞聲之下醺醺然側臉望去,那雙手捧着空缸的壯健下人身子微躬,空酒缸已“嘩啦啦”一聲正砸在勾未還腦袋上!
這一砸力道極猛,整個酒缸四分五裂,瓷片瓦屑紛飛中勾未還的一顆大好頭頓也開了花,他悶嗥着未及有任何反應,坐在他一側的力向雙已出手如電,恁般鋒利的一柄匕首陡然間全送進勾未還的心口!
于是,那下人擡起臉來,沖着力向雙龇牙一笑――這下人不是别個,竟是何敢!
潘三娘行動迅速,輕輕拍手,大廳例門人影閃晃,老家丁阿根已領着兩名漢子進來,七手八腳擡着勾未還的屍體悄悄離去。
大廳檐廊之下,焦有德與鮑可依稀聽到裡面傳出異響。
兩人對望一眼,狐疑的朝廳内張望,隔着窗欄,又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