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強提一口真氣,護住受創奇重,幾欲碎裂的内腑,挫牙忍痛不使自己昏厥,勉強坐在馬背上不倒。
蓦聞佛号聲響起,猝見少林愚忠禅師、愚智禅師,以及為自己收拾了十年居住之外的啞巴和尚一字橫在古道上,截住了去路,不禁倒抽一日涼氣,雙目閃爍着痛苦與怨恨的眼神。
思緒疾轉,深知自己此時已是強弩之未,難以再戰,憑仇臣一定非少林三大高手的對手。
蒼白的臉上呈現一片剛毅與冷酷之色,挫牙道:
“老伯,他們找的是我,與你無關。
你走吧,不要陪着我送了性命。
”
“少爺!”仇臣渾身一震道:
“老仆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死又何足為惜,倒是你年紀輕輕,仇家一門血海深仇全靠你!你要多多保重。
”
話一出口,右掌一揚,啪的一聲拍在馬股上,駿馬受負痛,唏聿聿一聲嘶鳴,鐵蹄翻飛,如離弦利箭般的直朝少林三大長老闖去。
恨天料不到仇來這一手,乍聞駿馬嘶鳴,心中暗驚,忙抓緊緩繩,身表搖搖晃晃,免栽于馬背之下。
少林三大長老神色倏變,面色凝重。
愚智與愚忠二人雙掌合什,齊喧一聲佛号:
“阿彌陀佛,老旋主要強闖,貧僧們隻有不顧江湖道義得罪了。
”
話一出日,不待駿馬接近,三人怒鷹暴隼的一掠而起。
雙臂一抖,同時出手,啞已和尚十指箕張,勁道幹鈞,電花石火般的抓向恨天前胸。
愚智禅師與愚忠禅師掌一錯,一左一右的攻向仇臣,防他救恨天。
仇臣似己豁出去,不待二人攻到,怒喝一聲:
“好一群不要臉的臭驢子。
”
身形自馬背上一旋而起,掌拳齊施,雙腿分踹向愚忠、愚智禅師二人。
雙臂暴振,貫足畢生功力,電花石火般的後向抓向恨天的啞巴和尚。
蓬!蓬!蓬……“哼……”四人空中蓦的觸實暴發出悶雷般的嘶鳴,直響徹雲霄,遙傳天外,強碩無匹的内勁彌漫四湧,藹起古道上的塵埃漫天飛舞回旋,仇臣冷哼一聲,噴出蓬鮮血,被三股強碩無匹的内勁震得倒飛而出。
少林三大長老,亦不禁為之身形蹬蹬暴退。
駿馬突震,驚嘶一聲,載着恨天如飛而去。
恨天伏在背上,也不禁被震得體内血翻氣湧,嘴角泊泊湧着鮮血,驚呼一聲:
“老伯。
”
人己不支,虛脫似的抓住疆繩,縱馬馳騁。
少林三老見恨天縱馬而去,顧不得理會受傷的仇臣,怒喝一聲:
“小子哪裡走?”
掠身疾追而去。
仇臣飄落地,跟踉跄跄的退了十來步,身形搖搖欲墜,有如風中之燭,嘴角滲着絲絲血迹。
見少林三老緊追而去,帳然一歎,顧不得創傷,急得一口真氣,大喝一聲:
“少爺,你快走。
我沒有事。
”掠身疾追而上。
恨天隐隐聽到仇臣的話語,暗松了一口氣,痛苦的睜開沉重而疲憊的雙眼,緊伏在馬背上,雙腿乏川以的夾住馬鞍,催馬疾馳。
少林三老見恨天縱馬如飛,漸漸遠去,心知難以追去,隻得無可奈何的刹住了身形,見仇臣随後掠至,智愚禅師面色凝重道:
“阿彌陀佛,老施主,你如此護着小施主,隻怕會對他有害無益。
”
仇臣冷哼道:
“老和尚,隻怕有一天,你們會為自己的行動後悔。
”
話一出口,不再理會三人,帶傷強掠而去。
愚忠禅師神色一變,注視着愚智撣師道:
“師兄,不把那小子帶上少林,江湖武林隻怕從此難以安甯,飛天盟,以及天殺老怪的後人必定會借機掀風作浪。
”
愚智禅師點頭道:
“掌門所慮就是這一點,我們追去,看能否在途中追上,他己受重傷,勢必難以縱馬遠行。
”
話音出口,三人同時掠身追去。
三人皆是頂尖高手,輕功奇高,一連幾閃,已消失在漫漫古道上。
得!得!得,得……少林三老方消失,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五騎人馬如飛而來,目爍精光,太陽穴高高鼓起,使人一見便知,定是修為極高之人。
五人正是武當派後起之秀――五當五劍。
馳在打鬥之處,為首的光明道人倏的勒住坐騎道:
“師弟,我們來遲了,那臭小子己突破少林三老的阻攔,負傷而逃,地上還有斑斑血迹尚且未幹。
”
随後的光陰道長思索道:
“師兄,我們是繼續追,還是去禀告師尊?”
光明道長沉吟道:
“那小子奪了嬌風傑的坐騎,我們追去未必追得上,還是回去請示師尊與心貧前輩,要他令丐幫弟子沿途截攔。
”
光德道長點頭道:
“這小子也恁厲害,身負重傷,夜行百裡,還有如此功力,連傷多情傑,再闖少林三老這一關,倒真有些令人不可思議。
”
光盟道長點了點頭。
衆人說完間,兜轉馬頭,直朝武當而去。
天已黃昏,夕陽正濃。
西邊如血的晚霞,悠閑飄逸。
變幻莫測。
恨天伏在馬背上,人昏厥,任馬疾馳,亦不知馳出了多遠,更不知道自己到什麼地方。
晚霞當空之際,他再一次從昏厥中酥醒了過來。
這一路疾馳,他己昏厥了五次。
但昏厥過後,不久又醒來。
心中有一股堅毅的意志,一種活下去,報仇。
雪恨的意志,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