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未消,雪又下,飛雪又見飛雪,天空烏雲沉沉雪如鵝毛飄飛。
恨天順利的走出了涯谷,沿途并沒有遭到飛天老人與無欲撣師等人的追殺與阻攔,也沒有遇上那個舍身相助的仇臣。
獨自一人行走在漫漫雪道之上,真不知該何去何從。
腦海一片空白,思緒亂如天空的飛雪,心中卻是一片冰冷與徹寒。
此時此刻,他再也不能不相信仇臣與無欲禅師等人的話。
父母慘死,自己已是一個孤伶無助的浪子,無依無靠無家可歸。
仇人三惡己死。
飛天盟卻仍在追殺自己,欲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恨天漫五目的的向前走着,甚至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又該去做什麼,有如荒野中的一縷孤魂,無助,無奈徒有悲與苦。
思緒卻如飛疾馳,不受飛雪與寒冷的侵襲,想起那個武功奇高的飛天老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陣莫名的驚悚與仇恨。
他十分明白,如要替死去的父母報仇,憑自己現在的武功修為,隻是妄想,貿然行事,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無欲撣師一句語重心長的話。
他甚至可以重回少林,回到那間獨居了十年之久的囚室之中。
但他心中不甘,甯願茫然無助的在苦海中沉淪,在風雪中獨行,縱是死在飛天盟的追殺之下,也不願再回少林過那囚徒一般的生活。
十年囚居刻骨銘心,這其間的苦與恨,文豈是常人所能理解。
穿過一段雪林,走過―座雪丘,前面是一片雪色的畦地。
遠處籠罩着一層薄薄的晨霧,泛着清寒的冷。
有如一座無涯的地獄。
恨天卻木然無情,就似連感覺都己被這寒冷的天氣所凝固。
隻是漫無目的的朝前走,朝茫茫晨霧中走去。
蓦然,晨霧中傳來一個急促的冷叱聲:
“臭和尚,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追到你,這一生,我纏你是纏定了,除非你娶我做老婆。
”
恨天蓦聞“臭和尚”三個字,靈智一顫,神色微變,暗呼一聲:
“不好,難道少林和尚還不放過我。
”
意念至此,己見一個年約四旬,虬須面,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雙手捧着一條狗腿如飛而來。
逃得極為狼狽與滑稽,口裡不停的念道:
“乖乖,不得了,老虎追來了,逃命要緊。
”
恨天乍見來人不禁渾身暗顫,差點驚呼出口:
“狗肉和尚。
”
身形一側閃向一旁,狗肉和尚身形如電,一連兩閃,如飛而去。
恨天目送狗肉和尚狼狽而去,不禁松了口氣,暗聲:
“僥幸,如被他得知我闖出了少林,定是麻煩不少。
”
意念至此,邁開步子,疾步而行,欲盡快遠離少林。
“喂,小子,你看見臭和尚沒有。
”恨天方走出十來丈,忽見一條身着鵝暖色衣衫的披毛女子疾掠而至,忙閃身仔細打量着她。
但見她面容嬌好,年約二十五六歲,身段窈窕,似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想不出在什麼地方見過。
朝後一指道:
“他朝少林去了,你快追去。
”話音出口,邁步欲行。
“喂,站住!”年青女孩乍見恨天一張臉白如雪,不禁為之一怔,愕然的注視着他,心中有一種莫明的親切之感。
見他邁步欲行,閃身攔住他道:
“喂,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一個人從何來。
”
恨天乍見美女相阻,心中暗驚,刹往身形冷冷的注視看她道:
“我們素不相識,你問這些幹什麼。
”
美女神色一變,秀目一瞪道:
“我喜歡,如你不老實交待,本姑娘絕不放你離開。
”
頓了頓道:
“快說,我還要去追臭和尚,不然和尚去了,我要你賠給我。
”
語音清脆悅耳,措詞卻是蠻橫之極。
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世間哪有如此不講理的女孩,糾着和尚非嫁不可,卻不追去,反要自己賠,是什麼道理。
苦笑着搖了搖頭,思緒疾轉,知道自己不宜暴露身份,茫然道:
“我不知道,你還是快去追臭和尚吧,不然給他溜掉啦。
”
“你不知道”年青美女做夢也料不到恨天會如此回答自己,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奇的注視着他道:
“難道你連自己叫什麼名字,姓什麼,從何處來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人。
”
是人又豈有不知自己姓名之理。
恨天神色微微一變,胸中怒火暗湧,見年青女孩古怪的注視着自己并無惡意,搖了搖頭道:
“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神。
”話一出日,邁步而行。
“我知道。
”年青美女神色突然古怪一變,驚呼一聲,閃身攔住恨天道:
“你是從少林寺逃出來的,姓仇,名叫恨天,十年前被無欲老驢捉上了少林關起來,我說的對不對?”
美貌女孩話語連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