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裡,此處距嵩山少林不過百餘裡路,如少林和尚追來,麻煩不少。
”
說着用手梳理着有些散亂的秀發。
恨天心中一驚,點了點頭道:
“多謝情姐,我倒高興得忘了兇險。
”
“不正經。
”絕情涮的飛紅,似愛似恨,似幽似怨的注視着恨天道:
“快跟我走,以後如敢不聽話,我大耳括子打你。
”
話音甫落,伸手拉着恨天,疾步朝前而行。
這一切變化,就有如在夢中發生一般,出人意料之外,恨天默默的握着絕情纖細滑膩的手,心中百感交集,思緒如潮,暗歎造化弄人。
絕情昔日那冰冷的表情早已蕩然無存,臉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見恨天緘默不語,溫柔的問道:
“天弟,你這十年在少林是怎麼過的?”
一提少林的囚居生活,恨天心中不禁怨憤交集,憤然道:
“獨自一人在一間石室中關了十年。
”
絕情不禁驚得睜大了雙眼,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人在一間石室内囚了十年,這其問之苦楚與孤寂,又豈是人所能忍受。
如無堅強的意志與頑強的毅力,不被囚得發瘋亦會變成白癡。
良久始回過神來幽然歎道:
“料不到我們的命運都如此凄苦。
”
恨天默默的點了點頭,緘口不言。
但覺腹中饑餓之極,渾身酥軟乏力,内腑仍有些隐隐作痛,情不自禁的咬牙皺了皺眉頭。
心中十分明白,重傷之際逃下少室峰,内創末愈,昨夜連番激戰,内力消耗過甚,非短時間難以恢複,卻又不好說出口。
絕情見恨天臉色蒼白如雪,不禁心痛道:
“天弟,你臉上全無半點血色,在少林一定吃了不少苦,少林和尚真是豈有此理。
”
恨天一震,骞然想起無欲撣師曾說的一句話,“強練血魔邪功,化己血為氣,弄得血虧腎虛。
”不禁暗自震驚,搖頭道:
“苦倒沒吃多少,隻怕是我練功所至。
”
絕情芳心一顫,吃驚的注視着恨天道:
“天弟,原來你在囚室中練功,你練的什麼功夫,會有如此反常的迹象。
”
“我亦不知道。
是三惡以前教我的。
”恨天搖了搖頭道:
“臭和尚說我練的是血魔邪功,我不知道是真也或是假。
”
恨天雖然天賦奇高,聰明過人。
對世間之事地知之甚少,小時三惡有意使其性情變壞,功夫各傳一部分,從不解說,以及傳他一些害人技倆,不知不覺中将血魔牙功練至七成,尚不知其間利害。
絕情甫聞“血魔邪功”四字不禁驚然動容,差點驚呼出口,“天啦,有這等事。
”見他一片茫然,強作鎮定道:
“天弟,難道少林和尚每天給你人血飲,否則又豈能練成血魔邪功,要練血魔邪功必須飲人血。
”
恨天搖頭道:
“每天都是饅頭與清水,又豈會飲人血。
”
絕情不解道:“既是如此,你又豈能練成血魔邪功。
”
恨天苦笑道:
“化體内之血為氣,導氣歸元,日益漸進,弄成今日之相。
”
“你……”恨天此言一出,絕情明白了不少,震驚道:
“天弟,原來你己血虧腎虛,你是否有一種渾身乏力,心情煩燥之感。
”
恨天一驚,點頭道:
“情姐,你怎麼知道,以前我在那間石室中坐着心如死水,但半年前我卻突感到心情莫名的煩燥,體内有一股無名之火的一般,再也坐不往,于是前天晚上我強闖而出。
”
“不好。
”絕情動容道:
“天弟,你已血虧過甚,虛火上升,瀕臨死亡的邊緣,你不可再施邪功,否則将血竭腎枯而死。
”
絕情此言一出,恨天不禁心驚神顫,驚然動容,良久始強作鎮定道:
“情姐,真有如此厲害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絕情哀然的點頭道:
“天弟,别灰心,我們慢慢想法醫治。
”
恨天緘默不語,心b中一片哀然,默默的跟着絕情向前而行。
不知不覺問晌午己過,二人終于走到一個人煙稀少古鎮上。
但見住戶多數關門閉窗,門前并無一個人影。
積雪益尺的街道上顯得十分冷清,厚厚的雪上留着幾行淺淺的足印,并沒有行人。
從足印看出,曾行走的人必是江湖中武林人士,輕功有一定火候,否則從尺餘厚的碎發上走過,不僅留下兩分多深的足迹,而僅足迹深淺一緻,力度把握得十分準确,不輕亦不重。
絕情乍見之下不禁花容微微一變,低聲道:
“天弟,我們在這鎮上找家客棧住下,極有可能追趕你的人己到前面去了。
”
恨天腹中早已饑餓,渾身酥軟乏力,難以支持。
心中更是怒恨悲苦交加,點了點頭,緘口不語。
絕情見恨天極少言語,芳心一片哀然,幽凄一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