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方掠出室外,尚未沾地,甫聞喝聲,己覺無數刀光自四面八方卷至,疾如流星閃電,一決逾疾風過嶺,呼呼破風,觸體生寒,心中大驚閃避不及,陡提全身功力,長嘯一聲,直響徹雲霄,遙傳天際,宛如九霄龍吟。
長嘯聲中,身形淩空而旋,化着一條奇快若影的幽靈,雙臂疾抖,雙飛如意劍自袖中一閃而出,以劍當掌,一式“魔舞長空”幻化出漫天劍網,含霸道絕倫的劍罡,絲絲破風,排山倒海的狂瀉而出。
當當……嚓嚓……啊啊……哼……雙方刀劍接觸,爆發出尖銳刺耳的金屬交擊脆鳴,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呼聲響,刀網潰散,血肉橫兮。
雙方一觸即分,飄落地上,圍攻恨天的十幾個多情刀手赫然重創過半,七八人右手齊腕而斷,刀己脫手,眼神痛苦,嘴角抽動,駭然無語。
未受傷的幾人已是臉色蒼白,渾身顫栗,驚然動容,手中的刀皆齊柄而斷。
右臂無力的下垂,不停的顫抖,有的甚緻虎口浸出了殷殷血迹。
全都惶然無語,一時呆愣當場,幾乎有些不相信這流血的事實。
飛天盟最具殺傷力的多情刀手身出耳手,竟然接不下恨天一招,豈不是一件駭人聽聞,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傳人江湖,飛天盟從此怕難以在武林中玄足。
“恨天一招”魔舞長空”擊破衆人的攻勢,冷哼一聲,飄落巷裡;亦不禁踉跟跄跄的暴退了十來步,身形搖搖晃晃,臉色慘自,嘴角浸出了絲絲血迹。
雙袖己碎,碎片無風飛舞,雙臂被劃下了幾道長長的血槽,鮮血橫湧,劍握手中,不停的顫抖,令人觸目驚心,不忍久看。
顯然他一招之中已盡全力。
體内氣浮血湧,五腑六髒有如翻轉,連呼吸都幾乎為之窒息。
雙眸中閃爍看刀一般鋒利,冰一般寒冷的光芒,令人觸之心悸神驚。
場中一時顯得死一般的甯靜,仿佛連一枚針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溫熱掃嬌陽,無情的照在衆人身上,就如照射着濃濃的陰森與恐怖。
照射着甯靜中死亡的陰影與濃濃的血腥,連空氣都似乎停止了流動。
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抑體内浮湧的血氣,鋼牙一挫,利刃般的逼視着緘口不言的衆多情刀手。
打破了場中的甯靜,一字一句道:
“多情總被無情惱。
名震天下的多情刀手原來亦不過爾爾,本少爺總算領教了。
”語音冰冷如刀,滿含狂傲與自負,令人聞之心驚魂顫,不敢開口。
然而,恨天話音落,多情刀手雖未開口,一個熟悉而怨恨的聲音忽然傳來:
“小子,你果然心狠,雖擊敗了二十四個刀手,要想活命,隻有投胎轉世。
”
恨天乍聞之下,不禁神色倏變,渾身暗顫。
暗忖一聲,“無情姬!”循聲望去,赫然見無情姬身着淡紅雲霓,雙目閃爍看怨恨的寒芒,王顔泛霜與多情鬼相依相偎的站在左側的房頂上,顯得十分的滑稽與可笑。
一個無情的女人,卻時時刻刻的偎在一個兩鬓已雪,皮己松馳的男人懷中,如不是親眼所見,普天之下絕沒有任何人會相信這是鐵的事實。
鋼牙一挫,不屑的冷笑道:
“如一個女人,在衆目睽睽之下連褲子都系不住,還有臉說狠話,真是己無顔無恥到了家。
最找個馬桶淹死幹淨,免得丢人現眼。
”
心下卻是暗自思忖:
“好狠毒的詭計,二人竟不惜出動二十四個多情刀手與我拼個兩敗俱傷,再落井下石,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得設法逃走。
”
無情姬知道恨天暗指在河南被他挑斷腰帶之事,粉臉一連數變,由自轉紅,又由紅轉青,惱怒成羞,銀牙一挫,厲叱一聲:
“臭小子,你活得不厭了,敢出日辱侮本護法。
”
話音出日,自多情老鬼的懷中一彈而出,淩空一翻,右臂一抖一個小巧的無情環自袖中飛射而出,化着金光一閃,奇迹般的套向他頸部。
恨天深知無情環的利害,專套人兵器、四腳與頭部,自己此時功力消耗過甚,不敢硬拼,乍見金光一閃,冷哼一聲:
“手下敗将,還敢出手。
”
身形一旋,掠到丈外的屋頂上。
多情鬼乍見恨天彈起,神色一變,暗禀:
“臭小子想溜。
”
怒喝一聲:
“小子今日如活着走出浣溪鎮,老夫替你做孫子。
”
話一出口,身形怒鷹暴隼般的撲起。
雙掌一翻,多情掌一式“多情空惱”疾抖而出,人未至,拍出兩股強碩無匹的掌力,排山倒海般的朝他胸前卷去。
與此同時,無情姬一招落空,淩空一旋,揮動着無情環從下盤攻向上。
恨天乍見二人聯手夾擊,壓力頓盛,心中暗驚。
“原來二人是搭檔,練有一套聯手對敵的招式,不可戀戰。
”
意念至此,長嘯一聲:
“就憑你們二人就想留住本人,最好回去跟你師練上十年。
”
說話聲中,不待二人攻至,強提真氣,施展出獨門身法,身形一閃,快逾流星,疾如閃電,穿花蝴蝶般的疾掠而出。
蓬!嚓嚓,恨天身形方閃,立足處被多情鬼強碩無匹的内勁擊中,暴發出悶雷般的嘶鳴,整個房舍赫然嘩嘩倒榻,地上的多情刀手紛紛閃退。
恨天乍聞蓬的轟天巨響,飄落丈外的另一屋脊上,赫然見多情鬼一掌倒了一幢房屋,不禁驚然動容,心中暗禀:
“這老鬼好深厚的掌力,難怪他定無情姬服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