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好仇臣,人已疲憊不堪,内腑的傷已隐隐作痛,無力的坐在墳畔,黯然神呷,想起他再次以死相救,自己卻難消心中疑慮,最後不幸慘死,淚不知不覺的湧出了眼簾。
一個“打不死”的人,最後還是死于仇人之手,這分痛與苦,悲與恨,直壓得恨天傷心欲絕,痛不欲生,默然流淚。
良久始咬牙強抑血仇苦恨,痛苦的搖了搖頭,疲憊的站起身,遊目四顧,太陽己探出了頭,無言的普照大地。
山列湖幽,鳥語啾啾,似在哀悼一個忠義的靈魂,恨天心底哀然一歎,拭去眼角的淚痕,默默的仁立墳前,心苦無語。
一撮黃土,一縷孤魂,就這們埋葬着一個忠義無悔的人!天可堪悲。
終于恨天咬牙吐出了幾個冰冷的字:
“老伯,你安息吧,此仇此恨,我恨天隻要有一口氣在,誓必雪仇。
”話一出口,頭一甩,亂發飄發,大踏步離去。
嬌陽如火,湖風情爽。
恨天沿着湖畔,覓徑而行,卻感覺不到一絲絲暖,仿佛心己冷,就連呼吸都是冰涼人肺。
雙眸中閃爍着怨恨而冰冷的寒芒;似欲透視人生的凄楚與命運的滄桑。
沿着湖畔,轉過兩座小丘,孤墳已沓。
恨天唱然一歎,展開輕功,直朝湖外掠去。
身形如電一連幾閃,已掠過湖西,遊目四顧,前面開闊一處,低丘小山,遠處有炊煙袅袅,房舍星羅棋布,偶爾傳來一兩聲雞鳴犬吠。
換了一口氣暗自尋思:
“我如今不知身在何處,又受傷不輕,得尋個地方療傷,免得再次……”意念至此,忽然聽到一陣得得的馬蹄聲響起。
乍聞之下一驚,循聲望去,十丈外的古道上濃塵滾滾,一行人馬疾馳而來,靈智一閃,暗禀:
“難道是飛天盟中人在這一帶尋找我,不好……”
意念至此,暗忖一聲,“先得避避他們。
”主意一定,閃身掠入小徑左側的一棵濃蔭樹上。
恨天方匿好身形,随一陣得得的馬蹄聲響起,六七人己縱馬馳到了湖邊。
齊勒缰繩,健馬啼幸幸一陣嘶鳴,停止了前進。
但見為首一個年約七旬,骨瘦如柴,目爍精光,身着華服的老者面然凝重道:
“那小子也真厲害,重創多情二十-四刀手,在多情長老與風月長老、無情護法三大高手的圍攻之下帶傷抱着一個人走脫。
”
恨天乍聞之下暗驚:
“果然是飛盟中人,飛天老兒如此興師動衆,怕是不容我活。
”
思忖之際,―個神态威猛,滿臉橫肉,嘴巴奇大,雙臂奇壯,年約四旬的彪悍大漢道:
“明堂主,我就不信那小子有三頭六臂,能在重傷之際帶着一個跑出百米裡,多情長老飛鴿傳書,說有可能從映月湖這方向來,隻怕有些多慮,”
彪悍大漢此言一出,恨天暗自震驚:
“多情老鬼好厲害,居然能算出我逃走的方向。
”
“常大哥言雖有理,但長老之人也不無可能。
”一個年約三旬,面晰白淨,書生打扮,手執銅蕭的中年接口道:
“這一帶是我們飛龍堂所轄範圍,如那小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怕雄以向盟主交持,我們還是到湖邊一帶找找吧。
”
為首老者點頭道:
“成香主所言極是,即使尋不出半點蛛絲螞迹,盟主怪罪下來,我們亦有所交待。
”說話聲中,衆人紛紛下馬,将馬拴在小徑兩旁的樹上,掠身朝湖對面而去。
一陣獵獵的衣袂聲暴響,己到了對面。
恨天背影目送七人消失,心中暗驚:
“他們此去,定會發現老伯的墳墓,然後追來,我此時内創未愈,不宜暴露身份,得盡快離開這裡。
”
主意一定,掠身下樹,辨别了方向,直朝南面的小鎮方向掠去。
恨天強忍傷痛,一路急行,走到小鎮,但見街道上行人極多,來來往,其中不乏紮眼的江湖人物,心中暗禀:
“莫非也是沖着我來的。
”
想到此處,思緒疾轉,見左側有一家古老的客棧,大門上歪歪倒倒的寫着“映月老店”四個大字。
此時腹中饑腸辘辘,見店裡顧客稀少,并無紮眼之人,緩步走了過去。
“珠兒,我們趕這麼遠的路了,肚子也餓了,用點膳再走吧。
”恨天進入店中,方要了幾樣菜獨自用膳,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身形一震,暗呼一聲,“阿珠。
”
循聲望去,阿珠與晴兒背負長劍,嬌喘籲籲的疾步走了進來。
心中暗禀:
“老伯說可兒們與白道中人各懷鬼胎,我不知該不該理珠兒與晴兒?”
恨天犯難發愁之際,晴兒眼尖,一眼就瞥見了他,芳心大喜,驚呼一聲:
“原來你在這裡,并沒有死,害得我家小姐差點自殺。
”帶着阿珠疾步走了過去。
恨天搖頭苦笑道:
“晴兒,你們不陪小姐,來這裡幹什麼?”
“找你呀,明知故問。
”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恨天身邊。
阿珠不高興的撇着小嘴道:
“姥姥說你們男人沒有一個靠得住,果然一點不錯,若依我性兒,一劍殺了你。
”
恨天心中一驚,真有些哭笑不得,思緒一轉,低聲道:
“珠兒别嚷,飛天盟的人正在四處追殺我,你們快離開,不然被人發現可來不及了。
”
二女花容一變,晴兒咬着玉唇搖頭道:
“不行,小姐說了,我們如請你不回去,就休要見她,否則她會一劍殺了我們二人。
我們又怎丢下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