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禀:
“這臭和尚功力倒是了得,得設法甩掉他,不然讓他跟在身後,如芒在背,令人防不勝防。
”
意念一轉,長嘯一聲,身形倏的加快,有如幽靈飄逝,快如幻影掠空一連數閃己然到了兩百丈之外。
狗肉和尚在後乍見之下又氣又急,怪叫不己:
“臭小子,有種别溜,否則和尚捉住你定抽了你的腳筋,讓母老虎痛苦一輩子,天天陪着和尚玩。
”
恨天冷哼一聲,毫不理會,一日氣奔出了十來裡,始甩脫狗肉和尚,不禁暗松了口氣,方緩了身形,遊目四顧,夜己深,月冷星疏,夜風情寒,四周黃沙一片,并無人煙。
自己獨自一人行走在茫茫古道之上,心中不禁倍加思念那個溫柔美麗,善解人意,楚楚動人的絕情,暗自思忖:
“要是情姐在身邊多好,二人結伴而行,有說有笑,絕不至如此冷清。
”
意念至此,不禁想起絕情絕狗肉和尚之事,心中暗笑:
“臭驢子倒真是天下少有,武功奇高,卻天生懼女症,見了女人就跑,倒是和尚中少有。
”
思忖之際,已行出了四五裡,摹然見前面十丈遠處崇山聳立,巍峨雄偉,漫漫古道延伸而人,心中暗禀:
“此處定是情姐所說的天下第一關――山海關,過了山海關,越過八百裡長城就進人中原。
”
凝目細觀,雄關如戟,高聳如雲,關口并無人把守,暗忖:
“既在此設關口,又豈無人把守,倒真有些莫名其妙。
”
意念至此,忽然瞥見關下橫躺着一人,不禁渾身一震,暗忖:
“難道又是找麻煩的。
”
暗自提氣緩備,緩步走了過去。
走到丈外,赫然看見睡覺之人乃是一個蓬頭垢面,身材矮小,衣衫檻褛,面孔有些熟悉,年約四旬左右的中年叫化,身畔橫着一條烏黑的打狗棒,打着呼噜,抱頭大睡,似一點都不覺荒野的冷清與孤寂,更感到夜的清涼與風寒。
心中暗禀:
“此叫化定非常人,不知在什麼地方見過,必是一個功力奇高之輩。
”
“喲,急猴兒,你快點嘛,大白天的,如是被人看見,怪羞死人的……”恨天思忖之際,蓦閱一個夢寐般的聲音響:
“情姐姐,你好美,喲……你輕……輕點嘛。
人家……”
乍聞之下靈智一震,蓦然想起白天與絕情荒林中那抵死消魂的一幕,臉上一熱,内心在惑:
“難道這臭叫化當時在林外偷窺,居然在夢中都學着情姐的聲音……”
想到此處,臭叫化夢吃般的聲音再度響:
“喲是貪狀元,奴家剛來過,你如此猴急,難道你不能等到晚上,偏偏喝别人的刷鍋水,……乖乖兒,本狀元貪财又貪色,權傾勢衆,你如果依我,本狀元定叫那臭小子進不了中原就…
恨天聽到此處,不禁驚怒交集,知道他并未入睡,乃是在戲辱自己,神色倏變,雙目寒芒一閃,冷哼道:
“朋友,你戲該演夠了,還不起來,本少爺一劍剁你成肉泥。
”
“喲……是誰打擾老子美夢,快賠給我。
”中年叫化渾身一顫,驚叫一聲,滑碌碌自地上爬起,揉着朦胧睡眼嚷道:
“人家叫化子命苦,沒有飛來豔福,正在夢中尋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是哪個沒良心的臭小子,偏偏鬼叫,擾老子清楚。
”
恨天見了中年叫化子一副睡意猶濃的樣兒,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忖:
“難道他曾有一個叫什麼情的情人,并非說我。
”
意念至此,靈智一震,蓦然想起十年前小樓上那個梳着麻花辮,獨自彈琴的女孩,暗道:
“可情姐不是叫秦可兒嗎。
世上名字中有情字的多如牛毛,我又何必滋事,還是走為上策,免得被臭和尚追來。
”
主意一定,抱拳道:
“朋友在荒野關下睡大覺,難道不怕狼來吃了你。
還是另找一個地方吧,”
話一出口,邁步欲行。
中年叫化滿臉怒色的瞪着恨天道:
“臭小子,是你打擾老子清夢,害老子不能與夢中情人幽會,你小子豔福不淺,得賠我過老婆,否則休想走。
”
中年叫化此言一出,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世上賠财賠物的事情倒不少見,但賠老婆倒是世間少有,聞若未聞。
靈智蓦的一震,忽然想起絕情曾說的一句話,雙目寒芒一閃,不屑的冷哼道:
“料不到堂堂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玩世不恭’竟是一個不知羞恥的無奈。
”
“臭小子,你還認得老子。
”玩世不恭神色一變道:
“你就該知道本幫主言非所虛,你可得防着點兒,免得戴了綠帽兒尚蒙在鼓裡,可就冤到了頭。
”
“你……”玩世不恭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渾身暗顫,鋼牙一挫道:
“臭叫化,你胡說什麼。
”
“玩世不恭”哈哈一笑道:
“沒什麼,隻不過要你賠我個老婆。
女人嘛,同是武林一脈,何不大家用用,這才叫江湖義氣,有福同享,有老婆共抱。
”
“你找死!”恨天臉色倏的泛青,雙目殺機湧動,怒喝一聲,身形一閃,右臂一抖,劇的劍,化着寒光一閃,流星閃電般的刺向他的咽喉。
“玩世不恭”乍見恨天出手,殺氣森森,劍氣縱橫,心中大驚,神色一變道:
“臭小子,無怪乎如此沉溺于一隻破鞋,原來你是徒兒兼面首,倒是令人意想不到。
”
說話聲中,倏的抄起地上的打狗棒,右臂一抖,橫掃而而出,幻出一幕密不透風的棒影,呼呼厲嘯,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全身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