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如畫,夕陽如血。
如血的殘陽默默的照耀着風景清幽,平靜無波的映月湖,染紅了一湖春水,旖旎無限,金光鱗鱗。
同時亦照射着湖南畔那棵參天聳立,葉繁枝盛,倒影搖曳的古松一俱白發蒼蒼,死相凄慘的屍體。
在這靜谧幽寂的黃昏之際滲透着無窮無盡的陰森與詭異。
偶爾一陣晚風拂過,密密麻麻的松針發出沙沙的呻吟,懸呆着一屍體随風輕晃,就仿佛是一縷悲哀與不安的靈魂在如血的晚霞中哭泣、掙紮,令人聞之心驚神悸,毛骨悚然。
恨天的人很冷,血很冷,在這溫暖如春的黃昏裡,仿佛連每一絲呼吸都欲凍結,凝固成冰。
雙目中閃爍着冰一般寒冷,刀一般鋒利的寒諜,一瞬不眨的注視着松極上懸吊着的屍體。
邁看千鈞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每走一步坎坷的小徑都發出嚓嚓的呻吟,凹下一個坑,露出一個五寸深的足印!
挂着的屍首,是那樣的熟悉、清晰。
陳舊的衣衫上泥土未幹,赫然是恨天早上親手埋在古松旁的仇臣。
雙目深陷,烏黑的舌吐出約有五寸長。
僵硬的四肢在夕陽裡随風擺動,顯得十分的猙獰恐怖,慘不忍睹。
恨天一瞬不眨的凝視着仇臣被飛天盟從泥土中挖出來的屍體,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唯有森森的殺氣,雙眼中沒有淚,唯有仇共恨!
晴兒與阿珠心驚膽顫小心翼翼的跟在恨天身後丈遠處,默然無語,懾懦的注視着,無聲無息的移着碎步,不敢發出半點聲息與響動。
終于,恨天走到古松下,倏的刹住腳步,哀然的注視着仇臣的屍體良久,蓦的長嘯一聲,響徹九霄,直令風雲慘淡,夕陽哀悲,天地肅殺。
亘震得阿珠與晴兒嬌軀暴顫,花容驟失,嘴角抽動,跟踉跄跄的後退了八尺之遠。
恨天卻如發狂的雄獅一般一掠而起,右臂一抖,刷的一劍,削斷了呆着仇臣屍體的兩條布繩,順勢一抄,橫抱着他飄落在古松外,将他放在零亂不堪的土坑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鋼牙咬得咯咯直響,雙目含仇噴火:人卻默然無語。
眼中無淚,悲埋心底,仇湧胸腔殷殷血絲從蒼白的嘴角潛潛的湧了,滴在如血的殘陽裡。
天悲無淚,痛苦無言。
此時此刻,唯有血與恨,交錯滑落在黃昏中。
兩丈外的阿珠與晴兒見恨天如癡如迷,如呆如狂的跪在仇臣的屍體前久久無語,芳心不禁暗自駭然。
一時為之呆愕無語。
良久始長長的籲了口氣,清醒過來。
阿珠拉了拉晴兒的衣袂,低聲道:
“晴兒姐,你去勸勸他吧,不要自苦了,人都死了。
”
晴兒面色凝重的點頭道:
“珠兒,他的神态好可怕喲,我擔心一走近他,他就給我一劍。
”
阿珠顫顫的點頭道:
“說的也是,那怎麼辦呢?晴兒姐,他這樣一定很難受的。
”
砰!阿珠話聲甫落,蓦然砰的一聲輕響,恨天忽然歪倒在地。
二人乍見之下,不禁花容倏變,心中大驚。
晴兒嬌軀一顫道:
“珠兒,不好,我們快看他怎樣了。
”
話一出口,們身掠到恨天身邊,赫然見他臉色鐵青,牙着緊咬,嘴角浸出了烏黑的鮮血,一雙手烏黑發紫,十指腫如一根根紅蘿蔔,不禁驚然動容道:
“啊……不好,珠兒,他中劇毒了。
”
話一出口,右手一揮,忽指倏閃,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點了他雙臂曲池,胸前漩礬。
巨厥、玉宮等要穴,封住血液流動,防止毒性攻心。
阿珠芳心一驚,掠到晴兒身邊動容道:
“好烈割的毒,晴兒姐,他是怎會中毒。
”
晴兒面色凝重的沉思道:
“一定是有人在仇老鬼的屍體上下了毒,他一時不察才上當。
飛天盟的手段真是卑鄙陰毒。
不知下的是什麼毒?倒有些策手無策。
”
阿珠點了點頭道:
“怎麼辦呢?晴姐,他昏厥不醒,如再有飛天盟的人趕來麻煩了。
你快想想辦法替他解毒吧。
否則晚了就來不及啦。
”
晴兒點了點頭,方欲開口,忽然聽到一個陰笑聲響起:
“兩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如要命就乖乖的滾,否則老夫要你們的小命。
”
二人乍聞之下一驚,循聲望去,左側址丈外一束亂花叢中冒出了一個人――一個白發皤然,身材清瘦,面容瘦削,滿身上下插滿無數鮮花的老頭。
二女乍見下,不禁嬌軀暗顫,花容驟變,驚呼出日:“飛花老怪!”
飛花老怪冷冷一笑,閃身掠到丈外道:
“臭丫頭,别仗着那個八十淫婆在背後撐腰,就跟本盟作對,回去告訴她,如不知好歹,當心老夫挑了她的淫窩。
”
晴兒乍飛花老怪掠至,芳心暗自驚駭,知道形勢嚴峻,急喝一聲,“珠兒,快抱看他走,我攔老鬼兒一會。
”話一出口,右臂一舒,锵的拔出背上的利劍,怒叱一聲,“老匹夫,看劍。
”身形一閃,刷的一劍直刺向他的咽喉要穴。
飛花老怪做夢也料不到晴兒小小年紀,竟敢跟自己動手,乍見之下為之一愕,旋即哈哈笑道:
“臭丫頭,小小年紀居然懂得撒嬌,也不稱稱自己有幾兩,居然敢跟我老人家動手。
”說話聲中,不待她劍勢攻到。
右手拇食二指在左臂上一彈,嗤的一聲,一朵殷紅的小花貫勁飛射而出。
當的一聲脆響,晴兒手中的劍被鮮花彈中,劍勢為之一滞,差點握不住,虎口被震得生痛發麻,暗呼一聲,“好深厚的内力。
”’情不自禁的蹬蹬暴退數步。
阿珠見晴兒被飛花老怪一枝小花彈得身形倒退,不禁花容驟變,驚然動容,怒叱一聲,“老匹夫,休得意。
”锵的一聲龍吟,拔劍在手,身形一彈而起,左臂一抖,手的一劍,電花石火般直刺向他的左眼。
飛花老怪雙目兇光一閃。
冷喝一聲,“不知好歹的臭丫頭,自尋死路可怪不得我老人家了。
”話一出日,不待阿珠身形掠至,右臂一舒,五指箕張,貫足五層内勁,身形一錯,疾抓向她的咽喉要害,指罡呼呼生嘯。
晴兒換過一口氣,見阿珠彈起,急呼一聲,“珠兒小心。
”身形一閃,右臂疾振,手中利劍化着寒光一閃,從側削向飛花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