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漫天塵土與落葉四散飛舞,絲絲破風脆響。
飛天老人長嘯一聲,翻彈而出,飄落地上、踉踉跄跄的暴退了十來步始穩住搖晃不住的身形,頭上雪發無風飄抖,身上衣衫幾自獵獵脆響,回旋湧動,雙眸中閃爍着陰冷驚震的寒芒。
無欲撣師也不禁蹬蹬暴退了七八步,在地上留下了十幾個五寸深的足印,穩住身形臉泛酡紅,呼吸急促,顯是被反震之力震得氣浮血湧,難受之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小天兒卻被二人霸道絕倫的内力震得雙腳直沒八寸多深,連呼吸部兒欲為之窒息,但覺體内氣浮血湧,五腑六髒有如錯位,若不堪言,良久始困難的換了一口氣、哇的一聲,噴出了一蓬鮮血,滿臉痛苦的注視着丈外的飛天老人驚惶道:
“糟老頭,原來你是騙我的,連一個老和尚都打不過,又有什麼……天下……第一的武……功!”
話方出口,又哇的吐出幾口鮮血,身形搖晃不己。
無欲禅師乍見小天兒噴血,内心暗驚,神色倏變,知道飛天老人強碩無匹的内氣震散了自己的護身罡氣。
震傷了他,身形一閃,倏指點了他胸前漩礬、氣海、丹田等要穴,把他拉出泥土道:
“小施主,你怎麼了,傷得重不重?”
飛天老人不屑的冷笑迫:
“老秃驢,你真會做作呀,如不是你劫持了老夫徒兒,他又豈會受傷,還不還給老夫。
”
話一出口,身形一閃,右臂一倏,五指箕張,―式“抓月摘星”電花石火般的抓身小天兒的腋下,出手之快、之狠、之準,無一不妙到毫巅,似欲置他于死地。
無欲禅師做夢也料不到飛天老人竟會向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下如此毒手,乍見之下驚然動容,疾喝一聲,“飛天老魔,你不是人。
”深吸一氣,單掌一劃而出,抱着小天兒身形側旋八尺。
飛天老人似非置小天兒于死地不可,一招落空,冷笑一聲:
“老秃驢,你休管閑事,老夫自教訓弟子與你何關。
”
話音一出、揉身欺進,如影随形,雙臂暴閃,十指箕張,一式“抓風捉雲”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抓向小天兒的百會與命門兩大要害。
無欲禅師深知飛天老人厲害,飛天捉雲手乃是武林一絕,追風捕月輕功身法更是冠古絕今,乃是他縱橫武林無人奈其何的主要原因。
冷哼一聲,不待他招式接近小天兒,身形翻彈而起,雙腿成剪,少林絕學踏惡伏魔腿連環踹出。
腿勢如風,勁道千鈞,排山倒海般卷向飛天老人的前胸。
飛天老人似深知無欲禅師的厲害,甫覺洶湧無匹的勁風觸體,不敢硬接,冷哼一聲,身形倏閃道:
“老秃驢,難道你競為了一個無淵無故,毫無瓜葛的小孩與老夫過不去?”
小天兒内創極重,牙關緊咬,嘴角浸血,臉色蒼臼,痛苦不堪。
無欲禅師一招逼退飛天老人,面色凝重道:
“阿彌陀佛,老施主,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此時方生斬草除根之心,不覺晚了?”
飛天老人身形一震,雙目殺機甫盛,利刃般的逼視着無欲禅師道:
“無欲老驢,你最好放明白點,你我功力在伯仲之間,老夫縱是不能親手殺死臭小子,我們交手,強勁的内勁震都要把他震死,你又豈能救得了他?”
無欲禅師早料到此,銀眉一整,方欲開曰,忽聞一個嘻笑聲傳來:
“怪事,怪事,堂堂飛天盟的盟主,名滿天下的飛天老鬼做了幾年的縮頭烏龜,沒料到卻變成了欺負小孩的草包飯桶。
”
二人一驚,循聲望去,銀色的月光下,一個青年和尚披着大紅袈裟,雙手捧着一條狗腿,與一個篷頭垢面的青年叫化疾步而至,赫然是丐幫幫主“玩世不恭”與狗肉和尚。
無欲禅師乍見二人現身,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低喧了一聲佛号。
小天兒乍見狗肉和尚,痛苦的咬牙道:
“老和尚,快放下我,臭和尚要來捉我去少林做和尚,不然就把我夫起來。
”
無欲禅師神色一變,低喧佛号道:
“阿彌陀佛,小施主放心,有老衲在此,沒有人敢欺負你。
”
小天兒默默的點頭不語。
飛天老人乍見“玩世不恭”與狗肉和尚,内心暗驚,身形為之一震,暗叫苦不疊。
眼前形勢十分明白,二人乃是與無欲禅師站在一邊,如是三人連手,放眼天下,絕沒有任何一人接得下一招。
怪笑一聲:
“老秃驢,原來你帶有幫手,老夫今日惹不起你,告辭了。
”
話方出口,身形一彈而起,流星閃電般直朝西方掠去。
狗肉和尚與“玩世不恭”乍見飛天老人遁走,齊喝―聲,“老鬼哪裡走?”就欲掠身追去。
無欲禅師神色一變,急喝道:
“二位不用追了,他如要逃,絕沒有人追得上。
”
二人猛醒,狗肉和尚搖頭苦笑道:
“可惜又給這老鬼溜了。
”
無欲禅師神色凝重道:
“如今我先帶小施主回少林,你們二人在江湖中行走,千萬提防他暗算,飛天老鬼行事陰險毒辣,不顧江湖規矩,免得大意疏神着了他的道兒。
”
二人點頭不語,小天兒一聽說去少林,神色倏變,大驚道:
“老和尚,放下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