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來的時候,發覺齊靈川正怔怔的瞪視着他:
“真像,實在長得像……”
缪千祥疑惑的道:
“長得像?難和誰長得像?”
齊靈川靠着木柱,苦笑道:
“你這副模樣,和我一個叫周祥大的手下十分酷肖,貿然一見,你倒似他。
”
缪千樣道:
“難怪昨晚上你不絕口的叫我周祥大。
”
呆了呆,齊靈川呐呐的道:
“昨晚上,呃,我們就見過了?”
缪千祥覺得有些滑稽的道:
“否則,你以為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齊靈川迷迷茫茫的道:
“我正想問你,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隻記得半夜叫尿憋急了,出房小解,後來,不知怎的似乎到了囚房外頭,恍憾和什麼人談了不少話,接看身子一個踉跄,眼前一片黑,迷糊裡,似是有人攻擊我,再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啦!”
缪千祥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錯,昨夜你是到了囚房外頭,和你交談的人就是我與潘四哥,本來我們并沒打譜擄你回來,是你灌多幾杯馬尿,唠叨個沒完,又叫囔着非要進囚房查看不可,那時節,我汪二哥同姜三哥正在屋裡救人,如何能容你礙事?眼看再不阻止你,你那一窩子同黨都會被你吵醒,無奈之下,隻有将你制服,大夥臨時一商量,順道便拍你回來将息着喽。
”
齊靈川愣了半晌,才懊惱的道:
“娘的,酒這玩意,真正害人誤事!”
缪千祥聳聳肩,道:
“也不一定,妙在适量才好。
”
眼珠子轉動着,齊靈川道:
“你們把我弄了來,可是另有目的?”
缪千祥笑道:
“沒有什麼太大的目的啦,隻不過想拿你換幾個錢罷了。
”
齊靈川胖臉上的肥肉一繃,冷森的道:
“你是說,你們是待綁票勒贖?”
缪千樣輕松愉快的道:
“不錯,我們正是這個主意,齊二當家,這沒有什麼稀奇,當初你們不是玩的同樣的把戲麼?我們照葫蘆畫瓢,有樣學樣呀!”
重重一哼,齊靈川憤怒的道:
“簡直是胡鬧,朝廷有法,江湖有道,你們不過一群下三濫,二混子,市井流痞之屬,居然也敢如此明目張膽,過界撈财?娘的,行有行規你懂不懂?隻我們這種幫口才能做這等買賣,你幾個半路出家,也想分一杯羹?我看你們是窮極生瘋,異想天開,通通嫌命長了!”
缪千祥笑嘻嘻的道:
“這話就不對峻,我說齊二當家,于無本生意,還有論資格、講出身的?‘白麒麟幫’一幹惡煞土匪,又是誰給你們特準專吃這一行的?不要關着門起道号,齊二當家,哪一個有本事才罩得住,造成形勢方可占上風,譬如現在,你不就是我們嘴裡的一塊大肥肉麼?”
齊靈川大聲道:
“我是你們嘴裡的一塊大肥肉?缪千祥,你不要做夢,你們半個銅闆也拿不到!”
攤攤手,缪千祥一派無所謂的道:
“那也叫沒法子,但齊二當家,你可就苦了。
”
齊靈川火爆的道:
“我苦?我有什麼好苦的?”
做了個砍殺的手勢,缪千祥道:
“拿不到贖身銀子,齊二當家,我們當然隻有撕票,非得把你宰了不可!”
全身一震,齊靈川不禁咆哮起來:
“什麼?你們竟敢殺我?你們要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包你們誰也活不成!”
缪千祥淡淡的道:
“我們為什麼不敢殺你?齊二當家,事已至此,你倒說出個不敢殺你的道理出來,至于殺了你之後我們的處境如何,那是另一碼事,你也用不着操這份閑心啦。
”
齊靈川忍不住又開始喘息起來,一邊喘,一邊不停的叫嚷着:
“你……你們敢?你你們……哪一個敢?”
缪千祥笑道:
“如果拿不到贖銀,齊二當家,我們哪一個都敢,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看把戲看了許久的崔鳌跟着道:
“要是輪到我來動手,卻不能這麼便宜了他,我會了天割下他的耳朵,一天剜掉他的鼻子,然後,逐次把這些零碎包起來送給他的夥計們傳觀,到末了,再砍下他的人頭當球踢……”
哇哇怪叫起來,齊靈川好像承受不住精神上的壓力,又再次以這種殺豬般的嚎曝來做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