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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麒麟如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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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雙老閣”回來之後的這段日子,缪千祥真可謂惬意又風光透了,獻上“翠玉龍”給朱胖子,讨來的是一番出自心肝的千恩萬謝,得到的是韋秋娘隐不住的脈脈情意。

    朱胖子并沒有食言,第二天就替小倆口子行了文定之禮,婚期約在下個月,日子也挑好了,天氣涼一點再合房,确是設想周到,缪千祥每一思起那一天,就不禁心跳氣喘,混身燥熱,巴不能早早到來,幾十個晨昏疊做一宿過了最妙。

     晌午時分,他收了肉檔,興沖沖來到楊豹住處,打算找着老哥哥一談迎親細節,順便再喝上兩盅解解痛;楊豹住的地方,坐落在橫三街的大路邊,算是市集中心,光景十分熱鬧,他把所屬的兩幢樓房分租給人家當倉棧,自己卻窩在窄巷後一間小屋子裡,那間小屋子,原是堆放雜物用的,這位“大空空”為了多收幾文租金,便免不得個人受點委屈了。

     缪千祥和楊豹都是自家兄弟,沒有那麼些俗禮可講,他摸上門來,一邊嘴裡吃喝着,一邊就管自推門而進,門是應手開了,他卻不由微吃一驚,因為屋裡頭站着的人不是楊豹,竟是汪來喜,除了汪來喜,滿屋的家具一片混亂,四散抛置着,像是剛有幾頭烈馬沖将過去一樣! 汪來喜正在觀看着手中的一張紙條,臉色陰沉,眉宇間宛似聚浮着一層黑氣。

     跨入門檻,缪千祥移目盼顧,愣愣的道: “這是怎麼回子事?來喜哥,豹哥呢?豹哥人去了哪裡?” 汪來喜伸手遞過那張巴掌大小的灰褐紙條,悶着聲道: “真要命――你自己看吧!” 接過紙條,缪千祥讀着上面龍飛鳳舞、書寫得簡單明了的兩行字: “欲求楊豹不死,入夜城隍廟來晤。

    ” 紙條上除了這兩句話,既無上款,亦未署下款,意思很明白,有人劫持了楊豹,要他們兄弟晚上到城隍廟去談判,而什麼人劫持了楊豹,待談的又是什等内容,就一概諱莫如深了。

     咽了口唾沫,缪千祥有些迷惆的道: “這,呃,來喜哥,這不是帶着擄入勒索的味道麼?” 汪來喜沉沉的道: “一點不錯,不止是帶着味道,明明白白就是在擄人勒索,否則談什麼?有什麼可談?真他娘的流年不利,剛才由鬼門關上打了幾轉回來,就碰上這等觸黴頭的液監事,你說冤不冤?” 缪千祥苦笑道: “我連晌午飯還沒吃哩,急着收了攤子待趕過來和豹哥商議一下迎親的事,順便喝上兩盅,做夢也沒想到豹哥這裡竟出了纰漏!” 汪來喜皺着眉道: “倒是巧,我也打譜來問問豹哥,你同秋娘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前腳才入,你後腳就跟了進來,看看這個場面吧,可不亂得叫人心煩!” 搓着一雙大手,缪千祥道: “來喜哥,目下談不得我的婚事了,先準備救人要緊,你看這檔子麻煩該怎麼處置才好?時間急迫,業已逼上眉梢啦!” 來回踱了幾步,汪來喜順腳踢開地下一隻錫壺,在錫壺“喧卿卿”的滾動聲裡,他慢吞吞的道: “下手的那幹王八羔子,必是對我們哥幾個的日常情況與生活習慣做過詳細觀察,否則,他們不會知道豹哥午間大多時都耽在屋裡,也不敢肯定我們兄弟總有人每天來豹哥處盤桓,對方留下條子,就表示我們之中必然有人看得到,這些蛛絲馬迹,足見人家蓄意已久,早計劃妥了做這一票。

    ” 缪千祥呐呐的道: “來喜哥,嘔,你有沒有想到,可能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 汪來喜搖頭道: “此刻尚不能斷定,也不用急,到了晚上朝過面,就會知道是何方人馬了!” 望一眼滿屋的淩亂,缪千樣小聲道: “要不要知會福根哥與一心哥?” 汪來喜道: “當然要告訴他們,人多自則勢強,如今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形态上已屬不利,再不多找幾個幫手,豈不越落下風?” 缪千祥忽然膽氣一振,雙臂環胸,兩眼裡也閃射着光芒: “那些抽冷子打悶棍的三流子貨絕對玩不赢我們,來喜哥,你想想看。

    連‘血合字會’、‘雙老閣’這麼厲害的碼頭幫口,都任由我們全身進出,無可奈何,區區跳梁小醜,豈足一笑?我們哥兒幾個可不是昔日吳下阿蒙了,大風大浪也見過經過,想威脅我們?隻怕那幹東西牙口不夠硬!” 汪來喜不免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他咧咧嘴,模樣透着古怪: “我說樁兒,話可别講得太滿,前些日子,我們固是屢屢化險為夷,僥幸活命歸來,其中除了機智運氣之外,算是逢着了責人幫忙,像這樣的好事,卻可一不可再次,運氣總難遭遭都有,今後行事,還得謹慎戒惕為上……” 缪千祥陪着笑道: “來喜哥,我的意思是咱們不能先挫了銳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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