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居然就喘起來了,又是臨危不亂,又是冷靜沉着,這麼一說,倒襯得我們活脫一群傻鳥啦!”
缪千祥不大明白的接上來道:“來喜哥,這地方你和我們一樣是頭一遭來,怎的就這麼輕車熟路,找哪裡是哪裡,好像回到自己家似的?”
在一隻鋪着銅墊的矮石墩上坐下,汪來喜眯着兩眼,邊伸手點點額頭:“記憶力,樁兒,這全要靠記憶力;舉凡所知所聞,一定要抓住重點,謹記不忘,然後方可在節骨眼上憑着心中記憶的項目做最佳的因應措施――”
缪千祥仍然納悶的道:“但是,都記些什麼項目呢?誰又知道在什麼時候會碰上些什麼事?海闊天空,漫無頭緒的諸般繁雜,卻如何通通記住?”
“嗤”了一聲,楊豹道:“樁兒,你别他娘聽他瞎吹,這個地方地之所以如此熟悉,全是因為那霍春泉的詳細指點,還給得有草圖加以印證的緣故,我們和他差的隻是一個有心強記,一個無意深研罷了,照他這麼一說,竟像是諸葛再生,就隻沒排八陣圖啦,真叫神氣活現不是?”
汪來喜笑道:“事情就是這樣,先見之明與後見之明隔着可是天地間的距離,道理簡單沒有錯,端看誰能運用,誰不能運用,關口過了才充軍師,未免差遠去矣。
”
楊豹冷冷的道:“恐怕關口尚未過,來喜,咱們眼前陷在這裡,正是大難方起,前途茫茫,你有沒有想到,該怎麼辦才能出困?”
架起一條腿來輕輕搖晃着,汪來喜手上隻差那麼一柄羽毛扇子;他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的道:“稍安勿躁,豹哥,你要稍安勿躁,情況既然到了這步田地,我們就要先定下心來,籌思對策,然後再有條不紊。
按部就班去做,事情呢,當然有個緩急,我們第一項待做的,便須解決最重要的問題……”
楊豹惱火的道:“來喜,這間石室好比一隻甕,我們大家就像是一群甕中的活鼈,此時的當務之急,莫過于如何逃出這塊絕地,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
汪來喜故作矜持的一笑:“我說豹哥,你忘了我們這趟冒着生命的危險,大遠巴巴的從‘馬前鎮’跑來這‘仙霞山’,為的是什麼事啦?”
一拍額門,楊豹精神振奮的道:“對了,我記起來了,據那霍春泉的猜測,他們從朱端手中搶來的翠玉龍,很可能就藏在莊有壽洞室内的某個隐密處!”
汪來喜笑道:“不錯,豹哥,這件事是不是比我們逃脫的問題更要優先,更來得急迫?”
楊豹一瞪眼,道:“甭她娘給了鼻子長了臉,我隻是情急之下一時疏漏了這樁大事而已――”
點點頭,汪來喜皮笑肉不動的道:“原來如此,我還當咱們日曬雨淋,吃盡辛苦的來到此地,隻是為了逗着‘白麒麟幫’的一幹兇神作耍哩!”
顧不得對汪來喜的諷刺作反應,楊豹目光灼灼的視察石室上下,一疊聲道:“時間不多了,大夥趕緊搜查這間石室,看能不能把寶物找出來,霍着泉說過,這石室裡有好幾處藏寶的密窩……”
其他四個人聞聲之下,更不遲疑,立刻動手搜尋石室各處,翻氈掀墊,啟櫃開箱的,倒似一群經驗豐富的老幹家。
楊豹的眼睛端注在一張圓形石桌的獨立支柱上,那兒本來毫無可疑之處,而且一目了然,不過是張光溜溜的石桌,由一隻單獨的石柱支撐着罷了,可是看在楊豹眼中,以他的直覺判斷,卻認為大有可疑,值得進一步查看。
入到了石桌旁,他才蹲下來伸手摸索着往座與桌底的接縫,正在門邊的姜福根已忽然低“噓”一聲,壓着嗓門道:“門外有腳步聲,大概他們已經搜到這裡來了!”汪來喜剛好查過那張石砌的矮榻,不管席褥淩亂,又在翻看矮榻兩側的木櫃;他頭也不擡,顯得氣定神閑的措腔:“放心,這座石門構造極為堅牢,咔嚓一落底臼,便好像堵上一面千斤閘,拿火藥也難以炸開,我們目前安全得很。
”
姜福根貼耳于門,仍然帶幾分忐忑的道:“你怎知道從門外不能啟開?說不定他們另配有份備用鑰匙……”
從木櫃中縮回手來,汪來喜沖着姜福根一笑:“這有關于個人的見解與常識,姜三,類似這種石門的建造與門闩裝置,絕對不同于一般由外可以開啟的門戶,一旦上了闩,便隻能從裡開,人在外頭是推不動的……”
姜福根轉臉問楊豹:“豹哥,你是行家,來喜二哥說得對是不對?”
雙手在桌底下緩慢移動,楊豹點着頭道:“應該是這麼個道理……”
那邊輕敲着石壁的潘一心不由笑出聲來:“我看用不了多久,豹哥這門營生,我們來喜二哥也可以插上一手,分一杯羹啦……”
就在這時,楊豹突然站起,将石桌桌面左旋一次,待旋到半圈位置,又用力再向右轉一臂之長,于是“咋呼”
一聲輕響,看似與支柱渾然一體的整片桌面業已被他掀起,現露出中空半截的石柱往心來。
中空的柱心,粗約人腿,裡面裝滿了黃澄澄的大小金塊、金元寶,還有些各形各樣的金銀鑲嵌着珠玉的飾物,這些玩意迎着室中的幾盞明燈一照,免不了烨烨生輝,閃亮耀目,令人情緒興奮。
幾個人全兩眼發直的瞪視着累累堆疊在往心中間的黃白之物,姜福根一面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