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車……”之聲連續傳來。
;姚秋寒這輛馬車相距前頭一輛,遙遙相隔十餘丈,前面有些什麼事物都無法看清楚,于是,他很快躍下車轅,借着暗影掩護,無聲無息向前移去。
他輕功成就,在武林間已屬絕頂一流高手,當然這些普通镖師、镖頭,都無法察覺他的身影。
姚秋寒一直逼近到第一輛馬車左側四五丈外的道旁草叢放眼一看。
隻見一個身材昂偉,手持一柄日月牙大環刀的老者,翻身下了坐馬,緩步到最前面另外兩匹蒙古黃騾馬面前,恭聲問道:“請示小姐,镖貸就在這邊卸嗎?”
那兩匹蒙古黃骠馬鞍上,左面坐着一個紅衣少女,她可能是梅華君。
右邊馬上騎士,姚秋寒仔細一看,差點失聲驚叫出來。
他是一位環臉濃眉,豹眼闊嘴,黃毛短須滿面的中年大漢,這人就是中原九大門派十三位武林衛士中,和太極劍黃山俠共同護守仙谷神醫身邊的兩個侍衛之一――點蒼派掌門人混元一線天費白南。
“那麼在摩天大樓和梅華君同時出現的蒙面人,就是混元一線天了,他是内奸!”想到這裡姚秋寒感到天下群醫,可能也全遭了不測。
混元一線天費白南和梅華君,此時眼望着東南方江岸,對于那手持大環刀老者問話,絲毫不作理睬。
老者對于兩人似有所畏懼,問了一句話後,垂苜站立一側。
大約過有一盞熱茶工夫,梅華君嬌聲說道:“是師父的船,她老人家怎麼也來了?”
姚秋寒聞言轉眼向東南方望去,隻見遙遙江岸那邊,似乎泊着一艘雙桅巨船,船上升起一道粉紅色的煙火,濃煙冉冉上升,這可能是他們的信号。
梅華君說着,很快由杯中拿出一個二尺長短,三寸粗細的綠色竹筒,隻見她燃一根火摺,然後點燃竹筒,高舉過頭,一道綠色煙火,袅袅上升。
混元一線天費白南,轉首望了梅華君一眼,道:“梅姑娘,老夫先過去恭迎劍主。
”
梅華君道:“且慢,我師父已派人過來了。
”
姚秋寒聽了這幾句話,已知前面那艘雙桅船,坐着戮心劍主楊妃姬。
她在姚秋寒腦海中是一個可怕的人物,亦是神秘,詭奇的。
在廬山牯嶺絕頂,姚秋寒已經遇過她了,可是當時她面蒙着白色羅紗,在腦晦中除有着恐怖印象之外,她的人影身材,姚秋寒現在是一片模糊。
這時,東南方江岸很快聯袂馳來十餘條人影,不一會兒,他們已經來到數丈外停步,那是十六個藍衣勁裝大漢,肩上各背長劍,但看他們奔行間輕功的火候,已知是武林高手。
接着十六個藍衣大漢之後,走出一個面如冠玉,潇灑出群的少年,姚秋寒很快認出他是楊廣如。
楊廣如等人到達,梅華君和混元一線天費白南,連忙翻身下馬,急急迎了過去。
梅華君首先對楊廣如福了一福,嬌聲問道:“楊哥哥,師父她老人家來了嗎?”
楊廣如呵呵輕笑,道:“師妹,師父要見你。
”說罷,他轉眼對費自南抱拳一禮道:“不知費大俠将家母所托的事都辦完了沒有?”
混元一線天費自南,手指那列馬車,說道:“楊劍主所托的,老夫都替他辦理完備,皇甫珠玑就在那第三輛車内棺 ;木中。
”
楊廣如笑道:“家母有費大俠和白發魔女兩位蓋世武林高手相左,如虎添翼,不日武林霸業可成。
”
費自南哈哈一聲長笑,道:“白發魔女是人間奇女,但生性孤癖,令慈能夠将她收羅旗下,真的如虎添翼,老朽一介武夫,卻微不足道。
”
楊廣如突然問道:“怎麼不見白發魔女呢?”
梅華君道:“白發魔女,武功通玄,大概不會發生差錯,隻是她這次幫我們俘虜仙谷神醫志在利用皇甫珠玑調制藥物,将她千縷白發變為漆黑,并非甘心為師父效勞。
”
楊廣如突然臉色一沉,道:“師妹,你該先去見師父了,她老人家有很多活要間你。
”
說罷,他轉臉對那持日月大環刀老者,問道:“閣下是不是遠程镖局,大關刀沈海總镖頭。
”
那老者聞言連忙稱道:“是是,老夫是沈海,今日護送戮心劍主的镖貨,衆兄弟無比榮幸。
”
楊廣如微微一笑,轉頭對同來的十六個藍衣勁裝大漢,說道:“你們其中四人卸了第三輛車上镖貨,其餘的接替了沈镖頭的人手。
”
此語一落,十六個藍衣勁裝大漢,四人捷速地奔到第三輛馬車,另外十二個人卻分散立于卅餘個镙師之側。
這情形,看在姚秋寒眼内,暗道一聲:“完了,他們要殺人滅口……”
念頭剛起,十二個勁裝大漢,長劍齊齊出鞘,不約而同,劍如電閃,往那些騎士胸腰間刺了進去。
十二個人未哼半聲,翻身落馬下。
這突然的兇殺,使其餘镖師目瞪口呆,心生震駭。
就在這時,十二個劊子手,已經又飄閃到另外騎士身前,刺出了長劍。
這次那些镖師騎士,方才如夢驚醒。
這是場屠殺,他們呼喝,叱罵,各拔兵器,掉馬要逃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