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寒嘴裡說着,人可沒真的離去。
這時突聽室中的南宮琪美喝道:“你要死,趕快去吧!還呆在此地幹什麼?”
姚秋寒被她辱罵得一股怨氣,直沖上來,本想進去掴她幾個嘴巴,但随即忖道:“我何必和她鬥氣,走吧!那女人與自己根本就沒半點瓜葛……”想罷,轉過身子,大步向外走去。
但剛走兩步,耳聞一縷極細微的哭泣聲,由室中傳了出來,姚秋寒不禁又停住腳步。
顯然室中的南宮琪美擁被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姚秋寒呆立一會,哭聲不但沒有停止,反面愈來愈是凄涼,越聽越覺動人,姚秋寒不自禁的走到窗口,探頭進去說道:“公主為什麼哭呢?”
但聽南宮琪美如泣如訴說道:“哼!為什麼哭,嫂溺援之以手,你自鳴男子漢大丈夫,見危不救,而且共謀暗害我,這種行徑,也不覺羞見天下英雄嗎?嗚嗚嗚!”
她一面哭,一面說着,聲音無限悲傷,凄涼。
那好似天地間,充滿了愁雲慘霧。
而她是―位多麼令人同情的姑娘啊!
姚秋寒這時候,良心受到責備,感列自己真是無恥,不但見危躲避,嫂溺不援之以手,而且要去召集武林盟的高手,前來玄都觀,共謀對付弱女子,這真是一個大英雄,大豪傑的行徑嗎?
姚秋寒胸中熱血一陣沸騰,沖身躍進窗口,緩步直向低垂錦帳走去。
“站住!”
一聲低喝,南宮琪美擁被坐了起來。
哭聲,已經停止。
姚秋寒的心神,也被這聲輕喝驚醒,搖搖欲倒的退了兩步,眼望着那嬌麗影子,出神一會兒,歎道:“公主是不是要我相助離開險地?”
南宮琪美冷笑一聲,道:“你不是恨死我嗎?”
不錯,她是一位自己所痛恨的人,在腦海裡恨不得将這位神秘的女魔頭趁早除去。
可是自己為什麼又說要助她脫險呢?
矛盾,矛盾充滿姚秋寒腦梅中,話已說出口,姚秋寒又不能收回。
一時間,一時間想不出适當言語答複,沉默不語。
但聽一聲冷笑,哼道:“助人出自誠心,若是被迫,仍是假仁僞善,何異盜世欺名奸賊,你走吧,我不願讓你援助。
”
此女言鋒犀利,字字句句,如刀如劍,都說中了自己心底處心思,義正辭嚴,讓人無懈可擊。
呆了良久,姚秋寒才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說道:“公主罵得是,但在下存心,唯天可表,公主身陷龍潭虎穴,要及早離開此處才好,若有用在下之處,敬請吩咐。
”
南宮琪美道:“不用了,你救我出去,我會不感激地殺了你。
”
姚秋寒暗自語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唉!”
輕輕歎息一聲,縱身一躍,出了窗口。
那知腳剛踏出一步,室中又傳出南宮琪美哭聲,凄凄憐憐,如泣如訴,杜鵑啼血,極盡哀涼。
姚秋寒似乎被她的哭聲所感染,覺得南宮琪美非常可憐。
他不自主的又躍進窗口,緩緩舉步走向床榻,竟然伸出雙臂,自動攔腰抱起了她。
這情形顯得有些詭異,在姚秋寒的心性,絕不會那麼大膽,伸手去摟抱一個無親無故的女人。
倏地,哭聲停止,姚秋寒神智一清,看到南宮琪美嬌軀在自己懷抱中,他驚駭的啊叫一聲,競将她嬌軀重又摔落榻上。
蓦然,姚秋寒發覺這個女子有點邪門,哭泣聲,能使人喪失理智,能令人為她生出憐憫之心,為她不辭萬死,赴湯蹈火。
南宮琪美似乎雙腳裸着一道鐵鍊,落在床上響起一陣金鐵交擊響聲,姚秋寒圓睜着星目凝望着她,心中說不出恐懼,自己應該殺了她,泯滅良心毀去她,以除後患,或者不知要多少武林高手會喪生在她手下。
南宮琪美突然仰首幽幽歎息了一聲,嬌柔細聲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長得很醜,唉!你即時放下我,反而救了你一命。
”
這句話,打斷了姚秋寒心念,怎樣也提不起勇氣傷害她,因他覺得她着實是位凄傷可憐人,後面一句話,卻使他模糊不解。
姚秋寒不答所問,仰首歎一聲,道:“公主,你跟着我離開此地吧!”
南宮琪美道:“我腳上拷着鎖鍊,無法移身。
”
姚秋寒遲疑半晌,道:“公主如果不嫌男女授受不親,我背着你出去。
”
南宮琪美幽聲歎道:“我一生中除了紀師兄之外,沒有人敢碰我一絲一發,咱們素昧平生而且男女有别,絕不許你背着我,除非……”
姚秋寒問道:“除非怎麼樣?”
南宮琪美道:“除非你答應救我出去後,仰頸自裁。
”
姚秋寒聞言一呆,随即笑道:“公主說笑了。
”
南宮琪美道:“誰在跟你說笑?”
姚秋寒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救她出去,她竟然不懷恩報答,反而叫自己仰頸自殺,這些怪誕的言語,令他又好氣又好笑。
“公主既然這麼說,我不救你了。
”
他轉首要走,蓦聽南宮琪美低聲喝道:“站住!”她的話音一頓,緩緩接下說道:“無論如何,你需要助我脫險,或者将要使千萬生靈塗炭,雖然你救我出去,陡害你一命,但我會永遠感激你,為你建造一所天下間最堂皇的墳墓,讓武林後人,為你長世崇拜。
“生在世,有着白駒過澗,瞬間即将黃土掩白骨。
你在生既然不能成為英雄大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