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道鐵栅之後,距此有七丈遠近,這道關卡,雖然隻有一個黑心箭衛士把守,但因位據重地,一夫當關,是可應付千軍萬馬,此刻若真被敵人把守,情态已非常嚴重,咱們要進入‘煉丹洞府’,需要先解決了這人……”
古蘭香道:“在咱們剛打開機關門的時候,黑心箭就該知道,發聲說出,‘弓箭在弦’,然後進來的人答道:”弓失。
‘之後方才答出那幾句對詞。
現在我故意問他驚魂刀去那裡?現在對方―直沒有答出,證明情形已惡劣。
“
姚秋寒道:“古女俠,眼下怎麼辦?”
古香蘭道:“他現在可能不知咱們有兩人,姚少俠請緊貼我肩後,千萬不要露出影子,待走到鐵栅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擊斃他。
”
兩人這陣答話,古蘭香已經走出了三丈,距離鐵栅尚有四丈,甬道之中,黑暗得對面不見人,但姚秋寒在絕壑死谷裡,練成一雙别人所沒有的夜眼,一丈外隐約可辨清人物動靜。
他隐在古蘭香之後向前移動,腦海裡很快計算着如何攻擊敵人……
眨眼間,姚秋寒目光已可看見丈外甬道盡頭,一道粗如人臂鐵栅,将整個甬道擋住。
;;突然古蘭香咦了一聲,道:“他溜走了。
”
嬌軀輕晃,疾速欺了過去。
姚秋寒随後而至,擡頭一望,鐵栅之内是間丈二寬闊的石室,左面擺着一張石床,床上隐約蜷伏着一團人影。
古蘭香急聲道:“姚少俠,将寶劍撒出削掉鐵鎖。
”
原來鐵鎖上一道鐵門,鐵環緊扣,加了一個大号鐵鎖。
寒虹出鞘,姚秋寒舉劍向鐵鎖上削去。
無名飛龍劍鋒芒,果是驚世駭俗,劍光過處,那重鐵鎖應聲而落。
古蘭香迫不及待開了小門,閃身而進,迅快欺到石床之―側,翻過那人屍首,隻是個雙腳殘廢的老者,這時已經氣息斷絕,雙手抱着一面鐵弓,床上内側,三個箭筒盛滿十支長箭。
姚秋寒知道這人,就是護守“煉丹洞府”第一關卡的黑心箭,見他身上有一處傷痕顯然是被人運用内家重手法擊斷心脈而亡的。
古蘭香将屍體放落床上,說道:“快走!黑心箭是在半個時辰之内被害,身上尚有微溫。
”
姚秋寒凄聲歎道:“那麼強敵确是我一時失職,混進來的……”
古蘭香截住他下面的話,說道:“任何敵人絕對無法在短短一兩個時辰内,摸清‘煉丹洞府’的秘道,也不能一下子擊中黑心箭,顯然煉丹洞府中暗藏有奸細,否則,黑心箭一夫當關,任何強敵都難得由正面越得雷池一步。
”
這句話,姚秋寒也有同感,甬道寬不過四尺,黑心箭把守之地,面對七丈餘長的平坦甬道,隻要他發現敵蹤,暗中發箭而射,任何武林高手,都難逃箭下之危,由黑心箭喪命情形看去,他是被人在背後狙擊的。
古蘭香左手輕拂東面牆壁的黑色垂幔,立刻現出另一條甬道,這條甬道筆直奇長,兩面壁上,每隔五丈遠近,點了一盞油燈,遙遙可見南道一端盡頭,卻沒半個人影。
古蘭香和姚秋寒舉步快速向前奔去。
姚秋寒一面走一面暗忖道:“這甬道,大概是在山壁間,奇怪的是這麼長的甬道卻沒有彎旋,或另外叉道……”
古蘭香運用蟻語傳音功夫說道: “這條甬道盡頭,就是煉丹洞府的第二關,護守之人是‘驚魂刀’。
黑心箭遭遇不測,驚魂刀大概亦難幸免。
”
兩人奔走的身法,快逾流星疾矢,轉瞬間已奔過三四十丈長甬道,盡頭是一層猩紅色布幔遮住去路。
古蘭香又說道:“這關卡,共有七層布幔,驚魂刀通常抱刀護守在第三層布幔裡,一旦發現強敵,他假借布幔掩護襲擊,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也難躲過他驚魂一刀。
”
說着,古蘭香停身在第一道布幔之前,伸手輕拉了三下布幔,一陣金鈴脆響過後,不聞有人回應,她臉色驟變,掀開第一布幔,裡面空空無人,丈外之隔又有一道布幔。
當古蘭香掀開第三道布幔,目光觸處,隻見一個身軀昂偉老人,雙手高舉一柄金光閃閃長刀,圓瞪雙目,一式“泰山壓頂”,要向古蘭香劈落。
姚秋寒看得一驚,一個虎步跳了上去,手中無名飛龍劍一招,“橫架金梁”,平刺過去。
姚秋寒這一劍,似在援救古蘭香,那知劍式橫出,遲遲未見對方金刀砍落,心頭一怔,收劍仔細望去。
果然對方仍是高舉驚魂刀,似在劈砍敵人的一刹那,被人從背後點了“命門”
死穴,故此刻雖已氣絕,身軀挺立不倒,保持原狀。
古蘭香凄涼地長歎一聲,道:“驚魂刀軀體尚未冰冷僵硬,顯然也是剛遭受毒手不久,過了第七層布幔,就是‘煉丹洞府’,難道十三位武林衛士,都遭了不測?……”
她不敢再說下去了,她真怕那是事實。
要知煉丹洞府中,以皇甫珠玑為首的天下群醫,生命安危,關系着她父親,以及很多武林高手,能夠重生之秘,以及今後武林的存亡。
姚秋寒知道她這時的心境,當下右手持着無名飛龍劍,左手很快掀開第四、五、六道布幔。
當他伸手掀開第七層布幔,一陣冷風迎面拂過,眼前景物忽然一變。
這是一個幽美、奇怪的深谷,四面峭壁千仞,直插雲霄,這地方酷似姚秋寒被困的廬山絕壑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