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間再也無人救活我母親了……偉大的媽媽,你當真這樣死去嗎?……“
悲切、凄涼的語言中,隻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白發魔女,雙眸中含蘊着晶瑩發光的珠淚。
她的語音,使這間小室,無形中籠罩了一層愁雲慘霧。
突然間,白發魔女嬌軀一晃,疾欺到棺木之前,揮手向皇甫珠玑的手腕脈門扣去!
姚秋寒心頭大驚,喝道:“不要動!”同時,右手五指如鈎,疾向白發魔女胸口要穴掃去。
白發魔女冷哼一聲,柳腰微挫,避開姚秋寒一掌,右手五指,快逾閃電扣上了皇甫珠玑的左手脈門。
姚秋寒一擊沒中,由指變掌輕輕一帶,奇奧絕倫的按在白發魔女背後“命門穴”上,沉聲喝道:“你一動,我立刻震斷你心脈。
”
原來白發魔女是不相信仙谷神醫已死,這時她纖細的玉指,一把扣住皇甫珠玑的脈門,血脈跳動停止,肌臂冰冷。
白發魔女自動縮出右手,幽幽歎道:“果然他死了!”
這句話,一字一字尾音拖得很長,音調極盡失望,悲傷。
姚秋寒似乎不敢松弛,右手仍然按在她“命門穴”。
白發魔女突然發覺姚秋寒的手掌按在“命門穴”上,呆了一呆,怒道:“你這是幹什麼?”
姚秋寒心神一震,怕她起疑,正要?乜?手掌,突聽身側響起一聲冷笑,一隻手掌,迅疾的按在自己背後“命門穴”。
;但聽西樂道長冷冷說道:“姚少俠,你若要澄清敵我,就吐出内勁。
将白發魔女擊斃,或者,我手上内勁一吐,你就要當場喪命。
”
姚秋寒聽到這番話,臉色驟變,說道:“老道長這是什麼意思?”
西樂道長道:“白發魔女,今夜殘殺本觀弟子三十餘人,觀主又重傷在她手下,咱們玄都觀跟他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姚少俠如果真是我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結盟弟兄你大概會将魔女除去,替那些死者報仇雪恨!”
白發魔女此刻聽懂了西樂道長的活,斜望了姚秋寒一眼,神色哀怨。
這時西樂道長又說道:“姚少俠,你現在要殺她,隻需吐出含蘊在掌心的内力,可以說是舉手之勞,她是咱們一大勁敵,為免得遺留後患,你應該照我的話,将她擊斃。
”
西樂道長話說得不錯,眼下自己擊斃白發魔女,隻要将含在掌心内勁吐出,她是位血腥滿手的魔女,殺了她是天經地義的事,上次白己在荒廢院落沒有殺她,今夜陡害了三十餘人命。
今夜我如果再放掉她,不知日後又要傷損多少人命。
殺!殺!殺!
想到此處,姚秋寒臉上掠起一縷殺機。
白發魔女看得心中一凜,死亡恐怖再度降臨她身上。
她感到人性是那麼卑鄙,可惡!
自己雖說殺害了不少武林高手,但那全都是憑着自己所學武功,光明正大的勝他,殺他!從來沒有半絲奸詐、取巧,但今日别人卻采取陰險、下流的手段要搏殺自己。
他真的忍心下辣手嗎?刹那間,自發魔女眼光中,沒有死亡的恐怖,也沒有乞憐求饒的神色,臉上挂着一絲微微笑容。
她要考驗一個人,看他是不是真敢殺了自己。
陡然間,一股極強、極巨的内力,由姚秋寒掌心吐了出來。
白發魔女這次考驗失敗,一種求生的潛力,使她體内發出一股強大的反抗力量,但姚秋寒功力太深厚了。
她運出的一道防線,被那浪濤般的内力,震得消散無遺,一聲慘哼,白發魔女嬌軀如箭被射出門外,?歉呱畹墓αΓ?使她沒有倒卧下去。
她慢慢地轉過身來,臉上慘白如紙,眸中射出一股極端怨惡的恨,凝視着姚秋寒,一字一句說道:“我恨死你了……”
她那本是染滿鮮血的襟褛衣衫,更見殷紅,刺眼。
她嬌軀顫抖,搖幌了幾下,仍然沒有倒跌下去。
最後、她轉身一掠,如電逸走。
“快追,不要讓她逃走!”
室中響起西樂道長的喝聲。
七個道童和西樂道長,恍似流星疾箭般追出。
陰森凄涼的室中,呆呆站着姚秋寒。
他不是為着白發魔女不死在自己掌下沮喪,而是在扪心白問,自己為什麼違背了良心,做出自己不願做的事情,吐出内力襲擊她。
姚秋寒極端後悔。
姚秋寒本可以将這位絕代的武林魔女,加以感化,使她棄邪改正,今日他錯了一件事,日後不知要陡然增加多少武林高手喪生在白發魔女無情的劍下,差點中原武林九大門派,就為着這一念而毀滅,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如豆的油燈,枯黃光輝映照着仙谷神醫驅體,姚秋寒凄涼的歎息一聲,慢慢七出室外,來到塔門口。
疏星殘位裡,響起一陣暴喝聲:“魔女,不要跑,今日不讓你濺血玄都觀中,誓不甘休。
”
姚秋寒擡眼望去,夜影中,一條纖細嬌小的人影,恍似掠波飛燕,由屋脊上躍落庭院。
她的後面三丈,緊緊不舍追着兩位手持長劍的道人。
距離近了,姚秋寒看清是梅華君,被金霞金清二道追逐着,二道這時衣衫不整,發髻披散,狼狽不堪。
“姚哥哥,仙谷神醫遺體安全嗎?”
梅華君幾個縱躍飛上石階,來到姚秋寒跟前,見他垂頭喪氣的臉色,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