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那數百個湧奔過來的清兵軍士,竟然個個手持上弦的弓箭,氣絕身亡。
連剩下的九位九龍陣壯士,也全部默默死去。
奇怪的是,群豪之中,重傷的紀英奇、李超逸、龍雲青、龍雲白,他們的傷勢全部好了,個個精神泡滿,中氣充沛,就是始終昏迷不醒的古蘭香,也完全清醒了。
嶽雲鳳首先打開沉默肅穆的氣氛,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衆人這時都将眼光集中在姚琪美的身上,大家知道她能夠解釋,來一個詳細、完滿的分析。
姚琪美不用他們出聲相詢,已然說道:“你們在剛才沌沌昏迷之中,是不是聽見到一縷絕妙的箫聲與鐘聲……”
衆人同時點着頭,李超逸道:“不但聽到箫聲和鐘聲,更聽到叱喝聲,以及劍光飄閃。
”
姚琪美道:“這就證明大家都親眼目睹剛才神奇的幻境,但這并非夢幻,而是事實。
“數千的清兵軍士,以及九龍陣九位壯上之死,分明是抵受不了鐘聲的魔力感染,而心脈寸斷身亡。
”
嶽雲鳳訝異的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呀?”
姚琪美突然說道:“現在請大家回頭轉身看着南面絕壁間。
”
此語一出,群豪又齊轉身擡頭上望,大家不禁呆了一呆。
隻見皓月清輝映射在平坦光滑的峭壁上,距離地面四十餘丈高的壁間,似乎懸空吊着一個人。
不!
他不是被吊着,而是被人運用一柄長劍,由咽喉貫穿在石壁上。
“啊!他是柯星元!”
嶽雲鳳嬌聲叫着。
原來在那懸空的屍體左右面壁間,龍飛蛇舞,蒼勁有力的題着二首詩,左面那一道題道:“興風作浪一甲子,殘害生靈數萬千,上幹天和觸衆怒,死有餘辜柯星元。
惡首鋤除天下平,懸屍峭壁祭亡魂,但願衆鬼超渡生。
“
屍體的右面一首詩是:“大清江山乾坤定,禍亂烽火無從起,何忍興造蒼生劫。
封劍斂芒隐山林,情侶共伴青魚樂,河川雲鶴邀自如,天地人間無留名。
“
姚琪美緩緩說道:“你們都讀過這二首詩句吧?留詩者是誰,你等可知道嗎?”
嶽雲鳳突然啊了一聲,道:“是他!隻有他才能吹出那般絕妙的箫聲……”
這時嶽雲鳳猛然憶起在九重天藏龍澗山莊附近一條瀑布下,遇到的那一位吹箫老人,……
姚琪美幽幽地長歎了一聲,道:“吹箫人是家父姚岚,敲出地獄鐘聲的人是驚魂鐘,叱喝者是家母凡塵仙子。
唉!
柯星元早在三個月前,便從事計劃今日回龍谷之戰,埋伏驚魂鐘對付家父姚岚,他的陰謀可說極端歹毒,要知家父的天霄仙樂神箫唯一的克星,便是地獄鐘聲,但是人算不如天數注定,驚魂鐘哪裡知道他的地獄鐘聲,卻震醒了家母錯亂的神智,恢複她喪失二十餘年的理智。
“
姚秋寒皺眉問道:“妹妹,你說母親的神智已經恢複了?”
姚琪美道:“哥哥,你仔細看看右面那首詩,那是父親他老人家勸告咱們不必再興師進軍中原,徒造蒼生浩劫。
清人進據中原,乃是天數使然,他老人家從此封劍歸隐,要和母親朝夕結伴青燈木魚,忘卻塵世間一切俗事。
唉――在柯星元已亡,天下太平,咱等也不必興風作浪,徒造烽火,禍延蒼生,上犯天條,罷了……咱們各自将一切……抹滅掉吧,紀師兄,你請過來将我面具揭下。
”
紀英奇怔了一怔,道:“師妹,你帶着個面具嗎?”
姚琪美臉帶假面具,這是衆人心中意料中的一件事。
但衆人至今還存着一絲猜疑,所以當她說出這一句話,大家不禁同時将眼光注在她的臉上。
“紀師兄,請你快來幫我揭下面具吧!”
姚琪美再次催促着,紀英奇緩綏伸出右手,猛地,姚琪美春蔥似的玉指,握住他的右手,“嘶”的一聲,姚琪美的左手自己脫下了一付人皮面具,以及假發,假手……等等。
姚琪美真正的廬山面目,終于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那是一付極端美貌,天香國色、傾城傾國的姿容。
皇甫珠玑看得心底暗自叫道:“她像極了凡塵仙子,美,美得使天下任何女人失色。
”
這時衆人的眼光,都為姚琪美的美所吸引了,所以大家都沒有看到紀英奇由姚琪美手中取過一張紙條。
但是紀英奇悄悄的退到一邊,他翻開那一張紙條,一筆秀麗的字迹,寫道:“妾有誓言,揭開我面具,願以身相許,君本已娶親,奈孽緣天注定……願君寬恕我哥哥與蘭香嫂嫂……君若願意,妾今生今世,永相厮守。
”
短短幾句,看得紀英奇低頭沉思良久,突然他轉身向東而去!姚琪美很快的向後追去,嬌聲叫道:“紀哥哥……”
一聲呼喚,使紀英奇很快轉身奔來,兩人手牽手,向東方行去。
一場令人難以排解的情海波濤,終于完滿的解決了。
古蘭香突然嬌聲叫道:“鳳妹妹,你要去那裡?”
嶽雲鳳倏地轉身,滿臉淚痕,道:“姊姊,不用我告訴你,你已經知道我……”古蘭香沒容她再說下去,道:“鳳妹,隻要你願意和我共事一夫,咱們定能建設起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如你這樣離去,天涯海角還是要尋你回來。
”
蓦地,一陣爽朗的哈哈長笑聲,發自皇甫珠玑口裡,道:“李少俠,你怎麼不趕快追去呢,龍雲青、龍雲白姊妹可要走失呢?哈哈哈……老朽今番又要忙于釀喜酒了,哈哈哈……”
――幻龍《伏魔飛龍》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