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殺在劍下。
東海龍幫四十九傑布成的劍陣,在姚秋寒淩厲劍術之下,傾刻之間全陣潰散,瓦解冰消。
姚秋寒護衛着嶽雲鳳、古蘭香帥出劍陣,借着黑夜,一口氣奔出十數丈,轉首後望。
但見那邊火光熊熊,海龍四十九傑沒受傷者垂頭喪氣,斷劍滿地,屍體橫七豎八。
姚秋寒不敢稍作停留,朗聲說道:“嶽盟主快随我到一處安全之地。
”
嶽雲鳳嬌聲道:“你已經受傷了。
如何支持得住?”
姚秋寒道:“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
說話間,姚秋寒一手拉住她,朝南宮琪美相置的那座奇門遁甲松林陣方向馳去。
不消片刻工夫,南宮琪美處身的那座山坡下松林陣已然遙遙在望。
“姚相公,不知還有多遠?”
嶽雲鳳奔行間,嬌聲詢問着。
突然看見姚秋寒一個旋身,帶着嶽雲鳳連懷中的古蘭香旋轉了三匝,嶽雲鳳正不知他何以停止身形,已聽姚秋寒低聲道:“你看前面。
”
嶽雲鳳擡眼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前面七丈地方,橫排着一口棺木,三尺開外卻立着一個長發垂肩齊膝,遮蔽渾身上下,黑漆漆的女人。
長發女之右側蹲着兩頭毛色純黑猛虎,後面就站着一個黑衣老頭,肩頭伏着一隻秃頭枭鹫。
嶽雲鳳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鬼怪人物,她誤以為是山魅木魈,心頭怔怔不安亂跳。
這時隻聽姚秋寒又說道:“槽了!這三個魔王擋在山坡入口,咱們無法進入松林陣了。
”
嶽雲鳳顫聲問道:“姚相公,他們是人嗎?”
原來這時棺木、長發女人、老虎、黑矮子、枭鹫,好象是着了魔一般,靜止不動。
姚秋寒笑道:“是人,棺材中也躺着人。
”
嶽雲鳳驚訝問道:“你認識他們?”
姚秋寒搖頭道:“都隻是一面之識,隻知棺材中的人叫冥陰秀才,矮老頭号伏獸王,長發女人則不知什麼名号。
”
嶽雲鳳道:“他們好象要發生争鬥。
”
姚秋寒道:“不錯,似乎那冥陰秀才和伏獸王,共同要對付長發女。
”
此話一出,娆秋寒顯然看到七丈之遙的伏獸王,一雙銳利森眸,怒視姚秋寒。
嶽雲鳳低呼道:“那人眸光好不森寒,顯然内功已臻絕境。
”
姚秋寒心頭一寒,道:“他們好象都已發現咱們了。
”
嶽雲鳳問道:“咱們要怎麼樣?”
姚秋寒道:“等他們離去再說,要知三人的任何一人武功,都是沒人能抵擋得住的。
”
荒原亂崗,仍然一片肅煞、沉寂。
如此延續着,面前各人和那些獸類,都是一直聞聲不響,姚秋寒等得要耐不住氣了。
不過他知道,眼前的人性格詭異,僻性古怪。
如果在自己走過去的時候發動攻擊,那将是令自己無法抵敵的。
就在這時、棺材中的冥陰秀才突然發話,道:“你是不是楊妃姬?”
冥陰秀才這句話,顯然是對長發女人問的。
嶽雲鳳聽得心頭大驚,低聲向姚秋寒問道:“她是楊妃姬嗎?”
姚秋寒搖頭道:“不是,楊妃姬我己見過面了。
”
長發女人對于冥陰秀才在棺材中的問話,當作無聞一般,連哼半聲也沒有,伏獸王似乎動了氣,突然哈哈一陣狂笑起來。
笑聲一起,虎嘯,枭叫,接連響應。
聲音混雜得凄厲刺耳,驚心動魄。
嶽雲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大跳。
但聽姚秋寒說道:“快看,他們要動手了。
”
一語未畢,笑聲,虎嘯,枭叫各自斂絕。
隻見那口棺材自動由地上飛起,迅如電光石火猛向長發女人擊去。
那邊的伏獸王,連同兩頭猛虎,一隻枭鹫,兇猛絕倫,撲飛過去。
他們這一擊,威力之大,就是山河也要為之變色。
姚秋寒心想長發女人若不閃避,絕對難擋此擊。
奇怪的是,伏獸王和冥陰秀才,勢發如電,但長發女人仍然屹立原地,不見動靜。
嶽雲鳳看得替長發女人驚呼一聲……
一陣山崩地裂似的響聲,夾雜着悶哼、唬嘶、枭啼……
冥陰秀才連帶棺材飛出五六丈遠,“碰”的一聲,落在姚秋寒和嶽雲鳳面前近丈,激起漫天砂塵。
伏獸王卻身形搖晃,如吃醉了酒一般,連退十幾步,兩頭猛虎卻更慘了,摔出數丈,伏地不起,低聲嘶吼。
再看長發女人,她仍然站立原地,可是長發飄亂,不象先前如柳枝般垂直,這時方才露出半邊臉來。
姚秋寒眼光銳利已極,看見了她臉色蒼白如紙,但輪廓卻非常秀麗。
這下姚秋寒呆了一呆,這一怔神間,長發女人頭略一動,黑發一動,黑發又覆蓋着半邊臉,一聲極沉重歎息。
地拖着非常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山坡那邊行去。
雖然步子很慢,但他身影還是消逝了。
“碰”的一聲,跌在姚秋寒面前的棺材蓋,緩緩跌落地上,冥陽秀才象死了一樣躺在棺材中。
冥陰秀才似乎已受了重傷,他費了非常大力氣才睜開雙眼齊注在姚秋寒的臉上。
冥陰秀才本來已經夠難看了,這時他雙眼無神,更加顯得吓人。
他的眼光由姚秋寒身上,轉在嶽雲鳳臉上,道:“這個女人,是不是你的……?”
他的話,是對姚秋寒問的。
姚秋寒一時間不知他問話何意,笑道:“老前輩你是否巳受了重傷?”
冥陰秀才笑道:“不錯,我已受了傷,需要小兄弟幫助。
”
姚秋寒道:“隻要在下力能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