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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形,看得姚秋寒、毒手瘋丐二人目瞪口呆。
趕屍行列,随着鼓聲,漸漸消逝在夜幕之中。
此地隻剩下二十餘具屍體,以及藍衣少女手下七人。
突然藍衣女如同鬼嘶枭啼的怪叫一聲, 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還不出來嗎?”
她改變聲音一叫,使毒手瘋丐吓了一跳,連稱:“怪了,她聲音怎麼一時間變得這般難聽?”
姚秋寒也驚異,原來奇醜公主,天生有兩付嗓子,一如鬼啾猿啼,刺耳難聞,一如黃莺出谷,娓娓動聽。
她聲一落,忽聽一聲冷漠的笑聲傳出,西南方道旁草叢之後,緩緩站起一個青衣人,大步走了出去。
姚秋寒眼看得真确,青衣人正是楊廣如。
藍衣女看了楊廣如幾眼後,冷笑一聲,道:“我道是什麼人,原來是楊大哥。
”
楊廣如一直到藍衣女丈外,方才停止,說道:“全部看到了,但沒想到南宮公主神通這般廣大,不但千歲君柯星元為你差使,連古墓門的鬼儒士,海外散仙的南極仙翁,也皆投效你旗下。
”
藍衣女淡淡道:“廢話少說,楊大哥看到了趕屍,大概今夜難逃過五更。
”
楊廣如突然哈哈一聲厲笑,道:“南宮公主自幼和我遊戲,就性喜唬人,至今時隔二十年,仍然未見改變。
”
藍衣女冷笑一聲,道:“楊大哥,這不是說笑的時刻。
凡是今宵眼見趕屍的人,都别想活過五更。
“
姚秋寒和毒手瘋丐,靜靜的遙立七丈開外,不聞不問,當作壁上現。
楊廣如哈哈笑道:“南宮公主,我尚未發難之前,想先問問公主,那十二個僵屍人是誰?”
藍衣女陰恻恻的說道:“楊大哥縱然武功過人,我說你今夜難逃五更死,就是難逃死厄運。
不過,看在楊大哥昔年是我幼年時遊樂之伴,可以破例優容,饒你免死。
”
楊廣如淡然問道:“不知怎麼個破例優容法?”
藍衣女道:“目前你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死。
”
楊廣如問道:“另外一條呢?”
藍衣女道:“服下我特制的一種藥物。
”
楊廣如道:“什麼藥物?‘藍衣女道:”長期忠心效勞本公主。
“
楊廣如仰天長笑後,說道:“南宮琪美,現在你身處危境,竟然還在白鳴得意,此時此地,到底誰是主人,你暫時放眼看一看。
”
說着話,楊廣如突然舉手輕擊了三下。
清脆的掌聲過後,遠在三四十丈外,四面八方草叢中,倏地響起一陣蕭箫之聲。
七八十個黑衣勁裝大漢,帶着長劍、弓箭,如一陣風般蜂捅而至,包圍在十丈開外,連同姚秋寒、毒手瘋丐也在包圍之内。
靠姚秋寒兩人這邊,緩步走出一個紅衣嬌麗少女,她蓮步姗姗走過姚秋寒身畔,悄悄擲落一紙後,直對楊廣如他們走去。
姚秋寒雖然沒看見她臉容,但由其身影,已知此女是梅華君。
心頭一震,彎腰揀起腳邊紙團,迅速張開,隻見二行清秀字迹寫道:“相公快走,五更天在鎮東湖畔小舟見。
”
這行字,是用眉筆寫的,姚秋寒正要将紙撕掉,擡頭一見毒手瘋丐望着自己,低聲問道:“你們曾經相識嗎?”
姚秋寒點頭歎道:“她有恩于我。
”
毒手瘋丐道:“老叫化平生所遇第一奇人,就是老弟你了。
”
姚秋寒道:“她叫咱們快走。
”
毒手瘋丐道:“這些人弓前上弦,要走可不簡單。
”
姚秋寒微然一笑,道:“老前輩若要走,晚輩護送你。
”
毒手瘋丐怪眼一翻,道:“老叫化子上過刀山劍林,下過油鍋,臨危要走大概沒問題,隻是這場熱鬧不看可惜。
”
姚秋寒笑道:“這樣說咱們再呆下去看看?”
這時藍衣女擡首掠掃了四周一眼,冷冷笑道:“楊大哥,好象早有準備。
”
楊廣如輕聲笑道:“這些人手是我師妹調撥而來的……”
語音來畢,梅華君嬌聲接道:“南宮公主,今夜小妹請你移駕到咱們分舵一談。
”
藍衣女見梅華君是位春水般的溫柔少女,低颦淺笑,一派嬌雅可愛,不覺嬌聲一笑,道:“你可就是梅華君小妹。
”
梅華君道:“不錯,日後還望公主多多指教。
”
藍衣女突然面色一沉,道:“楊嬸嬸養你們兩個兄妹,真是聰明能幹,可惜你們活不久了。
”
楊廣如淡然接道; “南宮公主,咱們孤星會中人争權,已經不是一二日的時間,曆時十餘載。
會中的人,四分五裂,知己兄弟翻臉成仇,勢同水火,絕不會有留情餘地,南宮公主如果再執意不肯移駕,恐怕我不會念舊情了。
”
藍衣女格格一笑,道:“楊大哥,你不要以為人多勢衆,其實我現在如果一召喚,這地方就要變成一片血海。
”
梅華君嬌聲問道:“公主此話怎說?”
藍衣女冷笑道:“我來時,這周圍附近十裡方圓,已經預先被我派人散了一種别制藥物粉末,剛才一陣大雨,将藥粉沖散水中,你們在草原上行走,難保腳上衣服上,不沾上我的藥粉……”
梅華君道:“那藥粉有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