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攻二十幾招,逼得楊廣如急急後退,根本無法抽身攻擊一劍。
姚秋寒倏地收劍疾攻,冷澀澀說道:“二十招已過,楊兄卻不能逼使兄弟濺血劍下,如果換我是楊兄,定然無臉再出招相鬥下去了。
”
楊廣如被他這陣冷嘲熱諷,氣得咬緊鋼牙,哼聲說道:“雖然交手已過二十招,但我尚未出劍一招,你不信我十招逼你飲恨劍下,不妨走着看。
”
說完話,躍起一劍劈去。
姚秋寒推劍截腕,以攻還攻,口裡卻應道:“十招快劍攻出後,我若沒濺血七步,不知楊兄打算怎樣?”
楊廣如不再答話,長劍展開,全是殺手毒招,姚秋寒深知楊廣如劍術蓋世,當下不敢怠慢,寶劍若劈若點,守中帶攻,盡全付心神接他十劍。
夜幕初降,星月暗淡。
鎮西入口,二支劍交結成一團白光,在地上滾去,劍風卷起三丈外塵沙,不聞兵刃交擊聲音,顯然雙方劍式,出盡了看家真功。
遙遙望去,劍氣彌天,如雲如霧,驚心動魄。
十招劍式,眨眼已是九招。
蓦地,“嗡”的一聲劍吟嘯聲,雙劍變擊分開,楊廣如躍出三尺,冷冷笑道:“十招還剩一招,你就接我最後一招,戮心素手劍。
”
姚秋寒聽到“戮心素手劍”,心頭猛地一寒。
那劍招,自己三番兩次差點濺血梅華君劍下,不禁擡頭望去。
楊廣如雙目含煞,雙手抱作平刺之狀。
這一刹那,姚秋寒腦海浮起嶽坤玄臨死前的警告之官……
“嚓!”姚秋寒手中寶劍一搖,猛地雙手合抱無名飛龍劍,尖鋒刺指雲霄,眉目平齊,一股凜然肅穆之氣,洋溢眉際。
這招劍式一出,楊廣如星目神光閃動了一下。
顯然他也看出姚秋寒這招劍式,有着不可料想到的威力。
兩個武林中傑出青年劍客,死生存亡,眼看就要決定在這招劍式眸息的交接下。
就在這時,遙遠的荒野又傳來三聲銅鑼之聲。
鑼聲過後,接着三聲咚咚咚鼓響。
這聲音既不堅銳,刺耳,卻有一種入耳驚心,使人生出驚恐之感。
姚秋寒和楊廣如,同時心頭一震,機伶伶暗起二個寒栗。
鑼鼓聲,震破了靜夜的沉寂,袅袅細樂,緊随鼓聲之後傳來。
楊廣如和姚秋寒齊齊收回劍式,後退了三步。
“這是什麼聲音?”娆秋寒輕語。
楊廣如這時臉上變色,傾耳細聽着。
這一次,鼓、鑼沒有間斷,又告響起,配着弦管樂聲節拍。
聽去似是從老遠傳來,但其聲調卻使人毛骨悚然。
蓦地楊廣如一聲不響,展開輕功疾馳而去。
姚秋寒呆呆望着楊廣如身影消逝後,輕歎了口氣,回劍入鞘。
這時候姚秋寒霍地一回頭,發現漆壓壓的鎮集房屋頂上,人影閃動,向鎮西入口這邊移來。
姚秋寒心頭一震,提氣飛身,淩空躍起三丈,撲身向楊廣如飛逝的方向追去。
恐怖的管樂,鑼鼓聲未停。
姚秋寒暗想:楊廣如可能追這聲音而去。
于是,他依着聲音的方向追尋。
大約奔行有三裡路,忽然間鑼聲三響,那繞耳樂聲,也突然高揚,弦管齊鳴,似是已距離不遠。
姚秋寒趕忙尋着路旁一株枝葉并茂蒼松,縱身淩空飛了上去,騰空抓着枝幹翻身穩坐上面。
當他屁股剛剛坐穩,猛聽見身後一個蒼老冰冷聲音,說道:“小娃兒輕功不錯,快坐進來。
”
這語音驟然傳來,姚秋寒吓了一跳,回頭擡目望去。
隻見一個全身穿着破爛的老化子,雙手抱着一個大葫蘆,垂頭閉目,蜷坐在距身後七尺處茂密松幹上。
姚秋寒怔了怔問道:“老前輩是叫我嗎?。
那老乞丐冷哼了一聲,道:“不是叫你,是叫誰?你不藏到後頭就下去,免得擾鬧化子看僵屍!”
姚秋寒驚叫道:“什麼?僵屍?”
說着話,姚秋寒看清老乞丐身側枝幹縱身一躍,輕若飄絮,旁邊枝葉都沒有顫動一下。
這分絕高的輕功身法,象似使這老乞丐一驚,倏地張開一雙眼霜刃冷電般望了姚秋寒一眼,道:“娃兒,你是那兒來的?”
說話聲中,老乞丐左手如電抓去,雖然在這漆黑松樹上,但他出招認穴極端準确,仍是扣向姚秋寒右手脈門。
姚秋寒想不到老乞丐會出手襲擊,要避開這一抓,除非飄落樹下,或者隻有被擒,刹那間,急中生智,不避不閃,右手一翻,五指如鈎,迎着老乞丐左手脈門鈎去。
雙方一迎一擊,招勢如電。
老乞丐輕歎一聲,倏地将左手縮了回去。
姚秋寒見他收招,隻得中途撤勁,朗聲問道:“老前輩為何出手偷襲?”
那老乞丐翻着一雙白珠眼睛,從頭到腳仔細看了姚秋寒一眼,冷冷道:“你出手一鈎叫什麼名堂?”
姚秋寒答道:“搏龍手。
”
老乞丐一驚道:“那你是東海龍王門下?”
姚秋寒道:“不是,老前輩何必問這些,鑼鼓聲已到三十餘丈外了。
”
老乞丐低沉冷笑一聲,道:“娃兒,你可知老化子是誰?”
姚秋寒搖頭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