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所罕見,不知是誰人門下?”
姚秋寒心神集中到運劍攻敵,不答所問,那三劍逼退還魂人三步,喝問道:“閣下是武當派那位前輩?若不再答話,恕我手下不留情了。
”
車内藍衣女格格嬌笑一聲, 道:“你這人真是怪得很,明明知他是還魂人,偏偏要逼他說話。
”
姚秋寒心想自己要撕開還魂人之謎,除非将他面上紅紗撕下。
想着,無名飛龍劍如一道銀虹,若劈若點掃去。
九号還魂人在這招劍下,似乎着了慌,舉劍一橫,想封住這一劍,那知姚秋寒手中這柄劍,乃是上古神兵利器,削鐵如泥。
隻聽得一聲金鐵交響,還魂人手中長劍,被姚秋寒削成兩截。
還魂人手中劍被截,象似怔了一怔,姚秋寒劍若神龍出水,猛地往還魂人蒙面紅紗挑去。
無名飛龍劍,劍鋒犀利,冷芒過處,紅紗裂散。
九号還魂人的面孔,全部暴露無遺。
隻見是位發挽道鬓,面容清瘦,胡須三寸,膚色雪白沒血色的道人。
姚秋寒乍見這張面容,混身一陣顫抖,道:“你……你是雲鶴道長……武當掌門雲鶴……”
突然身後傳來一縷冷寒語音,按道:“不錯,九号還魂人正是中原七劍之一的武當派掌門雲鶴道長。
”
姚秋寒正待轉身望去,忽覺背後“天機”穴一麻,整個人已經昏迷不醒人事。
不過在剛一瞥還魂人面前的刹那間,姚秋寒腦海内許多不解的疑題,已告解決。
但也帶來了很多很多新的迷惑。
馬蕭蕭,車辚辚。
昏昏沌沌之中,姚秋寒不知被馬車帶了多遠,帶到什麼地方?……
高峰流泉,蒼松滿山。
隐隐約約傳來一陣陣燕語莺聲。
姚秋寒醒轉來,睜開虎目坐了起來,身處一間房子的床上,他怔了一怔,盡力的回憶着過去……一切記憶,清晰映入腦際。
姚秋寒一驚,暗道:“我可被藍衣女制成還魂人了嗎?……”
他思索良久,自己并沒如同藍衣女所說,被制成還魂人,腦智記憶力全部喪失的情形。
“那麼自己尚未被制成還魂人。
”
姚秋寒在這刹那間,腦海裡已迅速泛起一絲逃走之意。
突然一陣嬉笑,燕語莺聲,向這邊傳了過來。
姚秋寒心頭一震,很快忖道:“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讓藍衣女知道我已經蘇醒過來了……”想着,他又倒在床上假裝入睡。
一陣細碎腳步聲傳來,倏地,四個垂髻小婢,伫立門前,另外一個絕色麗人,白緞繡紅,灑金上衣,紅羅裙,滾白邊。
被兩個年齡較大的綠衣小婢挽扶着,楚楚動人地走進室中。
姚秋寒直待聽她們腳步聲去遠,方才又睜開了眼睛。
“怪了?她為什麼對自己歎息?”
一聲幽怨短歎,又勾起姚秋寒無窮思潮。
姚秋寒愈來愈覺不對,那女人好象不是奇醜公主南宮琪美。
落日西沉,夜色降臨。
室内沒燈,顯得非常昏暗,“咔”地一聲輕響。
姚秋寒要坐起的身子,迅快又倒卧下去,果然一條人影緩緩由後室走了過來,……
黑衣女子既然要行刺我,怎麼又被人刺殺……
他心念回轉,思慮很久……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
山風松嘯如湧,起自天籁,突然一縷低沉弦音琴音,随風飄來,若斷若續,隐隐可聞。
姚秋寒霍然一驚,由沉思中清醒過來。
傾耳細聽,那是琵琶,音韻九曲百轉,悱側纏綿動人。
姚秋寒霍地站起了身子,緩緩步出室外,那是一條白石鋪成的甬道,兩側植滿了山花、矮松。
他不是被琵琶聲所引,面是這種奇絕迷離怪誕的事,使他要一探究竟,到底這是什麼地方?
走過這所小院子,甬道盡頭,是一座精巧的客廳,鋪着地氈,天藍的窗椽,物具擺設,件件精緻古雅。
可惜是樓空無人,廳内蠟燭明亮,四周空蕩蕩的,沉寂中顯出一絲陰森恐怖,姚秋寒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緩步走過客廳。
客廳右側,一道園門,門外長廊曲欄,小橋流水,雅緻悅目,極盡玲珑之妙。
微風飄送,清香四溢,是所花園。
蓦然一擡頭,看見七八丈外一座欄幹閣樓,燭光搖閃,一條絕麗的影形,背窗而坐,琵琶聲,就由閣樓中飄傳出來的。
姚秋寒一怔,迅快的閃身到一株花影樹下,虛掩着的身形緩緩移步走去。
琵琶夜鳴,動人心弦,弦聲凄絕,如泣如訴,象似天下無限傷心事,盡都流露琵琶中。
姚秋寒腦海裡迅快的推忖道:“她大概就是奇醜公主南宮琪美了!”
他在馬車上被藍衣女從背後點了“天機”穴,到現在姚秋寒一心一意認定自己是她的俘虜。
蓦地裡,樓上人兒,櫻唇輕啟,蓮舌轉動,吐出一縷幽怨清香,混入了琵琶聲中。
琵琶弦音忽停。
她突然站起嬌軀,玉手輕揮,铮然一聲。
那琵琶弦斷的聲音。
姚秋寒怔了一怔,暗道:“她為什麼自斷弦線……”
突然花園一角,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琵琶弦斷,曲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