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多枝端。
”德仁老爺看看衆人焦急的眼光,微微一笑道:“不用着急,現在我便向你們說說這四方廟的事。
先得從四方廟建廟說起啊。
大法王松贊贊普為開民智,求佛于澤,分派使者向當時佛學最盛的印度,尼泊爾,大唐三國求佛,并請和親以示友好。
最後尼泊爾的尺尊公主和唐朝的文成公主先後進藏,印度愣迦闌公主由于路途遙遠,行走半道而病逝,但送行的隊伍依然抵藏,這三位公主所帶來大量的佛學經典,盛籍,和與教義有關的一切的法器儀盤,更為重要的是,當時佛唯一的三尊等身金像,也都随着公主們進藏。
由于愣迦闌公主的仙逝,佛25歲等身金像随即回印,但佛8歲和12歲的等身金像都留在藏區。
供奉它們的便是後來的大,小昭寺。
”
張立像想起什麼一樣,插嘴道:“啊,我想起來了,對了,我還去大昭寺看過金像。
”
德仁老爺輕輕搖頭道:“那是後來的僧侶們為昌佛學而重塑的,居古籍經綸,佛祖的等身金像是真金實體,當年進藏,僅8歲等身金像,便需動用牛十八頭。
實不相瞞,那真身金像,早已迷失在浩瀚的塵世當中了。
你們可以想象,與這般貴重的等身金像同時進藏的,哪一樣物件會是凡物,在當時便已是藏區最聖潔,最高貴的法物了。
除了大小昭寺,再修餘三座寺廟,才放得下供奉佛祖的物品。
而郎達瑪滅佛時,也知道這些寺廟非同尋常寺廟可比,裡面的珍寶不計其數,幸虧廟裡的寺僧提早得到消息,等到郎達瑪率兵來時,廟裡的供奉品早已被轉移到别處,深埋在岩層之下,那便是有名的岩藏。
寺裡的僧侶死也不肯說出那批聖物的埋藏地點,朗達瑪一怒之下,放火燒了四方聖廟!”
“啊!”連方新教授的嘴都張成了圓形:“被……被燒了!那現在……”
德仁老爺肅穆的點頭道:“不錯,現在你們所看到的寺廟,都是後來重葺的。
據菩提經記載,當時唯一留傳下的佛教,一是岩藏還俗的甯瑪古教徒;一是瑪、夭、藏三人逃往康區及拉欽傳略。
甘巴強塘的瑪•釋
迦牟尼、羅卓的夭•格葦迥乃、甲棋的藏•繞賽等人修行于吉祥曲沃日山。
後來,三人佯裝乞丐,用一匹騾子馱載戒律經鄭逃往異域他鄉,後宏期的開始與這三人有極大的關系。
而甯瑪古教徒學習三人的法子,一路佯裝乞丐,用瘦騾将數量巨大的供奉品分次少數的轉移,将岩藏與聖地邊緣的佛品轉移到更為安全的地方。
”
“在,在哪裡呢?”方新教授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見德仁老爺稍有停頓,馬上問道。
德仁老爺搖頭道:“經書上并未詳細記載,隻說那是一個看不到東天的太陽升起,也看不到西天的太陽落下,但終年都沐浴在陽光照耀的地方。
一群靈魂永遠忠誠的信徒守護着那個地方。
”
方新教授非常表情沮喪,他本想聽到德仁老爺說出那個呼之欲出的結果,就在那個戈巴族人守護的地方,在這個小村子更西的無人區内,結果德仁老爺隻給了這麼一個不能算答案的答案。
德仁老爺這時又說道:“不過,我非常的懷疑,戈巴族的人所守護的就是那批經文和法器。
”方新教授的情緒立刻又激動起來,張立也不自覺的在手心裡拽出了汗。
就在方,張二人情緒随德仁老爺的講述上下起伏時,卓木強巴隻呆呆的坐着,不為所動,因為他的父親并未提及紫麒麟的任何線索,除了紫麒麟,他對别的事并無多大興趣。
他也根本不知道,他父親所說的這番話,對藏史和整個佛學界意味着什麼,那将帶來海嘯般的沖擊!
方新教授又追問了一些關于藏佛史的細節和關于四方廟的蛛絲馬迹,德仁老爺一一用經文上的内容作答,有不懂的地方,他會背誦原文,與方新教授一同參考。
卓木強巴作了一次恭敬的聽客,他唯一慶幸的就是,父親似乎也沉浸在那一好似重要的發現當中,而忘了問方新教授他們這次進藏的意圖和目的。
時間很快的過去,老拉巴給三人準備了熱氣騰騰的酥油茶,并重做了晚餐。
強巴的阿媽為兩位客人布置了房間,吃過飯以後,方新教授繼續在德仁老爺的房間裡談論着,很晚才回來。
教授剛踏入院落,就發現強巴也在院落中,低頭凝視地面,似乎若有所思。
方新教授愕然道:“強巴,你在等我?”
卓木強巴這才擡頭注意到方新教授,忙問道:“怎麼樣?我阿爸有沒有問什麼?”
方新教授微笑道:“放心,德仁老爺并沒有問到我們此行的目的,德仁老爺隻和我探讨了一下那些丢失千年的藏經的可能藏身處。
擁有他那樣的大智慧,已經勘悟凡心的貪,嗔二念了。
他隻是想讓我告訴你,如果你能發現那批丢失的藏經,對國家和藏民族都是莫大的貢獻。
”
卓木強巴喃喃道:“我又不缺錢,那些藏經和紫麒麟又沒有什麼關系。
”
方新教授一把抓住強巴那寬厚的肩膀,激動道:“強巴,我的強巴少爺!你似乎還不明白,那瘋子所涉及的,不僅僅是一隻紫麒麟而已,他可能改變整個藏區的曆史,他甚至能改變數千年來佛學的曆史。
如果一切都如經書上所記載,那麼,我們的前路上,将有一座曆史文化寶庫,它所擁有的價值,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埃及金字塔,法老墓,瑪雅遺迹,希臘神殿,還有,還有……,我們将發現的,是與它們跻身同類,甚至超越它們的文明曆史痕迹,你知道它的份量了嗎?謝謝你,強巴。
”
卓木強巴還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