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逃生通道圖,沒有管線布控圖,這個地下基地比他預想的還大,五分鐘内未必能找到出口。
“你怎麼會知道?你究竟是誰?”他們經過了一排好似宿舍的房間,八九具屍體亂七八糟地倒在地上。
“事實上,”肖克停頓了一下,“我也很想知道我是誰。
”當走過這片宿舍後,肖克發現他們又進入了一個更大的電子操作大廳,四五條通道不知道通往哪裡,肖克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番,飛快地得出了結論。
炸彈引爆前,他們找到出口的幾率小于百分之三十。
肖克将理惠子帶到一個不大的房間一角,不再前行。
理惠子詫異道:“為什麼不走了?炸彈就快爆炸了!”
“基地太大了,剩下的時間不夠我們找出口。
”肖克冷淡地回答。
“那怎麼辦?就在這裡等死嗎?”理惠子略有慌亂。
肖克不說話,來到牆角,敲了敲,證實了自己的眼力,特殊處理過的防水層,他站起身來命令道:“去找些柔軟的東西,越厚越好。
”
理惠子瞠目結舌,完全不知道肖克想做什麼,卻見肖克擡起自己手腕,另一隻手抓住理惠子的手腕:“對時間,還有一分三十秒,一分三十秒之後必須回到這裡!”說完不再理會理惠子,徑直選了個方向離去。
理惠子返回宿舍區,可是裡面的被褥竟然不多,這估計是個恒溫基地,員工蓋的最厚的也隻是薄毯。
當理惠子抱着一米來高的被褥回到先前的房間時,發現肖克還沒回來,她又開始擔心肖克會不會丢下自己,一個人跑掉了。
不過她很快看到了肖克,見這個大漢皺着眉頭,似乎對自己找來的東西不是很滿意,理惠子試着解釋:“我隻找到這些,你……”她想問肖克找到了什麼,卻吃驚地發現,肖克做出兩手叉腰的姿勢,事實上是一左一右,拖了七八具屍體過來。
理惠子這才覺得房間裡有什麼不對,回頭一看,原本空蕩的房間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十幾具屍體,在牆角疊成一團,這顯然已經是那家夥第三趟出去取屍了。
“隻要堆疊得當,他們可以為我們卸去大量的沖擊力。
”肖克絲毫不覺得對死者有何不敬,在牆角堆起三層屍墊,在上面鋪上毛毯,看起來像一個沙發,再用工作台的台面靠牆角搭了個三角形空間,台面上再鋪三層屍體,最後将一個兩米來高的文件櫃壓在屍體上。
肖克示意理惠子躲進三角形空間的毛毯裡去,自己也跟着鑽了進去,抱了兩具屍體将洞口堵上,再将背包挪至身側,他們胸前和背後都是一尺來厚的毛毯,毛毯外是三層屍墊,再外面是堅硬的牆體和文件櫃。
理惠子躲好之後四周一片漆黑,世界仿佛安靜下來,隻能聽到自己不甘的心跳,長這麼大,她第一次感到這種異樣的緊張和害怕。
她向肖克靠了靠,感受到那堅實的臂膀,心下稍安,若是待會兒自己要死了的話,有個人陪着一起,總比自己一個人好得多。
兩個人就在這漆黑的環境中安靜地等待,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的來臨。
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
爆炸如約而至,理惠子感到了劇烈的震動,她不顧一切地死死抱住肖克的胳膊。
炙熱幹燥、帶着鐵屑的火藥味充斥着鼻腔。
撞擊不是一次,而是源源不絕地滾滾而來,仿佛有一頭聞到血腥的巨獸,發現了藏身在此的二人,拼命地想要沖進來,每一次撞擊和震顫的餘波都讓理惠子全身跟着一顫。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理惠子以為自己将要窒息崩潰時,肖克猛地一腳踢開他們前方的遮擋物。
微弱的火光照亮房間,理惠子發現那個文件櫃徹底卷曲變形,幾乎被壓成一塊鐵皮,前方的屍體統統不成人形,血水浸染了半尺厚的毛毯,她開始慶幸自己還有呼吸。
肖克看着牆面的裂隙,巨大的水壓将海水壓得迸裂入室内,但牆面依然沒有坍塌,用力敲了敲,隻聽得實心岩的回響,不知道牆厚多少米。
“我們還活着。
”傳來理惠子激動的聲音。
“活不了多久了。
”肖克返身走向門口,“通風井塌了,電機也已徹底毀壞,氧氣越來越少,海水會充滿這裡,我們很快就會窒息死在這裡。
”自蘇醒後一貫冷漠的肖克感到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多話?
“你一定有辦法出去,對吧?”理惠子不知為何,對這個剛接觸不到十分鐘、明顯處于敵對關系的男子竟然産生了盲信心理,這個高大冷酷的男子身上有一種黑二郎不具備的男人魅力。
“不确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肖克掂了掂背包,感受着蜘蛛雷獨有的分量。
他取出一支手電來,光源充足,兩人開始在爆破後的建築廢墟内尋找出路。
集裝箱上,黑二郎趴在洞口喊了幾聲,沒有回音,随後他又扔了塊石頭下去,聽了聽回聲,感覺下面很深,沒敢貿然跳下,正焦慮地找不到别的入口,就感到了地動山搖,接着是巨大的轟鳴聲,海潮翻湧,理惠子掉下去的入口也有濃煙和厚重的粉塵激射而出,良久不消。
黑二郎捂住口鼻咳嗽了幾聲,再次來到洞口,裡面像火山口一樣煙塵翻滾。
理惠子多半活不成了,黑二郎心中一陣哀傷,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遠處傳來的馬達聲驚擾,是支援部隊來了嗎?
不,不對,黑二郎看見遠處有幾盞巨大的探照燈,不是汽車,他趕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