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天贊之也。
鮮不五稔。
”趙孟視蔭,曰:“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後子出,而告人曰:“趙孟将死矣。
主民,玩歲而愒日,其與幾何?”
鄭為遊楚亂故,六月丁巳,鄭伯及其大夫盟于公孫段氏,罕虎、公孫僑、公孫段、印段、遊吉、驷帶私盟于閨門之外,實薰隧。
公孫黑強與于盟,使大史書其名,且曰七子。
子産弗讨。
晉中行穆子敗無終及群狄于大原,崇卒也。
将戰,魏舒曰:“彼徒我車,所遇又厄,以什共車必克。
困諸厄,又克。
請皆卒,自我始。
”乃毀車以為行,五乘為三伍。
荀吳之嬖人不肯即卒,斬以徇。
為五陳以相離,兩于前,伍于後,專為左角,參為左角,偏為前拒,以誘之。
翟人笑之。
未陳而薄之,大敗之。
莒展輿立,而奪群公子秩。
公子召去疾于齊。
秋,齊公子鉏納去疾,展輿奔吳。
叔弓帥師疆郓田,因莒亂也。
于是莒務婁、瞀胡及公子滅明以大厖與常儀靡奔齊。
君子曰:“莒展之不立,棄人也夫!人可棄乎?《詩》曰:‘無競維人。
’善矣。
”
晉侯有疾,鄭伯使公孫僑如晉聘,且問疾。
叔向問焉,曰:“寡君之疾病,蔔人曰:‘實沈、台骀為祟。
’史莫之知,敢問此何神也?”子産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實沈,居于曠林,不相能也。
日尋幹戈,以相征讨。
後帝不臧,遷阏伯于商丘,主辰。
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
遷實沈于大夏,主參。
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
其季世曰唐叔虞。
當武王邑姜方震大叔,夢帝謂己:‘餘命而子曰虞,将與之唐,屬諸參,其蕃育其子孫。
’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
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故參為晉星。
由是觀之,則實沈,參神也。
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為玄冥師,生允格、台骀。
台骀能業其官,宣汾、洮,障大澤,以處大原。
帝用嘉之,封諸汾川。
沈、姒、蓐、黃,實守其祀。
今晉主汾而滅之矣。
由是觀之,則台骀,汾神也。
抑此二者,不及君身。
山川之神,則水旱疠疫之災,于是乎禜之。
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于是乎禜之。
若君身,則亦出入飲食哀樂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為焉”?僑聞之,君子有四時:朝以聽政,晝以訪問,夕以修令,夜以安身。
于是乎節宣其氣,勿使有所壅閉湫底,以露其體。
茲心不爽,而昏亂百度。
今無乃壹之,則生疾矣。
僑又聞之,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美先盡矣,則相生疾,君子是以惡之。
故《志》曰:‘買妾不知其姓,則蔔之。
’違此二者,古之所慎也。
男女辨姓,禮之大司也。
今君内實有四姬焉,其無乃是也乎?若由是二者,弗可為也已。
四姬有省猶可,無則必生疾矣。
”叔向曰:“善哉!肸未之聞也。
此皆然矣。
”
叔向出,行人揮送之。
叔向問鄭故焉,且問子皙。
對曰:“其與幾何?無禮而好陵人,怙富而卑其上,弗能久矣。
”
晉侯聞子産之言,曰:“博物君子也。
”重賄之。
晉侯求醫于秦。
秦伯使醫和視之,曰:“疾不可為也。
是謂:‘近女室,疾如蠱。
非鬼非食,惑以喪志。
良巨将死,天命不佑’”公曰:“女不可近乎?”對曰:“節之。
先王之樂,所以節百事也。
故有五節,遲速本末以相及,中聲以降,五降之後,不容彈矣。
于是有煩手淫聲,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德也。
物亦如之,至于煩,乃舍也已,無以生疾。
君子之近琴瑟,以儀節也,非以慆心也。
天有六氣,降生五味,發為五色,征為五聲,淫生六疾。
六氣曰陰、陽、風、雨、晦、明也。
分為四時,序為五節,過則為災。
陰淫寒疾,陽淫熱疾,風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
女,陽物而晦時,淫則生内熱惑蠱之疾。
今君不節不時,能無及此乎?”出,告趙孟。
趙孟曰:“誰當良臣?”對曰:“主是謂矣!主相晉國,于今八年,晉國無亂,諸侯無阙,可謂良矣。
和聞之,國之大臣,榮其寵祿,任其寵節,有災禍興而無改焉,必受其咎。
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圖恤社稷,禍孰大焉!主不能禦,吾是以雲也。
”趙孟曰:“何謂蠱”對曰:“淫溺惑亂之所生也。
于文,皿蟲為蠱。
谷之飛亦為蠱。
在《周易》,女惑男,風落山,謂之《蠱》三。
皆同物也。
”趙孟曰:“良醫也。
”厚其禮歸之。
楚公子圍使公子黑肱、伯州犁城雠、栎、郏,鄭人懼。
子産曰:“不害。
令尹将行大事,而先除二子也。
禍不及鄭,何患焉?”
冬,楚公子圍将聘于鄭,伍舉為介。
未出竟,聞王有疾而還。
伍舉遂聘。
十一月己酉,公子圍至,入問王疾,缢而弑之。
遂殺其二子幕及平夏。
右尹子幹出奔晉。
宮廄尹子皙出奔鄭。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