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事?”将軍的聲音炸得我耳朵發麻,簡直像是發瘋了,“那邊到底出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就是轟炸啊轟炸啊轟……”
說到這裡我忽然說不下去了,半句話合着一股寒氣被我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無意中又掃了一眼屏幕,剛才那些參數現在完全變化了。
這并不市說那一塊泡泡的能量分布更加混亂了,而是所有區域的能量都在雪崩一樣下降!換而言之,似乎整個泡防禦界面的能量都被吸走了!按照這個速度隻需要五分鐘整個泡防禦界面就會失去能源,像是雪融冰消那樣沒影兒了,整個上海将暴露在光流的直接轟擊下。
“怎……”大豬看我臉如死灰撲上來看了一眼,呆呆地張大嘴巴。
“我靠!難道是……停電了?”二豬喃喃地說。
“去死吧!這東西不使用電能!”大豬呸了他一口,也束手無策。
“我們這邊監測到的所有數據都在瘋狂下降,迅速查實!迅速查實!”将軍還在電話裡吼叫,外面傳來了憲兵們騷動的聲音。
我把手機扔給了大豬,從坑裡跳上地面,看見那些本該在周圍警衛的憲兵們都已經跑到江邊去了,正在指着江面讨論着什麼。
我愣了一下,大步跑過去,看見森嚴冷調的鐵護壁正從水底緩緩上升,江流激動水花跳躍,有如摩西開辟紅海的宏大。
“上海大炮!”
足有四十米的炮口對着天空,鋼鐵的表面像是升溫那樣發出暗紫色的光,周圍的水全部被蒸發了,袅袅地升騰,空氣中有一種極細的聲音在震蕩,像是無數細針針鋒相對的刺擊。
大豬也沖了過來,拿着我的手機,他完全呆住了,任手機裡将軍還在”喂喂”地狂喊,隻是呆呆地看着水中霧裡的巨型炮口。
“上海大炮……要發射……”大豬拿起手機,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結束了通話。
“你說得對,楊建南夠牛,他搞得定。
這下子他要把我們全部人都搞死了……”他轉過頭,喃喃地對我說。
上海大炮抽提了泡防禦界面的能量,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它确實發生了。
而且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
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那些細針碰撞的聲音現在變得粗砺起來,像是有沙子在耳朵裡滾動。
我感覺難以忍受的眩暈,像是大腦失血,有種空氣中所有粒子都在發瘋般跳躍的幻覺。
鋼鐵的顔色漸漸變成明亮的紫色,紫得發白,最後它像是被投入了絕對高溫的一塊鐵。
“受不了了!”我對着大豬大吼。
憲兵們都趴下了,這個舉動說不上原因,但是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想這樣做。
因為此刻的上海大炮在我們的眼裡如同一顆即将爆炸的超級炸彈。
“我要看着它發射!”大豬咬着牙齒,“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看着約束場炮火發射的!”
我瞪着他的眼睛,他眼睛裡有股可怕的堅忍和……絕望。
“沒辦法可想麼?”
“那東西不能發射的,我們都知道!”
空氣噪音忽然停止了,這一刻整個黃浦江江面上寂靜如死,我的心髒仿佛也停止了跳動。
悄無聲息地,筆直的光柱以大約60度角直刺天空,像是一個巨大的探照燈。
它亮起來的時候如同無數個太陽同時升起,我及時閉上了眼睛,依然能夠感覺到面前那片絢爛的灼熱的光,臉像是靠近火爐那樣發燙。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對着天空,想要看清那裡一個40米直徑的巨大孔洞。
其實我知道我不能,泡防禦界面本身是透明的,但是我也知道它一定在那裡。
天堂的門已經開了,地獄之蟲會不顧一切地湧進來。
我看着周圍,同樣剛剛睜開眼睛的憲兵們臉上都有振奮的神情。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見上海大炮發射,我想他們正在猜想剛才那一炮是否命中了敵人的次級母艦。
對此我倒是并不懷疑,以上海大炮這樣的武器,足以瞬間擊毀一艘次級母艦,即便上次那種巨無霸。
不過,它也瞬間洞穿了泡防禦界面……
所謂上海大炮紐約大炮,都是一種來自阿爾法文明、被稱為”約束場炮火“的重型地基武器。
而迄今我們所知的唯一一種可以擊穿泡防禦界面的,就是約束場炮火。
它的能量密度遠遠高于泡防禦界面,而且不會被泡防禦界面阻擋。
當兩者接觸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融合、穿透,但是,它也攪亂了泡防禦界面的能量流,在那層界面上留下了一個直徑40米的巨大孔洞,這個孔洞30秒鐘内不可能複原。
30秒鐘……那個時間也許不夠人類抽一根煙,但是足夠那些東西毀掉上海!
大豬拿出他的中南海,分給我一根,給我們兩個一一點上火。
二豬報起他的M4,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匣。
周圍的憲兵們不再是一個勁兒地歡欣鼓舞,有的已經驚叫起來,更多的人目瞪口呆,我噴了一口煙,猛地擡起頭。
肉眼分辨不清的黑雲正在彙聚,目測大約有三千米的高度,還有新的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