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誰也不敢多說,聽任楊素對外發喪,說是聖駕崩殂,诏命太子楊廣即位。
诏書的确是皇帝親筆,很少人知道這段要改诏的經過。
楊勇被廢也是衆所周知的事實,所以楊廣很順利的坐上了寶位,當上了皇帝。
還有一項傳聞:那位惹禍的宣華陳夫人,自從皇帝薨後,炀帝即位,她自知禍事臨門,很想自殺,卻又沒有勇氣,隻有深閉宮中等侯處決。
當天晚合,新帝差太監送來一個錦盒,她知道是賜令自盡的毒藥,端正儀容,跪别先帝,準備落個殉主之名,死得好看一點,打開了錦盒,裹面卻是一個同心結子。
原來炀帝根本沒有遷怨她,對她仍是很有意思,宣華夫人這下子倒又舍不得死了。
羞答答地謝恩接下了賞賜,晚上皇帝來,就歇在她的地方。
這時外面卻正在發布國喪,臣民人等不得有任何喜慶之事,也停止一切娛樂。
李靖聽到了這些傳言,不免感慨系之。
張出塵也頗為生氣地道:“楊廣這家夥也太不像話了,以前他到楊素的家中去時,我就看出他不是一個好人,見了略具姿色的女孩子,立即就目不轉睛,像個急色鬼。
”
李靖笑道:“食色性也,好好色更是一股男人的通病,若是見了美麗的女人而毫無所動,那才真的是冷血動物了,你記不記提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也是緊盯着看了半天,連楊素跟我說話都沒有聽見?”
張出塵不好意思地笑道:“虧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可不領這份情,那天你分明看得是樂昌姐,她比我美!”
李靖笑道:“你說那話沒良心,起初你們站在一起,或許還能誣賴我一下,後來你們分開來站了,我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可沒轉到另一邊去!”
張出塵的臉紅了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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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也突突地跳了起來,他們最近雖是整天不離,但是都在處理一些事務,或是在操演兵卒。
要不,也會有别人在側,很少能有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更難得是有如此談憶往事,細述舊情的機會。
可是李靖卻沒有像她那樣激起绮情,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不同的地方。
男人在談嚴肅話題時,偶而會插進去幾句輕松的話題,卻不會因而激動感情,而女人卻不同了,她們可以因為一點點的情感上的刺激而勾起無限的情懷,她們會為一件紀念性的小東西,一首熟悉的歌,或許是任何一點細小的事物而發上半天呆,跌進往事之中。
因此當李靖繼續要地說出對楊廣的看法,提出楊廣不是好人的證據時,張出塵多少有點失望的。
她有點恨李靖的不解風情,此時此地,李靖多少應該陪她重溫一下往日的戀情。
但是,她很快地就在心裡把自己的绮念也壓了下來。
李靖不是那一類的男人,他雖然也有風趣、溫柔的時候,但不會在他辦正經事的時候,去涉及私情,這個人一向把公與私分得很開,即使現在隻有他們夫婦兩個人在,但他們卻不是在私室之中,他們是在李靖的書房裡。
所謂書房,不是他讀書的地方,而是他放置一些秘密文件,閱看各地情報以及讨論機密大事的地方。
楊素弑君,楊廣即位的秘密,也是京師的秘探剛以飛鴿傳來,李靖手邊還攤看不少的文件資料,他們正是在研判一個重要的問題。
如若李靖擱下一切,跟她談起往日那些绮事,然後兩個人同浸在愛情的濃酒之中,無疑地,他會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卻不會有很大的作為了。
張出塵自來就不是一個靠愛情滋潤才能生活的女人,她嫁給李靖也不是為了愛情,地隻是激賞李靖的才華、氣度、抱負,才會夤夜攜令私奔,以終身相托。
她所需要的丈夫,自然也不會是個軟綿綿的,隻解風月的男人。
因此,她想了一下才道:“逼淫父妃,陰謀弑父,殘殺手足,這些地方還不夠壞的?”
李靖微微一笑道:“弑殺文帝是楊素下的手,他是怕所謀落空而情急為之,這倒不能說是楊廣弑父;殘害手足雖然不當,但是為了坐穩江山,情出無奈,也不能太過怪他。
”
“郎君,難道你認為他鸩殺兄長是對的?”
李靖搖搖頭。
“我不是認為這種行為是對的,卻不能苛責,因為他們兄弟兩人為了奪權,情義早絕,他若不下手,那些擁立楊勇的就會對他下手了。
”
李靖繼續道:“他隻是為了自衛而己,至於逼淫父妃,這更談不上,宣華夫人隻是一個納進宮的女人,并沒有正式成為後妃。
”
“但總是他老子寵信過的,這是亂倫。
”
“出塵,向來帝王家多穢事,許多在史冊上赫赫有為的明主,在後宮的私德上卻不能說是完人,這是大家公認為可以原諒的小毛病,如從這一點上去評論一個人的成就,未免失之於偏。
”
“照你的說法,楊廣竟是個好人?”
李靖歎了一口氣道:“嚴格說來,我認為這個人有些地方頗為不錯。
”
張出塵道:“那些地方?他才登基,還沒有施政呢!”
李靖道:“從他當夜留宿宣華夫人的這件事上看。
”
張出塵翻着白眼。
李靖的這番妙論使她實在無法埋解,她怎麼也想不起這件事有什麼稱道之處。
李靖解釋這:“這是一件小事,但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