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不會造成永久的傷害呢?”佛羅多緊張的問。
“他會慢慢的恢複吧?我是說他至少可以過着安詳的生活吧?”
“他立刻就感覺好多了,”甘道夫說。
“但這世界上隻有一個勢力知曉所有戒指的情報和它的影響;而就我所知,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勢力對哈比人有通徹的了解。
賢者當中隻有我願意研究哈比人的曆史,雖然這被視為枝微末節,卻充滿了驚奇。
有時他們軟弱如水,有時卻又堅硬勝鋼。
我想,這個種族或許會大出賢者們的意料,足以抵抗魔戒影響力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想你不需要替比爾博擔心。
”
“的确,他持有魔戒很多年,也曾經使用過它;後遺症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消逝。
舉例來說,最好先不要讓他再見到這枚戒指,避免造成嚴重的影響。
如此,他應該可以快快樂樂的活上很多年,不再像他割舍魔戒時的樣子。
因為,他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放棄魔戒的,這很重要。
在他放手之後,我不再替比爾博擔心了。
我覺得必須對你負起責任。
”
“自從比爾博離開這裡之後,我就一直很擔心你,我放心不下你們這些樂天、好玩卻又無助的哈比人。
如果黑暗的勢力征服了夏爾;如果你們這些體貼、善解人意、天真的博格家、吹号者家、波芬家、抱腹家,更别提還有那著名的巴金斯家全都遭到邪惡之力奴役怎麼辦?”
佛羅多打了個寒顫。
“怎麼可能呢?”他問。
“他又怎麼會想要我們這種奴隸?”
“說實話,”甘道夫回答,“我相信迄今為止,記住,是到目前為止,他都忽視了哈比人的存在。
你們應該感激這點。
但你們祥和過活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他的确不需要你們,他擁有有各種各樣殘暴兇狠的仆人,但他不會忘記你們的存在。
痛苦的哈比奴隸會比自由快樂的哈比人更符合他的心意。
這世界上的确存在着純粹的邪心和報複的執念!”
“報複?”佛羅多問。
“報複什麼?我還是不明白這和比爾博和我,以及我們的戒指有什麼關系。
”
“這一切都是源自于那枚戒指,”甘道夫說。
“你還沒有遇上真正的危機,但也快了。
我上次來這邊的時候還不太确定,但局勢的演變證明了一切。
先把戒指給我。
”
佛羅多從他的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以練子挂在腰間的戒指。
他松開練子,慢慢的将它交給巫師。
戒指突然間變得十分沉重,彷佛它或佛羅多不願意讓甘道夫碰觸它。
甘道夫接下戒指。
它看起來像是用純金打造的東西。
“你在上面能夠看到任何标記嗎?”他問。
“看不到,”佛羅多說。
“上面什麼也沒有。
這戒指設計很簡單,而且它永遠不會有刮傷或是褪色的痕迹。
”
“那你看着吧!”接下來的情況讓佛羅多大驚失色,巫師突如其來的将戒指丢進火爐中。
佛羅多驚呼一聲,急忙想要拿起火鉗去撿拾戒指,但甘道夫阻止了他。
“等等!”他瞪了佛羅多一眼,用帶着無比權威的聲音說。
戒指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過了一會兒之後,甘道夫站起來,關上窗戶,拉上窗廉。
房間瞬時變得黑暗寂靜;唯一的聲音隻有山姆的樹剪越來越靠近窗邊的工作聲。
巫師看着爐火,接着用火鉗将它拿出。
佛羅多倒抽一口冷氣。
“這還是一樣的冰涼,”甘道夫說。
“拿着!”佛羅多的小手接下這枚戒指:戒指似乎變得比以前厚重許多。
“拿起來!”甘道夫說。
“仔細看!”
當佛羅多照做的時候,他看見戒指的内側和外側有着極端細微、比任何人筆觸都要細緻的痕迹;火焰般的筆迹似乎構成了某種龍飛鳳舞的文字。
它們發出刺眼的光芒,卻又遙不可及,彷佛是從地心深處所發出的烈焰一般。
“我看不懂這些發亮的文字,”佛羅多用顫抖的嗓音說。
“我知道,”甘道夫說,“但是我看的懂。
這些是精靈古文字,但它卻是以魔多的方言所寫成的,我不願意在此念出。
但翻譯成通用語是這樣的意思:
魔戒全屬至尊禦,
至尊指引諸魔戒,
至尊魔戒喚衆戒,
衆戒歸一黑暗中。
這是精靈自古流傳的詩歌中摘錄的四句,原詩是:
三戒命歸光天精靈王,
七戒定屬地底矮人皇,
九戒交與壽定凡界人,
至尊魔戒屬闇王,
魔多妖境暗影伏。
魔戒全屬至尊禦,
至尊指引諸魔戒,
至尊魔戒喚衆戒,
衆戒歸一黑暗中,
魔多妖境暗影伏。
”
他暫停片刻,接着用極端深沉的聲音說:“這就是魔戒之王,統禦一切魔戒的至尊魔戒。
這就是他在無數紀元以前失落的魔戒,這讓他的力量大為減弱。
他對魔戒勢在必得,但我們絕不能讓他得逞。
”
佛羅多一言不發,動也不動的坐着。
恐懼似乎用巨大的手掌将他攫住,彷佛是自東方升起的烏雲一樣将他包圍。
“這…這枚戒指!”他結巴的說。
“怎麼,怎麼可能會落到我手中?”
“啊!”甘道夫說,“這說來話長。
故事是從黑暗年代開始的,現在隻有學識最淵博的曆史學者記得這段曆史。
如果要我把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說完,我們可能會在這邊從春天一直坐到冬天。
”
“不過,昨天晚上我跟你提過了黑暗魔君索倫。
你所聽說的傳言是真的:他的确又再度複生,離開了幽暗密林的居所,回到他古老的魔多要塞邪黑塔。
這個名字相信連你們哈比人也有聽過,它就像是傳說中蘊含一切黑暗的邪惡之地。
不管被擊敗多少次,魔影都會轉生成其它的形貌,再度開始茁壯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