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聶關山一文一武;在暗,又有大哥這等舊将元勳,今上的基業自然堅如磐石,更何況如今又新添強助方枕寒,卻不知大哥又是如何方枕寒與達成默契的?”
海彬道:“因為方枕寒初見我時,說了一句話,這句話隻能是先帝告訴今上,今上又告訴方枕寒的。
”
呂蒙興哦了一聲,道:“什麼話?”
海彬道:“海闊天空,莫非皇土。
”
呂蒙興長歎一聲,道:“大哥,你對先帝與今上的忠心真是日月可昭,難道慕容英殺了定濤,你一點都不怨嗎?”
提起被慕容英斬決的愛子海定濤,海彬不禁心中一痛,歎道:“慕容英用刑偏嚴,我豈有不怨,怎奈隻是怨又何用?海某今生盡忠先帝和今上,不作他想。
何況,定濤也是作孽太多,罪有應得。
”他稍停,又道:“其實,正因為是定濤之死,陛下和方枕寒對我有些不太放心,方枕寒隻是在最後關頭才作出了決擇。
”他看着前面的海瑩瑩,想着她看方枕寒時的那種神情,不禁又是一番憂慮。
天興府,正門。
綠瓦飛檐,雕欄畫棟,輝煌燦爛。
偌大氣派的正門如今隻有一人挺槍而立。
魯國公韓羽。
這情形使韓羽又有了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豪邁氣概,那種獨擋千軍萬馬的事本是距他已經非常遙遠,如今,他似乎又找回了那種感覺,他想着自己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
幾陣風吹來,韓羽颌下的鋼須紋絲不動。
可是,他的心卻動了一下。
動搖。
一時間,那種英雄的感覺似乎又離他而去。
很遠,很遠。
方枕寒一行轉眼間就來到眼前。
當先是身着二品官服的方枕寒,兩旁是星月二老,後面則是六個身着四品官服的捕快。
韓羽心中一動,暗道:碧湖八捕怎麼才來了六個,難道兩個是去對付柳若塵了?
他不再多想,說道:“方枕寒,你來得不慢。
”
方枕寒一行止步,距韓羽十步之遙。
方枕寒道:“韓羽,你一誤再誤,一錯再錯,終至罪不容誅,你自行了斷吧。
”
韓羽冷冷道:“是非對錯豈能由你評斷。
”
方枕寒道:“本府一據公理,二依王法,你難脫其罪。
”
韓羽笑道:“韓羽是西遼伏波将軍,你中原的公理王法與我何幹?就像西遼的王法公理治不了你方大人一樣。
”
方枕寒冷笑道:“且不論你是中原人氏,甘心背叛,你身在中原,殺我中原命官百姓,中原的王法自然要懲治你。
”
韓羽道:“這麼說,你定是要抓我歸案,用伏羲劍取我的項上人頭?”
方枕寒道:“不錯。
”
韓羽笑道:“恐怕今天方大人要失望了。
”他手一招,身後大門便有人走出。
當先二人,年在六旬,綠衣綠袍,眼眨青光,正是天殘地魔。
随後五人,一人持劍,四人擡轎。
持劍人四十開外,文士打扮。
天興府總管“鷹劍”韓章。
轎是紅色大轎,可坐并排四人。
寬大的轎簾低垂,看不清轎内之人。
天殘地魔并不說話,隻是看着星月二老嘿嘿冷笑。
星月二老也在笑,那神情有點像貓在看着老鼠。
方枕寒道:“來得好,今日本府正好将元兇幫兇一并擒獲。
”
韓羽笑道:“你不想知道這轎子中是什麼人嗎?”
方枕寒道:“那就請打開轎簾。
”
韓羽向韓章舉手示意,韓章應了一聲,掀開了轎簾。
轎内坐着兩個人。
兩個臉色蒼白,神情無奈,動彈不得的女人。
皇帝之妹建平公主。
“麻衣仙姑”祁雪君。
建平公主眼望方枕寒,想要說話,卻是說不出來,她眼一眨,卻笑了起來。
“麻衣仙姑”祁雪君則似身受内傷,雙目無神,半昏半醒。
方枕寒皺緊了眉頭,躬身施禮:“下官拜見公主殿下。
”
韓羽悠悠道:“方大人,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講條件了?”
方枕寒道:“你想如何?”
韓羽道:“以西遼使臣的待遇禮送韓某全家出境,前往西遼。
公主殿下自是要送上一程的了。
”
方枕寒道:“你認為我做得了這個主?”
韓羽道:“當然。
你是當今皇帝的大紅人,公主又是他唯一的親妹。
我看你沒有其它選擇。
”
方枕寒微笑道:“哦?恐怕未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