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更要帶走國公府的總管,難道不是無禮嗎?”
方枕寒道:“魯國公,下官是有真憑實據,才來拿人,開堂之時,三位國公爺盡可一旁監審,此事,下官早已言明。
”他有意提高了聲音,因為他已聽見一騎八人已走到不遠處,那馬上之人必是陳國公呂蒙興無疑,于是索興讓他也同時聽到。
韓羽道:“哼,有人捉拿案犯是假,意圖加罪先帝老臣是真,今日抓一個總管,明日恐怕就要對主子開刀了吧?”
方枕寒雙眉一聳,道:“魯國公何出此言,難道要陷方枕寒于不義嗎?”
月婆婆早已是心中火滾,七竅生煙,但始終未曾發作。
她雖是率性之人,但畢竟知道尚未到自己說話之時,更何況方枕寒事先已再三叮囑。
她不愧為絕頂高手,所以竟能化火氣為真氣,強自隐忍。
至于星公公則已是内外清明,波瀾不驚。
陳國公呂蒙興終于騎着馬緩緩來到近前,身後跟着八名随從。
他見海彬立于馬旁,便一躍而下,身手矯捷輕靈異常。
方枕寒施了一禮,道:“下官見過陳國公。
”
韓羽沒好氣地道:“二哥,你怎的才到,難道是怕了誰不成。
”
呂蒙興不理韓羽,微笑着向方枕寒還禮,道:“方大人不必客氣。
此事本國公也聽說了一些,心下甚是不安。
因此特地趕來看看。
這年頭,不少當年的老臣都是日坐愁城,仿佛驚弓之鳥,你說不怕,那定是騙人。
還望方大人妥善處事,千萬别寒了我等垂暮之人的心。
”
方枕寒見呂蒙興身材微胖,卻雙眼精光内斂、深藏睿智,暗想:呂蒙興當年擅長計謀,極善用兵,有“智将”之稱,如今言談仍是綿裡藏針,以退為進。
他稍頓,即道:“皇上自即位以後,向來尊重朝中老臣,對跟随先帝的功臣良将更是恩寵有加,陳國公之所謂日坐愁城怕是杞人憂天,更何況,下官此次前來金陵,隻為追查慕容大人被害一案,并無他意,今日捉拿柳若塵也是查得實據,不存敲山震虎之心。
下官已再三言明此意。
懇請三位國公不要為難下官。
”
韓羽冷笑數聲,滿臉不屑。
海彬淡淡道:“這麼說,方大人今日是拿定人了?”
方枕寒道:“懇請鄭國公承全下官,得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
海彬冷冷道:“好,方大人盡管過來拿人,我不阻你。
”
柳若塵大驚,搶上道:“國公爺,你怎能棄老奴不顧啊?”
海瑩瑩亦是臉現詫異之色,但似又松了口氣,看來,她雖是未想到海彬會如此讓步,但一場争鬥得以暫時消解,還是暗暗高興。
海彬望着柳若塵,木然道:“海某如今怕是自身難保,你且先去,開堂之時,将來朝堂之上,海某自當奉陪到底。
”
韓羽大急,連聲道:“這這這”,轉身又望向呂蒙興,道:“二哥,你勸勸大哥。
”
呂蒙興無奈之情溢于言表,歎道:“方大人是當今陛下倚重的幹臣,今日又是攜聖旨而來,老夫又有何話說?”
韓羽連連跺腳,雙目圓睜,怒視方枕寒。
方枕寒淡淡道:“方天、方地。
”
方天、方地齊聲道:“在。
”
方枕寒道:“将柳若塵拿下。
”
方天、方地道:“遵命。
”邁步走向柳若塵。
募地,一道寒光猶如閃電當空劃過。
方天、方地同時感到一股寒氣當胸逼至,急忙止步。
一杆長槍攔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嫦娥槍。
韓羽挺槍而立,冷冷道:“要想拿人,得先過了韓某手中的嫦娥槍。
”
方枕寒臉色一沉,道:“方天、方地退下。
”
方天、方地應聲退了開去。
方枕寒雙目如電,逼視韓羽,緩緩道:“魯國公,下官奉旨辦案,還請不要意氣用事。
”
海彬沉聲道:“三弟,使不得,還不退下。
”
呂蒙興歎道:“三弟,你又何苦搶自出頭。
”
海瑩瑩才見微紅的悄臉,一下子又沒了血色,怔然瞧着韓羽。
韓羽斷然道:“我就是吞不下這口氣,大哥、二哥,你們誰都不要勸我!”
方枕寒一字字道:“方雷,請出聖旨。
”
方雷應聲走前一步。
韓羽厲聲道:“不必了,方枕寒,就算你請出聖旨,韓某也不會讓開。
一人做事一人當。
韓某自會與你上殿在陛下面前理論。
”
方雷目注方枕寒。
方枕寒示意方雷退下,跨前一步,道:“魯國公,下官這就親自上來拿人,還請魯國公懸崖勒馬,不要阻攔。
”
韓羽哼道:“韓某早就聽說方大人的身手,隻要你過得了這杆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