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默不作聲根本無法改變事态,若沒有人能站出來彈劾當權者,那就真是無藥可救了。
此時兩人正并肩坐在宇宙港廣場的一座沙發上。
潔西卡在一個小時之後,就要搭船回到海尼森隔壁的行星德奴仙去了。
她在當地的一所中學擔任音樂老師。
如果約翰·羅伯·拉普少校仍然健在的話,相信在不久的将來就會退伍,和潔西卡結婚了。
“你是個傑出的人物!楊。
”
潔西卡一面看着有父子三人經過面前,一面說着話,楊威利沉默不語。
“你在亞斯提會戰中的優異表現,我都聽說了。
約翰·羅伯生前也時常說起你過去的種種戰績,他還誇贊你,能和你同期是他的榮耀呢!”
約翰·羅伯是個好人。
潔西卡選擇他是個明智的抉擇,不過,現在留給潔西卡的卻是無限的寂寞與回憶,她是軍官學校中事務長的女兒,現在則是一個失去未婚夫的音樂老師……。
“我看同盟軍的其他提督們應該覺得慚愧。
一次戰役就死了一百萬以上的人。
道義上該覺得可恥。
”
“那不一樣,潔西卡。
除了殺害非武裝人員,或是破壞停戰協定的蠻橫行為之外,沒有其它可以判定此一将領是否為道義之人的标準。
從道義上來說,名将和愚将是一樣的,差别是愚将殺害了一百萬的同伴,名将則殺害了一百萬的敵人。
而在絕不殺人的絕對和平主義者眼中,兩者是沒有什麼不同的。
”
他的這番論調逗得潔西卡撲哧一聲掩嘴笑了起來。
看到她初次展現笑容,楊心裡感得很高興。
“覺得怎麼樣?”
“……還是一樣的。
”
宇宙港的廣播響起,潔西卡從沙發中站起身來。
她要搭乘的船即将出港了。
“楊,謝謝你多方關照,我一生大概,不,一定不會忘記……”
兩人的目光不自禁地對視着,他們之間應該還有很多話要說的,但卻都欲言又止。
“那麼……請保重……”
楊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
“……你也一樣……好好努力…………再見!”
潔西卡也勉強笑着,笑容中帶着難以言喻的悲哀。
楊威利默然站着,一直目送着潔西卡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搭船口中。
心中百感交集。
好好努力!是嗎?這不也就是要我多多殺敵的意思嗎?她大概自己都未察覺到這番話的意思吧!在這銀河中隻怕還有許多和她有着相同遭遇的女子。
此時,這些女子們都在為某人而哀悼、而憤怒吧!……
“請問這位是楊威利準将嗎?”
這是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楊慢慢地轉過身去,隻見一位衣着華麗的貴婦人帶着一個約五、六歲的男孩,站在眼前。
“我是……”
“啊!果然是您。
威爾,這位是亞斯提中的英雄喔!快打招呼!”
這個小男孩卻害羞地躲到老婦人身後去了。
“我是梅爾夫人,我的丈夫、孩子,也就是這小孩的父親,都是軍人.他們都在和帝國軍的戰鬥中犧牲了。
你的功勳,我們在報上都看到了,很感謝你,能在這種地方遇上你,真是令人喜出望外!”
“……”
楊聽了這番話感到手足無措,也不知要說些什麼好。
“這孩子說,他也想當一名軍人呢!希望能殺死帝國軍,為死去的爸爸報仇。
楊準将,我在此向您作個不情之請,雖然這很冒昧,但是,我還是希望您能和這個孩子握個手,好嗎?就算做為你對他未來的一種鼓勵好了!”
楊一直不敢正視老婦人的臉孔。
老婦人想,他沒說話大概就是同意了,于是将孩子拉到提督的面前站定。
這孩子雖然注視着楊的臉孔,但仍然緊抓着祖母的衣服不放。
“怎做搞的?威爾!這種态度像是個勇敢的軍人嗎?”
“梅爾夫人!”楊叫道,心中感到萬分惶恐。
“威爾長大時,世界也應該和平了。
您也不需要強迫他去當軍人……孩子,多保重!”
楊威利行禮後,立刻加快腳步離開了。
其實他是想盡快離開這種場合。
楊不認為這是個不名譽的舉動。
Ⅲ
楊返回銀橋街二十四号的宿舍時,海尼森标準時間為二十點。
這一帶住宅中所住的人以單身者或小家庭居多,屬于高級軍官住宅區,四周飄着大自然界的綠葉香氣。
這一帶的建築設備還稱不上是新穎豪華,雖然綠地廣大,但由于經費不足,新的建築物及改建物仍不多見。
楊走路的速度慢了下來,穿越這片司空見慣的公共草皮,打開配有識别裝置的大門,門開處發出了吱吱咯咯的響聲,似乎在歡迎這位B棟6号宿舍的主人回家,楊心裡想,若是自掏腰包修理這個門,早就修好了,當時卻請經理部處理,至今仍然沒有下文。
“您回來了,準将。
”少年尤裡安·敏茲迎向前來。
“我正在想,不知您晚上是不是不回來了!我還煮了您喜歡吃的愛爾蘭炖羊肉呢!”
“這麼說來,我空着肚子回來是對的咯!不過,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可能會不回家呢?”
“卡介倫少将剛剛來過電話。
”少年一面接過他的軍扁帽一面回答。
“他說你這家夥在告别式還沒結束時,就和一個大美人手拉着手跑走了。
”
“這個家夥……”
楊站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