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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二 一行禅师:以慈悲之眼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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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教貴格會國際中心的一個團體。

    現在,他終于寫下這本以禅修為主題的小書——《正念的奇迹》,一本禅修的指導手冊。

     一行禅師是一位詩人、禅師,也是和平聯誼會的聯合主席。

    在越南,他是推動“入世佛教”的主要人物,這是一項意義深遠的宗教改革,以慈悲為本,服務為懷,将非暴力反戰的立場本身與救助戰争受難者結合起來,做了不計其數的實事。

    數以千計的佛教徒,包括比丘尼、比丘與在家居士,因為他們的這些工作被槍殺或囚禁。

     一行禅師在越南創立了社會服務青年學校、梵漢大學——非暴力運動早期基地的小寺院、一份反戰地下刊物(由同伴高玉芳主辦),以及緻力文化宗教改革的主要媒介——拉波出版社。

    他的詩成為當代越南許多最受歡迎歌曲的歌詞,那是在悲傷中依然吟詠希望的歌詞。

     即使被放逐,他也繼續代表越南佛教聯合會,在海外統籌來自其他國家對越南的援助,成為非暴力支持越南停戰的一股力量。

    (他與馬丁·路德·金的友誼,是金博士決定不顧同僚與支持者反對“混淆黑人民權和反越戰訴求議題”,加入反越戰行列的因素之一。

    就在金博士遇刺前,他提名一行禅師為諾貝爾和平獎候選人。

    ) 他的書在越南境外出版的隻有少數幾本:《火海之蓮》(LotusinaSeaofFire)、《越南的呐喊》(TheCryofVietnam)、《步步安樂行》(thePathofReturnCon‐tinuestheJourney)、《禅之心匙》(ZenKeys)與《渡筏非彼岸》(TheRaftIsNottheShore)。

     在越南佛教和平代表團位于巴黎的寓所,與一行禅師及其同伴對話的過程中,我們開始回過頭來思考禅修層面在衆多美國和平運動中的缺席。

    它的缺席解釋了為什麼諸多“和平”運動(也許稱之為“美國撤軍運動”更好些),都對佛教徒的非暴力反戰活動興趣索然。

    手無寸鐵的佛教徒并不被真正看作“政治性的”,僅僅被視為宗教運動:與其他宗教運動相比,他們勇敢非凡、令人欽佩,然而不過是邊緣運動。

     美國的和平運動者可以從越南夥伴身上學到的是:除非和平運動納入更多禅修層面的東西,否則我們對真實的感知(以及我們增進人們對狀況的理解、改善局面的能力)将産生嚴重偏差。

    不管我們擁有什麼樣的宗教或非宗教背景,說什麼樣的語言,我們都會忽略一些對生活與工作至關重要的事物,就像忽略呼吸那樣。

     就呼吸而呼吸。

    呼—吸。

    簡單專注于呼吸在禅修和祈禱中發揮着關鍵作用,這在許多人看來是一個驚人的訊息。

    就像懸疑小說家想到将鑽石藏在金魚缸裡一樣:太明顯以至于沒有人注意。

    自從這個“訊息”成功越過我那套懷疑論的封鎖線,我對它确信萬分,主要是确信自己的體驗。

     禅修的難點在于:修煉的内容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就像一行禅師指出的那樣,禅修的機會處處都有:在浴缸裡、在廚房水槽、在砧闆上、在人行道或小路上、在上下樓的階梯上、在示威警戒線上、在打字機前……可說是無所不在。

    有寂靜無聲的時間和空間,當然最好、最有益,但是這些條件并非不可或缺。

    禅修生活無須待在僻靜的溫室中。

    (雖然它确實需要特定的時間段,甚至是一星期中的某一天,特别專注地禅修以變得更加正念分明。

    基督教徒和猶太教徒對這樣的安息日應該不陌生。

    ) 在懷疑論者看來,一行禅師的主張很荒謬,不過是曆史終結前的一個冷笑話,是老掉牙的“神秘主義”在胡言亂語,玩弄最後一次花招。

    不過,和平主義者選擇手無寸鐵地屹立在殺戮的世界中守護生命,這信念本身也讓很多人感到震驚,産生的荒謬感不亞于一行禅師的主張。

     禅修隻是讓我們已開始的“放下屠刀”的運動邁出更實質與更深入的一步:不僅在面對政府、團體及越南解放軍時堅持非暴力,更要以非暴力面對現實本身。

     這是了解一行禅師曾在别處提到過的一個簡單真理的方式:“缺乏慈悲的人,看不見那些須以慈悲之眼才能看到的事物。

    ”那更為澄澈無礙的眼界使得“絕望”與“希望”産生微小卻關鍵的差别。

     寫于一九七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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