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個病,責任全怪我。
你是好人,雖然咱們之間沒有說什麼話。
在學校裡,别人都躲着我。
隻有你沒有因為那些事躲着我。
” 看着他懲治的目光,我心裡突然覺得很慚愧。
乍侖也許不知道我是多麼想離開那個宿舍,隻是學校不同意罷了。
如今,我也隻好支支吾吾的答應着。
進了村,我發現這個村的人,膚色都如同乍侖一樣白,并且走起路來,雙腿幾乎不邁,就像是在地面上滑行一樣!而且他們的房屋都是兩層,下面一層用木架支着,圈養着豬、牛、雞、鴨這樣的家畜,但是這些木屋,有沒有通往二層的樓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上去的。
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在每個屋子的四周,都零零散散的分布着起碼一米深的土坑,有些坑裡還積着水,坑邊上有許多白色貝殼狀的碎片。
坑壁光滑的如同一面鏡子,隻有經常往裡面放某種圓形的東西,天長日久才會形成這種狀況。
雖然乍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給我找了村中唯一的一間單層木屋,讓我好好休息,等兩個小時後天黑舉行儀式為我治病。
但是我還是隐隐覺得這個村子處處透着無法理解的詭異。
因為這種怪病,我的大腦早已在三天前就喪失了深度思維能力,隻能接受簡單的事物帶來的信息,還有就是動物本能的生存欲望。
天色漸漸黑了,我的意識越來越遲鈍,我好像已經開始喪失最基本的記憶能力。
屋外亮起了巨大的火光,同時傳來了奇怪的歌聲。
那歌聲像是某種神秘的咒語,隻是一句話的随着音律的變化不停地重複,像是在召喚什麼東西出現。
乍侖推開門,我下了床想站起來,雙腳突然一軟,竟然癱倒在地上。
乍侖搖了搖頭,用力扶起我,皮膚感覺告訴我,他的手又濕又滑又冷,就像是一條蛇。
九
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所有人圍着一團巨大的篝火,手拉着手有節奏的搖擺着,嘴裡已經唱着那奇怪的歌曲,眼睛中卻透着迷茫的神色。乍侖扶着我穿過人群,我才看到他的父親魯普在地上爬來爬去!我已經喪失了恐懼的意識,隻是機械地看着魯普在地上越爬越快,直到耳朵鼻子雙手融化進身體,雙腿黏在一起,頭發變長覆蓋在身上變成鱗甲,慢慢由人變成一條巨大的蛇! 直到現在我還慶幸,如果當時我有恐懼的意識,那将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如今坐在電腦前,鼓足勇氣把這件事情叙述出來的時候,想到那個場景,依然會膽顫的渾身發冷!因為,不僅僅是魯普,當我再看到身邊的乍侖時,他已經變成了一條蛇人立在我面前,瞪着雙圓溜溜的眼睛,吐着長長的信子,分叉的舌尖甚至舔在我的臉上,留下粘膩的惡心感。
而全村所有的人,都在我沒有察覺的時候,變成了蛇! 這些立起的蛇依然圍着圈,嘴裡還在唱着那首歌曲,身體不停地晃動着。
“不要害怕,這是我們的本來面目。
”立在我身旁的乍侖,不,是那條蛇張開嘴,說出了我完全聽得懂的人語! 神秘的熱帶原始死亡森林裡,一個古老的村落,全村人都變成了蛇,還會說人話,而我,就站在這群蛇的中間! 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絕倫的事情! 忽然,地面像潭水般悄無聲息的震蕩起來,灰塵像跳躍着的細小水珠,恐懼的顫抖着,大地像被煮開的沸水一般,瞬間翻滾起巨大的水泡。
篝火旁邊,一個土包如噴泉般向上湧着,越來越高,越來越寬,龜裂出指頭粗細的裂縫。
裂縫越來越大,那個土包也帶着顫動越來越高,泥土“簌簌”的被震落,向下滾成小圓球,從土包上哆哆嗦嗦的落下。
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嗷”的一聲巨響,土包裡噴出一股泥浪,筆直的沖向天空,随着泥巴紛紛落下,從裂開的土包中,探出了兩個腦袋! 一個蛇頭,一個人頭!而那個人頭,與村門口的女人一模一樣! 緊随着兩個頭,巨大的蛇身從土中鑽出,黑色的水桶粗的蛇身仿佛融入了夜色中,足足有二十多米高,而它還有小半段沒有出來。
在篝火忽明忽暗的光芒中,蛇脖子上的兩個頭奇怪的看着我。
那個蛇頭發出了“嗞嗞”聲,所有的人蛇像受到了某種召喚,飛快的向雙頭蛇爬去,纏在蛇身上,極盡全力的蠕動着。
唯獨魯普停在雙頭蛇面前,靜立不動。
喪失意識僅剩記憶的我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恐懼,看着所有的人蛇一層一層纏繞到雙頭蛇的脖頸才停止了蠕動,就像是搭了一個梯子。
魯普才順着這道蛇梯,一圈一圈的爬到最頂端,和那兩個腦袋面對面